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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题解题思路有问题,问题在哪儿,如何矫正思路。

沈墨耐心的一一讲解,华婕一边听一边在卷子边做记录。

待全部讲完,沈墨站起身开始在书房里溜达,华婕坐在桌前将卷子重新审视一遍。

拿出笔记本,用康奈尔笔记法,竖线三分页面。

在右上最大的空间里记录错题和沈墨的话,再经过自己的思考,简化后写在左侧狭长的副栏。

重新审视,细细琢磨一遍过后,再将总结记在下方的宅横条上。

一边做笔记强化记忆,把错题反复巩固,确定自己百分百吸收,一边锻炼自己的思维能力,提升效率。

沈墨溜达一圈儿回来后,低头看了看华婕的笔记。

他两条浓长眉挑起,盯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拍拍她头:

“这个方法不错,可以一直沿用。”

“谢谢。”华婕笑答,发现自己这样仰头看着他,有种自己是个宝宝般的感觉。

“你一天天怎么这么多点子。”沈墨俯视少女,也产生了与华婕近似的感觉——

这样视线下的少女,好像变得更柔弱幼小了。

他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胡撸一通,然后露出小男孩儿般恶劣的笑容。

沈墨不需要养狗狗,他已经拥有养小狗狗一般的快乐。

笔记做好后,华婕站起身在沈墨的书房溜达起来。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却还没有仔细打量过这里。

书房很大,但被几个大书架和大书桌及电脑桌装的满满登登,有种英伦图书馆的感觉,充满了知识博学的气息。

书架上摆满了书,有的抽出来,边角卷曲,显示它的主人买它绝不是为了摆设。

他曾多次临行它们。

然后,华婕看到了书架边一个刚拆开的袋子,里面放着一本《新概念作文获奖作文选》,一本《萌芽》杂志,和一个二等奖证书。

“???!!!”华婕瞠目,拿起奖状,转头惊讶道:

“你?!获奖?!”

沈墨正端着水杯喝水,抬头看她一眼,懒懒点了点头。

“天啊!语文届的奥林匹克竞赛诶!你怎么这么厉害?!二等奖!!也太强了吧。”华婕举着证书一顿摇晃。

沈墨走过来抽走,随手往顶层华婕够不到的一排书里一塞,不太高兴道:

“又不是一等奖,没意思。”

“……”华婕目瞪口呆,哇,这个人会不会太过分了,二等奖也很不容易了诶,平时也没怎么看他爱写作,随便搞搞就二等奖啊!

她要是能摸到个三等奖,都能高兴的蹦高高好嘛。

二等奖,他还不高兴?一副被侮辱的模样!

“我听说随便上上名次,就有机会被很好的学校免考录取诶!”华婕兴奋的盯着他。

少年转头睨她。

华婕立即反应过来,哦,好像沈墨不需要。

“那也好厉害啊,沈墨好厉害啊!”她围着他蹦跶,一边转圈圈一边鼓掌,像个小学生。

沈墨按住她脑袋,制止她蹦跳。

“头晕。”他道。

华婕撇嘴。

热情被他的淡漠浇熄,她一边啧啧有声的感叹,一边继续参观他书房。

然后便瞧见了随便插在书架里的另一份文件,是份竞赛信息通知。

“你要参加竞赛,走竞赛特招这条路吗?”华婕又抖了抖手里的文件。

“不参加。”他想也不想道。

“为什么?我觉得你参加竞赛肯定也超强的。”她认真道。

“没意思。”沈墨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便随手丢进垃圾桶,“我科科都强,文理不偏科都是第一,要参加竞赛的话,参加哪一科的呢?”

“……”华婕愕然,认真想了想,还真的是难以割舍呢。

好奇哦,这个人的出生,就是为了让别人认识到自己有多平庸的吧?

好想踹他哦。

“而且参加竞赛挺烦的,还要集训什么的,高考挺好玩的,正常上课正常考试吧,到时候看看考什么样。”沈墨漫不经心道。

她知道他考的什么样,省状元。

“沈墨,你应该改名。”她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开口道。

“叫什么?”他坐上课桌,双臂撑在膝上,身体前倾,抬头问她。

像一个坐在酒桌上撩妹的牛仔。

华婕敛了下眸子,悄悄深吸口气,以抵挡少年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性感。

“叫沈狗蛋,沈铁栓什么的。”她抬起头后,笑吟吟道。

“……”沈墨背脊一下抻直,皱眉歪头瞪她。

“你知道的,这样完美的人,容易被天嫉妒的。我觉得脸盲症已经快兜不住了,非得再改个好养活的贱名才行。”她认真道。

沈墨忍俊不禁,“那我不用改名。”

“?”她挑眉。

“我童年还不记事起就没有母亲,还有一个连我多大年纪都不记得的爹,几乎像个孤儿。我觉得我应该能长命百岁,一生如意。”他轻笑着,身体又倾下来,看她时眼神清澈。

仿佛自己讲的话,跟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笑话没什么差别。

“……”华婕怔住,站在书架前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她完全笑不出来,望着他的猫眼反而开始积蓄雾气。

“……”沈墨眨了眨眼,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讲的话题实际上或许很沉重。

只是他一年一年活到现在,已经习惯到麻木了而已。

听到这话的人,大概还无法对此习以为常。

他胸膛又抻直,有些尴尬的舔了舔嘴唇,长腿往前掂了下,便触到木质地板。

少女忽然跨前一步,正站在他叉开的双腿之间。

她伸展手臂,在他措手不及间,轻轻拢住他双肩,像拥抱一个孩子般,一臂圈住他臂膀,手掌轻轻抵在他蝴蝶骨。

另一臂圈过他肩膀,手掌轻轻拢在他脑后。

这个拥抱太过突然,也太过轻柔。

她似正拢住一触既皱的轻纱,又似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沈墨垂眸左顾,目光正落在她耳畔,一只原本白嫩如贝,此刻却红彤彤的耳朵。

他感到呼吸炙热,胸膛鼓噪,身体每一处都在快速升温。

她的手掌明明只是轻轻伏在他背上,他却觉得整片背脊都开始发麻,像被狠狠重击过一般。

这股麻意直线向上,直至她另一掌心笼罩的后脑勺,如触电般,似是痛,又似是痒。

他手指轻颤,像有自主意识般,轻轻攀在她腰侧。

深吸一口气,有她身上甜美又撩人的暖香。

眸光下垂,她瘦小到,只要他轻轻收紧双臂,就能轻松将她桎梏。

她柔弱到,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手掌倏然伸展张开,犹豫着要扣在她身上哪一处。

心剧烈的跳动,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的暴风骤雨,因此而恐惧,而兴奋。

沈墨再次觉得口干,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呼出的气滚烫,吹拂起她颈侧耳根处的发丝,在她皮肤上留下一片炙烤过后的红晕。

看起来太美味,令他胃口大开。

说不清是他在她怀里,亦或者是她在他怀里。

少女忽然开了口。

她一边轻轻拍他的背,拍他的后脑勺,一边道:

“儿子别难过,乖,妈妈在这里,在妈妈怀里尽情哭吧,不要忍着。”

他的头发可真柔软,一如想象中那么蓬松柔滑,真好摸。

比欢欢还好摸。

“?”沈墨。

“!”沈墨。

他霍地收紧双手,紧紧掐住她细细的腰肢,然后十指收拢,捏的她啊啊大叫。

“谁哭了?

“找死啊你!”

“喂!松手!要断了!”华婕身体后仰,双手照着他手臂一阵猛锤,企图逼他松手。

奈何酷爱打篮球的少年臂力了得,她锤了半天,他无动于衷,她倒是有些手疼。

“占老子便宜是不是?”他忽然低头,一个头槌撞在她额头。

“啊啊啊啊!”华婕双手捂头,愤愤瞪他,无能狂‘啊’!

“沈墨!我要给你告你爹,你欺负人!”她怒道。

沈墨回瞪,她还敢恶人先告状?

“你先叫我一声爸爸,咱俩就算扯平!”他绝不撒手。

“放屁。”她斥。

“你刚才管谁叫儿子?”他继续瞪眼睛。

“那你刚才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我不是一时被激发出母爱了嘛!”她抗议。

“别啰嗦!叫爸爸!快点!”他双手收紧,任她扭动推锤都不好使。

华婕总算知道自己跟他的力量差距有多大了,但仍举拳抗议:

“兽人永不为奴,华婕绝不叫爹!”

“成熟点!快叫爸爸!我的便宜是那么容易占的吗?”他跃跃欲试要再给她一个亲切的头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