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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火车又停了,而且又是停在一个荒山野岭,大家心里都明白,因为是要让对向的车过来,我们这趟车才可以继续行驶,江湖俗称“晚点,”这一停不打紧,居然停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我们已经在火车上站了十几个小时,我真的好累,双脚已经酸的不行。我突然想上厕所,于是我花了十几分钟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卫生间,起眼一看,卫生间里全是人,连门口都是,卫生间门也关不了,他们也好像没打算出去,而且也确实出不去,因为外面根本没有容纳这么多人的空间,于是乎,我在这种极度难为情的情况下解决了小便,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我仍然心有余悸,心里犯了嘀咕:“真不知那些女生是怎样在这解决方便的……”

再一次停车时已经是韶关站,车厢里终于下去了不少人,虽然依旧很拥挤,但至少膝盖可以弯曲坐下去了,我和松鸣坐在我们自己的行李上,我们实在是烟瘾犯了,所以各自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地享受起来,虽然旁边还有不少人站着,特别是还有那个宁乡的女孩子,但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十几个小时不抽烟呢,所谓的素质都被“欲望”给踩在了脚下。

很有节奏感的铁轨碰撞声又启动了,我们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于是我和松鸣还有那个宁乡妹子一起聊起天来,主要他们俩在聊一些各自厂里的工作和生活,我只是偶尔插上一嘴,问上一句,心里充满了向往,所以我就一直盼望这趟破火车能够快一点到达目的地。

坐下来时裤脚就往上撩了一点,我突然发现我的双脚全部肿了,松鸣也吓了一跳。

“你这脚是怎么啦?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站久了的原因吧,”我又开玩笑的说:“跟你说实话,老夫从来没有站过这么久的,主要是连走动的机会都少。”

“那你这情况怎么去我们厂上班呢?我们厂可是站着工作的呀,而且一站就是12个小时。”

我的心慌了,接着又问他:“那你刚上班的时候脚有没有肿过?”松鸣回答说没有,此时我心里更急了,但目前确实也没什么办法呀,再说不还没上班呢,这站着不动跟站着上班应该还是有区别的,想了想,我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本身我就是个这样的人,当一个是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我首先是撂下不去管先。

下午将近三点,火车终于驶入了广州站,足足在火车上待了二十七个小时,说出来兴许你们不相信,但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哎!这点晚的……于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火车旅途也终于到站,以至于多年后回想起这一趟旅程我心里依然心有余悸!

出了火车站口就是面积超大的广场,初映我眼帘的是:“周围摩天大楼和宽的有些夸张的水泥马路,还有横竖纵向的立交桥耸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进站出站的车辆在宽大干净的马路上川流不息地行驶,但听不到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广场与马跑上很难发现有色垃圾或烟头。”这些都不同程度地直接证明了沿海与内地的差距,也彰显了这座大都市的文明以及底蕴与内涵。所有的一切正在深深震撼着我这颗“土包子心”。

松鸣带着我们直奔流花车站,大巴从流花车站出发直奔南沙方向,李松月和松鸣在商量着从哪儿下车,最后他们决定在“百乐门”下车。

到达松鸣他们的租房已是下午五点多,放下行李瞬间觉得一身轻松,到此时我才注意到广州的天气比家里温度高许多,也知道他们上班这儿是番禺市黄阁镇,他们的厂是做陶瓷的。

吃过晚饭,松鸣和他姐商量明天先去厂里报到,然后去察看招工通知,看今年厂里是否招收男工,然后松鸣安排我和刘勇平睡在他自己的床上,他则去厂里面和同事睡去了。

一夜无语。

第二天我起的比较早,工作不工作的先放到一边,先把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我整个人一身轻松,而且也发现双脚已经不再那么红肿,我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因为至少不是什么疾病造成的,确确实实是因为在火车上站久了又活动量太少所致。

松鸣给我们买了早餐,然后吩咐我们可以到处走动走动,但是千万别迷路,他就去厂里面了。我和刘勇平就在他们租房周围到处看了看,我主要好奇的是广东这边房子的结构与与我们湖南房子结构的差别,更引起我注意的是广东这边春节期间门帘上贴上的花花绿绿的桃符,贴满了整个门帘,还有门前左右各摆放了一盆橘子盆栽,家家户户大同小异,也让我初步领略了这南国的异样风俗,还有我几乎听不懂的广东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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