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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走到墙根, 隐在阴影里。

前方,陆牧驰黑眸似冰,冷冷睨着冯知闲。

上次送晏鹤清回来的男人。

他查过他身份了。

冯家小儿子冯知闲, 做房地产的, 家里有几个小钱。

陆牧驰眼神晦暗不明, 关于他去查冯知闲的动机,他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晏鹤清是他的所有物, 谁都不能碰。

冯知闲打量着陆牧驰,他去酒吧问话,经理只说前晚谢昀杰包场, 其他一概不知, 并且还说了一个重磅炸弹。

“小晏辞职了。”

冯知闲回家睡了一天, 醒了就跑来找晏鹤清。

结果在单元楼门口碰到了陆牧驰。

私人高定, 百达翡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小区的男人。

冯知闲几乎立刻确定了,陆牧驰的目的和他一样, 来找晏鹤清。

他们什么关系?上次来接晏鹤清的人,是他?

“他不在。”陆牧驰先开口了,他掏出一支烟, 颇为烦躁咬进嘴里,“不过你最好别再来找他。”

冯知闲冷笑, “凭什么。”

“就凭——”陆牧驰打开打火机,淡蓝色火苗燃出一阵香烟味。“他是我的。”

冯知闲脸色微变, 果然如此, 他不甘地握紧手, “你……你们在交往?”

听到交往, 陆牧驰吐出烟圈, “不然呢。”

冯知闲咬紧后槽牙,换个人,他才不管交往还是结婚,看中他就要抢,但陆牧驰一看就知非富即贵,比他有背景,他只能放弃。

难怪晏鹤清飞镖玩那么溜,原来男友是豪门阔少。

冯知闲转身就走。

陆牧驰吞云吐雾,想到堆在晏鹤清门口没动的猫罐头,情绪跟着不似他表明平静。

如果晏鹤清从开始就顺着他,听他话,他玩几天也就腻了。

现在……

他是对晏鹤清越来越有兴趣了。

冯知闲在小区绕了几圈都没找到出口,“操!”他砸了一下方向盘,索性停住不走了。

额头抵着方向盘,冯知闲头一次这么难受,他闭上眼,只想马上原地睡死过去。

叩叩。

恍惚中,有敲玻璃的声音。

冯知闲正一肚子火没地撒,他猛地坐直,降下车窗破口大骂,“敲你——”

熄火了。

他喜出望外,“小晏!”

夜色下,晏鹤清安静站在外面,背着光,端着一个纸杯。

冯知闲狂喜着要下车,晏鹤清先递过纸杯,“欠你的一杯咖啡。”

冯知闲动作一僵,他扯了几下嘴角,勉强笑了出来,“什么意思?”

“以后别来找我了。”晏鹤清简明扼要,“我不会喜欢你。”

冯知闲脸色瞬间很难看,“因为你男朋友?”

他忍不住告白,“我是真喜欢你,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喜欢过谁,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晏鹤清不置可否,只淡淡说:“在酒吧,你找我比过一次飞镖。”

冯知闲不明白晏鹤清的意思,“什么?”

“如果我输了,我得亲你。”晏鹤清神色平静。

冯知闲心突然“咚”声跌了一下,他明显开始心虚了,“那是玩……我玩习惯了,不是……”

他说不下去了。

晏鹤清等冯知闲说完,才说了最后一句,“抱歉,我从不玩。”

随后说:“往前开10米左右左转就是出口。”

冯知闲定定望着晏鹤清,还想开口,晏鹤清就转身离开了。

*

黑暗的楼道,一层接一层亮灯,快到三楼,晏鹤清停住。

陆牧驰蹲在他门口,开了一排的猫罐头,听到脚步声,陆牧驰也没抬头,咬着烟慢慢说:“我今天就路过,带我去喂猫,喂完我就走。”

晏鹤清转身就下楼。

陆牧驰抱着一箱猫罐头,不远不近跟着晏鹤清。

他其实,无比讨厌猫。

他曾被林风致的猫抓过一次,很不识好歹,他喂它吃肉,它反嘴咬他。

但陆牧驰就很想再看一遍晏鹤清那晚喂猫的样子。

天色很黑,少年的背影晕染着昏暗的灯光

,朦胧又缥缈,他往小区深处走了一会儿,停在垃圾箱旁边。

“123……”他轻轻喊。

陆牧驰还在想123的意思,就听到细碎的声响,几只野猫窜了出来。

那些猫,叫1、2、3……

晏鹤清没回头,淡淡说:“喂吧。”

陆牧驰深深盯着他,“说话看着对方,是最基本的礼貌。”

晏鹤清没反应,他蹲下,轻轻抚摸着一只小猫的头。

从陆牧驰的视觉,只看到晏鹤清的后脑勺,他几乎是迫切地,几步走到晏鹤清旁边。

他低头望去,少年眉梢很淡,和这几瓦的路灯一样。

晏鹤清还是没笑。

陆牧驰忍不住问:“你是不会笑吗?”

晏鹤清抬头,四目相对,他眸子里是清晰的疑惑,“面对你,谁能笑出来?”

陆牧驰眼角狠狠抽了几下,比起晏鹤清的话,晏鹤清的态度更令他不爽。

他是真的在疑惑,谁能对他笑出来。

陆牧驰火气藤地升上来,他是不清楚晏鹤清有没有酒窝,但他知道晏鹤清很有气他的本事,几个字就能激起他的怒火。

陆牧驰猛地丢开箱子,一箱子猫罐头稀里哗啦摔了一地,黑暗里又窜出好几只猫,所有猫都奔向了猫罐头。

晏鹤清抚摸的猫也跑了。陆牧驰弯腰扣住晏鹤清的肩膀,大力提了起来,低沉着冷笑,“是我表现得太亲切了,导致你有了可以无视我的错觉吗?”

他另一只手狠狠捏住晏鹤清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他。

“嗯?还是你眼里只有别的男人,叫冯知闲?”

陆牧驰凑近那片清透漂亮的耳朵,嗓音里是恶毒的笑意,“怎么,他功夫那么好,干得你很爽吗?”

下巴有一种快被捏碎的痛感,最难受的,是陆牧驰触碰他的那块皮肤,黏腻恶心,像是感染了病毒,一点点疯狂溃烂。

晏鹤清眉头紧锁,他握紧拳头,抬起目标明确,重重挥向陆牧驰鼻子。

陆牧驰没想到晏鹤清敢还手,不闪不避,鼻子中了个正着,痛得他哼了一声,松开晏鹤清后退几步去摸鼻子,紧接着他鼻管涌出一股热流,湿漉漉地打湿了他手指。

他鼻子被打出血了。

挪开手指看着上面的鲜血,陆牧驰怒极反笑,“你竟敢打我?”

晏鹤清下巴处浮着几个清晰拇指印,他脸色也很苍白,对上陆牧驰的目光,却比刀锋还尖锐,“礼尚往来而已。”

陆牧驰舌尖抵着唇角,拇指擦过嘴皮,又沾上了血。

“好,很好。”

他肩膀疯狂颤动起来,笑得尤为吓人,忽然大步走向晏鹤清,想扛起他就走。

这个动作在原文经常出现。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是没有林风致的地方,陆牧驰对待晏鹤清就和一只狗一样,高兴了赏点甜头,不高兴了,随时随地打骂。

欲望来了,同样不分场合,扛起晏鹤清就走。

晏鹤清眼眸微沉,在陆牧驰抓他肩膀瞬间,他冷冷开口,“我和他就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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