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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肉酱意大利面很成功。

酸甜口,肉香浓,就算是李铭心这样的冷血肠胃,也在晚上九点被激得食欲大动。

李铭心:“晚上吃东西,真的很幸福。”

池念无声泪目:“Miss Li你懂我!”

池牧之像个粗鲁的访客,打破姑娘夜食的温馨氛围。顺便带进来的,还有一室的雨腥气和烟酒味。

金助理和另一个中年男人把池牧之架了进来。池念帮忙引路开门,李铭心则取了两个杯子,帮客人倒温水。

中年男人将池牧之送进房里就出来了,看到李铭心递水,双手巴结地接过:“是池太太吗?”

说话时,他左右打量室内,显然对这里不了解,对池牧之单身状况也不了解。

而李铭心又是黑色指甲油,又是黑色睡裙,确实不像寄人篱下的家教老师。

李铭心笑笑:“不是。”但没解释自己是谁。

金助理动作很快,将池牧之扶到塌上就出来了。

他接过李铭心递的水,眼神专业,不露丝毫异样:“谢谢李老师。李老师早点休息。”

池念一直没出来,李铭心意外担当了送客的角色。

她站在玄关,轻拢睡袍下摆,恭敬地送两位先生离开,确认电梯阖上,礼貌地关上门。

很长一段时间,偌大主厅就一个人。

安安静静,只有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拨开厚实的绿丝绒窗帘,粗大的雨点暴力地砸向玻璃。雨一直没停,室内24小时恒温,感受不到一丝冬天的气息。一冷一热对撞,玻璃如烟如雾。结界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李铭心抹开水雾,偷觑了一眼冰冷的人间,又面无表情地拉上帘子,回到天堂。

池念帮池牧之擦了把脸,跑出来拿止痛药。

姑娘也不知是心疼哥哥还是不疼哥哥,很抠门,只拿了一颗,然后把药瓶藏在了冰箱冷藏室的鸡蛋后面。

李铭心问要水吗?

池念摇头:“他衣帽间里有箱瓶装矿泉水。”又笑着朝她摆摆手,“Miss Li早点睡!明天跟我一起上瑜伽早课。”

“Good Night!”

*****

李铭心住池牧之对面——原本庄娴书睡的房间。

这间房没有落地窗,是中规中矩的客房。最显眼是一张红木复古梳妆台。

李铭心眼神定定落在镜中的美人身上,没有被桌上散乱的贵妇化妆品吸去注意力。

镜子里的她太陌生了。

富丽的背景,妖娆的睡衣,让她一下子“贵”了好多。

她解开腰带,拨下肩头单薄的衣料,雪白山峦顷刻间呼之欲出。

原来,效果是这样的啊......

不知走神多久,李铭心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浪费时间。

她一点都没有变贵,比来时还要便宜。银行卡余额,连研究生入学都撑不到,遑论学费和房贷了。

从书房拿回复习资料,李铭心坐在床边地毯上看书。

她在等,等门口响起敲门声,等他进入她。

如果池牧之想,她今晚可以。

错题本看完一遍,她划出过半的圈。

这些题是错了一次又一次,考前一个月依然在错的旧题。这些题无论看多少遍,就像改变不了的往事,对不回来了。

做完这些,门口没有动静,她抿了口冰水,又打开一套肖八,刷最后一套卷子的选择题。

对照正确答案批改的时候,门外出现了声响。

很轻微,猫一样,一瞬即逝。

李铭心手上的红笔顿了顿,等完成批改,计算完选择题得分,她打开了门。

门口没人,但对面的门开了。

李铭心沿壁灯微光的指引,径直摸到了餐厅。

一团晕光下,池牧之额上汗珠细密,头发湿得滴水,上身衬衫扣子全解,胸襟大敞,露出日照缺乏的白皮,下身西裤皮带松开,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还未走近,就闻见了熏人酒气。

她抄起手臂,主动打招呼道:“嗨。”

看到夜里伏现的黑衣美人,他没有意外,手腕蹭掉嘴角狼狈的水泽,勾起唇角:“巧。”

说罢,皱起脸,又灌了口液体。

李铭心:“水还是酒?”

他盯着玻璃杯的澄黄液面,表情也像是疑惑。好一会,他说:“酒。”

“不是喝了解酒汤吗?”进房前,池念才端去给他的。

李铭心近前两步,看清餐桌上一片凌乱,补剂盘子上摆的瓶瓶罐罐歪七倒八。

池牧之执杯陷于顶灯暧昧的灯光,很久没动,半晌艰难地出了口气:“不是很舒服。”他急于想晕过去,不管什么方法。

李铭心意外发现,池牧之疼痛的时候唇红齿白,配合上敞露的皮肤,活色生香的好看。

她抽出纸巾给他擦汗:“是腿疼吗?”

他没回应,阖目忍耐。

看他紧咬的牙关,应该是来了阵猛的疼痛。

李铭心等他缓过劲接过纸巾,问道:“要扶您回去吗?”

他摆摆手,对她笑笑:“不用,谢谢。”

他走得干脆,步伐不见凌乱,有股强装的风度。

李铭心不解,又没细究。她烧了壶开水,给他灌了个热水袋,进房前有些犹豫,但这份犹豫只在心里划过,动作上很果断。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但知道自己这一步要做什么。

黑暗中,划过一丝光的扇合。

随之,池牧之酸痛锥心的脚背上贴上来一股异样。

他一开始没察觉,感觉到舒服,调整姿势时才发现李铭心进来了。

他哑声:“你?”

“阿姨说热水袋有用。”她手背触碰他受热的那块皮肤,问他烫吗?

“不烫,没感觉。”

没有开灯,窗帘拉死,室内暗得没有一丝光线。

他双目紧阖,李铭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问:“热水袋有用吗?有用我再去泡一个?”

他挤出力气:“麻烦老师了。”

水都是现成的,泡起来很快。

李铭心明显感觉到第一个热水袋是有效的。

再回到死黑死黑的卧室,他一双眼睛亮得像碎星闪耀的银河。

床很大,她没有像刚才那样靠他那么近,而是单膝跪在床尾,够了把手,将热水袋贴上了他的小腿。

“这次不吃止疼药吗?”李铭心明知故问。

“念念藏起来了......”估计上回阿姨跟她提了,这次长心眼了。

视线越来越适应黑暗,室内的一切呈现出密度不一的黑色。

池牧之麻烦她拿瓶水,酒后舌燥,要喝点水。

李铭心从衣帽间地上的纸箱里取了一瓶,一扭身,池牧之汗湿的衬衫已从身上剥离。

他很白。是男人里少见的白。剥掉衣服,更有股放浪形骸的妖冶。

她拧开瓶盖给他递水的时候在想,自己要不要脱下裙子?是这个时候脱吗?

四顾茫然,没有参考答案。

李铭心后悔没有多谈几场恋爱,这样表演能自如些。

池牧之脱掉衬衫再次倒进床榻,只留给李铭心一副诱人紧实的上半身和一张冷峻凌厉的侧颜。

她低头,手搭在腰上系带:“好点了吗?那......我走了?”

睡袍禁欲修女一样高束到锁骨,一旦解开,就是欲nv。

厚重的窗帘隔绝掉了一切声音,这让池牧之此刻叹出的气异常明显、漫长。

呛人的酒气撵着黑暗的轮廓袭来,池牧之猛地起身,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等会儿。”

李铭心色yu熏心之际,池牧之再次被丢进地狱。

热水袋通过高温刺激皮肉,掩盖骨头的酸痛,只能止一阵的疼。皮肉的触感消失后,下一波筋骨的疼痛迅速袭来。

他死死握住了她的手,失控地发出一声低吼。

他用溺水之人死攥浮木的力气,抓着李铭心的手,大力到几乎将人半拖到c上。

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低喘,不断渗汗。

阵阵不可控的(删节)传来,李铭心关心道:“池......”

他尤记得礼貌,可语气很霸道:“对不起。”

嘴上说着对不起,又没有松开手。

“没事。”

交握的手越来越湿,滑落了几回,又很快握了回去。

李铭心配合地将手交付于他,等待指示。

有一会儿,他们的手鱼儿戏水一样,十指紧扣,摩擦挤压,交叉传递痛感和酥麻。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他压抑的呼吸声动听极了,时快时慢,时压时收。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两人离得近,李铭心一抬眼就是他淌汗的胸ji,泛着粼粼珠光,一转脸就是他炽热的呼吸,避无可避地呼在她耳畔。她闻见皂香味,汗味,烟味,酒味,甚至幻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大脑的某个理智的区块慢慢停止了运转。她知道他是疼的失控,他的汗水和颤抖不会骗人,但又忍不住怀疑他在用声音蛊惑她。

置身此中,她无法克制地想松解girdle,拨开slip dress。

她也很热。她也在出汗。

*****

“要我再换个热水袋吗?”李铭心试着商量。

手快被捏碎了。

对方把五马分尸般的痛感传递给她,这并不好受。

池牧之缓过一阵剧烈,捏她的力道逐渐减弱,但始终没有松开。

她的手不算多粗糙,但肯定不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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