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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稚意看他迫不及待想要一个答案的模糊,有些于心不忍。

她和他对视半晌,傲娇道:“看你诚意。”

周砚仰头,亲了下她的唇,“什么诚意?”

闻言,许稚意瞪圆了眼,“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诚意当然是要你自己想,我告诉你的有什么意思。”

周砚被她逗笑,扣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有一搭没一搭的亲着她唇角,嗓音沉沉道:“知道了。”

他捏着许稚意耳垂玩着,问:“我努力让小许同学满意。”

许稚意睨他一眼,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她总觉得再说下去,自己会迷迷糊糊被周砚骗走。

甚至可能被骗走,还得帮他数钱。

-

深夜。

在关年喊开拍时,许稚意和周砚转变角色,成为了谈初和余征。

越野车顶很宽很大,能容纳下他们俩人。谈初和余征头对着头侧躺着,她将脑袋放在余征肩膀。

侧头时,他们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偶尔,唇瓣还能擦过对方的脸颊。

他们躺在车顶看星星,看着看着,他们的唇不自觉朝对方贴近,亲吻。

这个姿势过分别扭,但却非常唯美。

关年紧盯着监视器看着,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一幕也可能用作海报宣传。

拍完这场,两人坐在车顶等雨来。

没过多久,雷声响动。

谈初眼睫微动,看向夜空,“余征,是不是要下雨了?”

余征应:“应该是。”

他说:“回车里吗?”

谈初摇头,“我想淋淋雨。”

她看他,“你先回车里?”

余征抬手,一把攥住她手腕,目光深邃:“赶我走?”

“我没有。”

谈初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和我一起淋雨吗?”

余征还没回答,大雨倾盆而下。

他看着面前被雨淋湿的人,低头堵住她的唇。

两人坐在车顶,在大雨下亲吻。

他们的头发被打湿,他们的衣服被淋湿,雨顺着两人脸颊轮廓往下,让他们尝到了雨水的咸味。

关年将镜头拉近,拍两人接吻的画面。

两人亲吻时发出的声音混着雨声,和他们的喘息声一起,收录进镜头里。

关年:“卡。”

他从监视器上抬头,看向两人,“这场戏过了。”

许稚意和周砚瞬间分开。

周砚抬手,第一时间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雨伞给许稚意挡着。

“你给自己撑。”许稚意嗓子有点哑,“那边还有伞。”

周砚:“不用。”

他看她,“冷不冷?”

在藏区这边拍雨戏,是有些冷的。

许稚意摇了摇头,“还好。”

因为下一场戏要接着,两人也没去换躲雨,就坐在车顶等着。

到关年说开拍,余征从车顶跳到地面,而后朝谈初张开双手,他要抱她下来。

谈初其实有点怕。

她眼眸里透露着害怕,她怕自己摔跤,她怕自己摔下去了,连最后一段旅程都没办法走完。

她在雨下挣扎着,余征没有催她,他依旧张开着双手,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在等她。

许久后,谈初终于怯生生地朝他伸出了手。

余征也信守承诺,将她稳稳当当接住,接到自己怀里。

脚踩地,谈初的安全感回来。

在余征要去拉车门让她上车时,她勾住他的脖颈,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为了不让自己发出抽泣声,为了不让余征发现,她吻上他的唇。

余征有片刻的怔楞,但很快他便反客为主。

他将谈初抱起,抵着车门,含住她的唇,舌尖抵入,他舔砥过她的唇齿,尝到了和雨水不一样的味道。

关年紧锁眉头,注意着周砚和许稚意的表情变化。

他们是真的将自己代入到了故事的主人公里,微表情的变化,错愕疑惑,恐慌和害怕,在激吻下,还能全部给出来。

许稚意是真哭了。

她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就像她此刻一样,她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许稚意,还是谈初。

一想到“她”未来会跟面前这个人分开,她就想极尽全力将他抓住,抱住。

-

两场吻戏拍完,两人换上干净的衣服,坐上车拍最难的一场戏。

为保持效果,她和周砚的头发还有点湿。剧本里,两人在车外吻过后,都在车里换了干净的衣服,他们总不能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做爱。

换好衣服,两人坐在驾驶座看窗外的大雨。

谈初坐在余征身上,后背抵着方向盘,姿势暧昧。

关导还没喊开始,许稚意和周砚小声讨论,“这场戏好难拍。”

周砚看她,“这样坐着舒服吗?”

许稚意:“其实不太舒服。”

她好奇,“为什么他们俩不到后面坐?”

周砚一脸无辜看她,“不知道。”

许稚意:“……”

周砚想了想,“大概是为了待会钻去后面?”

“……”

安静几秒,许稚意凑周砚耳边咕哝,“你们男人是不是坏主意都很多?”

周砚扣着她的腰肢,“我们男人?”

“就是你们男人。”许稚意道:“这在车里做,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周砚一本正经回答,“是编剧想出来的。”

两人咕哝着聊天,对话全被收录到了关年这边。

听着他们的讨论,他哭笑不得,“周砚,你们俩准备一下,马上开拍了。”

关年叮嘱,“最好一次过,实在不行两次。”

“……”

拍摄继续。

谈初和余征看着窗外的大雨,余征手里还拿着一块毛巾,在给她擦头发。

擦了会,谈初接过,给他搓了搓他利落的短发。

擦了会,她摸上余征的头发,笑盈盈说:“余征,你头发好软啊。”

“喜欢?”余征目光灼灼望着她,看着她哭的有些泛红的眼睛。

“嗯。”谈初点头,轻声说:“我听人说头发软的人心也很软。”

她勾着余征的脖颈,和他对视着,“你的心软吗?”

余征伸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谈初不解看她。

余征问,“感受到了吗?”

谈初摇头,她不知道余征在说什么。

余征低头,亲着她的唇角说:“心软不软我不确定,但我确定,它现在属于你。”

余征的这颗心,此时此刻属于谈初。

听到这样的情话,没有人不感动。

谈初也一样。

她的生命很短,可在这短暂的生命的尽头,她收到了余征完整的一颗心,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她来世上走的这一遭,不算白来。

两人眼神缠绵着,无声地诉说着对对方的情意。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唇黏在一起,他们吻的难舍难分。

深夜车窗上,倒映着车内两人的动作。

谈初着急去扯余征衣服的,余征扣着她腰肢的。

谈初穿的是裙子,镜头扫到了她晃荡的裙摆,在大雨滂沱的夜晚,裙摆如雨水似的,在车盖砸开,溅出雨花。

这场戏,许稚意和周砚拍了两遍才过。

第一遍,周砚不小心将车内的镜头给挡住了。

第二遍,两人顺利通过。

明明就没有拍多么大尺度的,可他们在车内营造出来的氛围感,就是让人觉得羞赧。

裙摆撩起的暗示意味太强,两人的喘息声过分明显,让人不得不去多想。

拍完时,许稚意双颊坨红。

她清了清嗓,没管周砚,飞快地跑回了车里。

回到车里没多久,周砚便拿着姜茶过来了。

“喝点。”

他送到她嘴边,嗓音还有点哑,“别感冒了。”

许稚意乖乖喝下,眼神飘忽不定,从他英隽的脸颊往下,落在他膝盖处,含糊不清地问:“你还好吗?”

这里可没有酒店让他们放肆。

周砚捏了捏她鼻尖,“别惹我就还好。”

许稚意讪讪,“每次都是你惹我好不好。”

她又没主动勾引他。

周砚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没有搭腔。

等许稚意喝完姜茶,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头,“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知道。”许稚意看他,“你喝了姜茶吗?”

周砚:“现在去喝。”

两人淋了雨,但好在姜茶供应及时,都没感冒。

次日清晨,两人拍了早上的几场戏,周砚开着越野车带许稚意拍了一段路上风景的戏份,他们便离开了这儿,去拍下一个景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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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不经意间他们走了三个多月了。

谈初和余征的最后一站,是香格里拉。

分别前,两人还有一场激烈的床戏。

许稚意都不知道,这些拍完了到底能不能上映。但拍,还是要拍的。

拍完这一场戏,之后她有的便是一个人的零散戏份,周砚也一样。

他们俩后期的戏份,除了在医院还能凑一起拍两场外,其他的全是分开的。

看着剧组给出的戏份安排,许稚意幽幽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一晃,她跟周砚的三搭就要结束了。

周砚刚走过来,便听见了她的叹气声,“怎么了?”

许稚意仰头看他,“没怎么,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周砚知道她这是舍不得了。

他垂睫看她,“还有几天。”

许稚意撇嘴,“那也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