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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叔宝哥哥,您别提了。您说这个罗士信吧,也怪。有人说呀,上天少给人一样东西,他一定会在其他地方补偿这人,上天是公平的。这个事情在这罗士信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哎,您看,有人眼睛看不见,是盲人,但盲人耳力都强,耳朵特别灵敏;聋哑人呢?聋哑人心灵特别聪明。所以有人说了,老天给一个人关一扇门,一定会给他开一扇窗啊,一定会在另外地方给他补偿。罗士信就这样!您看他傻吧?憨憨傻傻的,稀里糊涂的。但是,这个人身怀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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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一说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奇了,“还身怀绝技?”

“啊,身怀好几门绝技呢。刚才叔宝哥问了,说那些牛为什么眼睛瞎,这就是罗士信的绝技之一呀。”

“什么绝技?”

“他会飞石打鸟!也不知道谁教的。你看咱们要练暗器,练没羽飞蝗石,刚才单二哥也说了,那个小猴子就会飞蝗石,那肯定是练的。您说谁教罗士信了?谁教他这玩意儿了?哎,他天生会打。放牛的时候,没事儿,就在地上抓把石头子儿就打这天上的鸟、树上的鸟,百发百中啊!看见鸟,一抖手,‘啪!’一石子儿,准把这鸟打了。

“所以让罗士信放牛,人家不用牛鞭子赶牛,全用石头子儿、土坷垃。哪个牛不服,‘呗儿!’就扔牛一下子,那牛疼得嗷嗷叫,就跟他过来了。”

“啊,对对对……”秦琼说:“这一点我也看见了。我还纳闷呢,我说这个人赶牛的方法特别奇特呀。哦,敢情它会飞石打鸟。”

“是!百发百中!一般的练没羽飞蝗石的都不一定有他打得好。他为什么打那么好呢?他看得准。你别看,这位大小眼——右眼睛大,左眼睛小,这俩眼儿虽然畸形,但是,视力都不差,那都是3.0的视力!”

说:“那时有3.0一说吗?”反正就那意思。最好的视力!

“而且,这俩眼睛的功能不一样。大眼睛,白天看得清楚;小眼睛夜里瞅得明白。到了晚上,这小眼睛,好家伙,就如同红外线似的。”

“那年头有红外线吗?”就这个意思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天,人家出去,了若指掌啊,看什么东西如同白昼一般的。就这么长一夜猫的眼!你看这不怪人吗?绝技吗?人家雌雄眼能够白天黑夜都看得见。这是他的第二个绝技。”

“第三个绝技呢?”

“浑身皮糙肉厚。你刀砍一个白印儿,枪扎一个白点儿。我请来过一些老师傅,练金钟罩的。拍了拍他,练金钟罩的说了:‘这是天然金钟罩!也不知道谁教给他的,人家就会练这金钟罩的气儿,人天然的刀枪不入!您看,绝技吧?这是第三个绝技。

“第四个绝技,水性还强呢!我们这个地方,沟沟叉叉,没有人家没到过的地方。据说——当然是‘据说’了,我没亲眼见过。说这小子一个猛子扎到河里头,能在河底睡三天,憋气三天不带出来的。当然,我觉得悬了。但是,确实水性极好!你谁教给他的?这么大个子没人教给他蛙泳、蝶泳、自由泳啊,人游得比谁都快。尤其是潜泳,扎到河底下,说三天才上来,我们没着,但是憋一刻钟,我可是亲眼所见的,那人家一点事儿没有。这是第四个绝技。

“第五个绝技,天生飞毛腿呀。人家这两条腿,好家伙,叔宝哥哥,不是我小瞧您那匹黄骠马。黄骠马四条腿,不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吗?不一定有这罗士信两条腿跑得快。不信,你哪天比一比。再加上刚才我说的力大无穷,这就是六绝呀。六绝在一身。你们说,是不是一个奇怪的种啊?“

“哎哟!”众人一听这个,惊叹不已。秦琼是越听越爱,“哎呀,这真是个奇人!”

刚夸奖到这里,厨房那边来人了,“员外爷,这蒸好的馒头大饼的是端上来呢,还是……”

他刚说这里,罗士信听到了,“啊?有馒头大饼了啊?别端上来,我直接上厨房去!”他噌一下子站起身来,朝秦琼一乐,“哎,黄雀儿,我先过去,我吃完馒头大饼,我再过来跟您说话,哎,你们先聊着,你们先聊着……哎、哎……哪里有馒头大饼啊?”他迈步走了。

这个时候,单雄信就说话了,“叔宝哥哥,他刚才管你叫什么?叫黄雀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哎呀,”王君廓说了:“二哥,您有所不知啊?在这个罗士信眼里,世界上所有的活物都是鸟!你要告诉他说:‘我叫张三!’他记不住。他有他记人的方法,他一定把一个人用一个鸟来代替。比如,他叫叔宝哥哥‘黄雀儿’;叫我红点颏,打小他就这么叫,可能我这脸红吧。刚才叫您,我也听到了,叫您蓝点颏。天虎兄弟的脸是花花的,您听见没,叫他花喜鹊?“

“哦……”单雄信点点头啊,“我算明白了,大家整天骂的‘鸟人’‘鸟人’的,估计就是个傻小子留下来的!”

“嗡……”大家全乐了。

“哎呀……”秦琼不住地感叹呐,“你说罗士信这个孩子他是傻吗?他傻,却能够知道人间什么是丑,什么是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而且能够驱善弃恶。你说他笨,他笨吗?他居然天生就会金钟罩、铁布衫,居然天生就会飞石打鸟。他不是傻,不是笨呐,这是一块没有琢磨的璞玉雅!”

“哎哟!”王君廓说:“叔宝哥哥,您就别捧他了,别安慰我了。他还是一块璞玉?这璞玉我送给您,您要啊?”

秦琼一听,“此话当真啊?”

“嗯,嗯?”王君廓说:“叔宝哥哥,您不会是真想要他吧?”

“哎呀,”秦琼说,“如果你能忍痛割爱,我倒想把他带在身边。”

王君廓说:“他可能吃!”

“哎呀,我家大业大,不在乎他的一口饭呢。”

王君廓一听,“妥了!如果这样,我就解除了一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