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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

在关年喊“Action”时,两人进入角色。

浴室里,余征还在继续,他裸着上身,任由花洒下的雨水冲刷自己。

热水从他脸颊滑过,到流畅的下颔线,顺着脖颈往下,流淌过胸肌至小腹,再往下,没落到无法窥见的地方。

地板被水打湿,镜头扫过男人的腿。

紧跟着,镜头里多了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和男人的腿形成鲜明对比。

她脚趾头圆润小巧,小腿没半点肌肉,犹如上好的玉脂一般,格外犹如。紧跟着,镜头往上,收录余征此刻的神情。

看到突然出现的谈初,他有片刻的错愕。

谈初倒是很淡定,她神色自若地靠在墙边,观赏着眼前的“美景”。

两人对视半晌,余征低哑的声音混着水声钻入她耳畔。

“着急?”

谈初顿了下,朝他走近,让花洒下的水打湿自己,她轻轻“嗯”了声,回他,“着急。”

余征笑了声,一把将人拽入怀里,低垂着头盯着她,和她鼻尖相撞,“一起?”

谈初对着他粲然一笑,“好啊。”

关导紧盯着监视器,注意着两人神情变化。

谈初穿着的裙子被丢落在地板上,被水浸湿。

水声还在哗啦啦响,可你细听,却能听见两人亲吻时的喘息声。

浴室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谈初和余征亲得难舍难分。

她的后背蹭到冰凉的大理石,下意识地往余征怀里躲。余征将人抱起,将她放在洗漱台上。

他俯身,含着她的唇亲吮,而后往下,在她锁骨处留下痕迹。

镜头往下,他裸露的后背上,有女人纤细的手以及,女人指甲盖划出的红痕。他腰上,缠着女人的腿。

关年很会拍这种欲语还休的镜头。

为了达到他想要的效果,许稚意和周砚是真亲了不久。她感受着周砚落在自己脸颊上的呼吸声,小口喘着气。

两人的喘息声交错响起,让在场的不少工作人员再次红了脸。

浴室这两场戏过了后,他们还有在床上的。

许稚意和周砚转至到床上,她被欺身而下的男人挡住镜头,将她整个人包住,不让外人窥见半分。

雪白的被子下,低吟声不断,起伏不断,缠绵不断。

浴室里,花洒的水龙头好像没关紧,有水缓慢地滴落在地板上,砸出水花。

嘀嗒……嘀嗒。

-

“过了。”

关年轻呼一口气,看向床上的两人喊。

被子下,许稚意和周砚无声对视了眼。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舔了下唇,无声问:怎么走?

周砚看她被自己亲红的唇,看她染上红晕的脸颊,有些心痒难耐。

他喉结滚了滚,低声道:“关导会清人,先不动。”

许稚意眨了下眼。

周砚没忍住,在被子下用周砚的身份,亲了她。

两人刚亲了没一会,被子外再次传来关年的声音,“人散的差不多了。”

他清了清嗓,“两位今晚准备睡这?”

周砚掀开被子,先接过郑元给的衣服台上,而后拿过蒲欢给的浴巾包住许稚意,这才回:“也不是不行。”

关导没好气瞪他一眼,“你们的房间在隔壁,这里要保持布景,明早还有你们的两场戏。”

他看向许稚意,“稚意先回去休息,早上五点过来就行。”

早上五点,谈初醒来,给余征留了封信便走了。

而余征,在她走后不久便睁开了眼。

许稚意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应着:“好的,谢谢关导。”

关年摆摆手,“去休息吧。”

“嗯。”

临走前,许稚意看了眼侧对着自己的人,掩唇咳了声,调皮道:“周老师晚安。”

周砚:“……”

“晚安。”

人走后,周砚喝了两瓶冰水,将刚刚拍戏起来的反应压下去,看向关年:“我看看刚刚那两场戏?”

关年看他,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你看可以,但许稚意的有些大尺度镜头不能剪。”

剪了,那种张力就少了。

周砚微顿,“你确定我们俩拍的这几场戏能过审?”

关年瞥他一眼,“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

他揶揄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影迷看到许稚意的有些镜头,你大男子主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周砚坦然接受他的吐槽,淡声说:“我要一点都不介意,那才有问题。”

他道:“你想要的感觉我们给你保留,但有些过度的镜头,可以适当删减吧?”

关年倒也没说一帧都不减。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先看看。”

两人坐在一起,重新看完今晚的这几场戏。

看完,周砚好半晌没说话。

他们拍的时候尺度是大,但关年拍摄手法很好,没拍到那些露骨的镜头,反而是拍出了一种朦胧的氛围感。

看客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画面又是朦胧不清的。

这样,更能勾起大家的欲念,让他们脑海里有更多的遐想。

当然,该拍的的腿和手,以及他裸露的上半身,关年还是拍了。他需要这些,自然会保留。

关年看他沉默不语,戏谑,“怎么样?”

“没什么要删的。”周砚坦然。

虽然有些比较欲的镜头,但都在掌控之中,没有过分曝露。

周砚不得不承认,关年是个会拍的导演。

关年“嘁”他一声,“我知道你们俩的底线在哪里。”

他拍了拍周砚肩膀,“不过我要提前给你打预防针,这电影上映后,你的情敌会多很多。”

周砚:“……”

不用关年说,他也知道。

两人沉默的抽了根烟,周砚才起身离开。

他很少抽烟,许稚意不喜欢他身上有烟味,偶尔只有熬夜熬狠了,亦或者是有些燥的时候会抽一根冷静冷静。

冷静后,周砚回了自己房间。

他回去没一会,许稚意的消息过来。

许稚意:「回房间了?」

周砚:「回了,洗完澡了?」

许稚意:「嗯,那睡啦。」

周砚一笑,考虑到两人睡四个小时就得起来继续拍戏,没去敲她的房门。

四点半,两人回到拍戏的房间。

谈初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躲在角落里提着笔想写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写什么。

最后,她只给余征留了两句话,便提着行李离开了。

走到房门口,她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还在沉睡的男人。晨光熹微,窗外风吹动着窗帘,有些微的光照进房内,落在男人英隽深邃的眉眼上。

她没忍住,又转身回去,在他唇上亲了下,这才狠心离开。

许稚意这场戏过后,便是周砚的个人戏。

她在关导旁边看他睁开眼时候眸子里的情绪,看他望着房间大门的神情。

许稚意不由惊叹,周砚眼睛的情绪转变真的很强,也很有代入感。他没有过多的神情变化,却能让你感受到他的那种无奈无力不舍和难过。

香格里拉的戏份拍完,两人去机场,拍了两场机场和飞机上的戏。

回到北城,许稚意继续拍住院的戏份。

花了几天时间,她个人住院的戏份拍完。

许稚意在国内的最后一场戏,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戏份。

她在手术室,她不知道的是,余征在手术室外。两人分开不久后,余征便找到了她,知道了她的所有。

他尊重她的所有选择,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看见她憔悴脆弱的一面,便一直只在远处偷偷看她。

她离开这一天,外面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余征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在亮起。

他站在走廊外,和谈初匆匆赶来的朋友一直在等待。

拍这场戏时,许稚意就坐在关导旁边看监视器,她看周砚煎熬的神情,看他恨自己有心无力,恨自己的神情。

隔着屏幕,她感同身受,和他一起难受起来。

看他红了眼眶的那一刹那,许稚意再次涌起了冲动。

意外不知道哪天来,在意外来临前,她想和周砚结婚。她不想让自己和周砚变成谈初和余征这样,她想更自私一点,将这个人绑住,和他共度一生。

未来会不会后悔她不知道,但此时此刻,她就很想和周砚结婚。

和他恋爱都不够,她想彻彻底底拥有他,想和他的照片一起出现在红本本上,想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周太太。

这样,如果意外来临了,那她至少也有个满足了的心愿。

许稚意紧盯着周砚想着,等他拍完戏,她就和他说这件事。

拍完这场戏,周砚下意识往许稚意那边走。

他看许稚意的神情不太对,加快脚步过去,“意意——”

话还没说出口,许稚意忽然站起来看着他,一把拽着他的手腕往安全通道那边走。

进到安全通道,许稚意将他的手放开。

“怎么了?”周砚问。

许稚意抬眸,看着他问:“周砚,我们去领证吧。”

周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太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许稚意抿唇,和他对视着,一字一句说:“我说,我们今天去领证好不好?”

周砚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又蹙起了眉头,紧张兮兮地问:“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许稚意哭笑不得,“我能遇到什么事。”

她看周砚,“我就是……想今天跟你去领证,你想要跟我一起去吗?”

周砚当然想。

他做梦都在想,但许稚意这个提议来的过分突然。

他拧着眉头,“我还没求婚,你确定自己不后悔?”

“不后悔。”许稚意看他,“去不去?”

她想了想,“你要是觉得今天太突然的话,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我们明天去也可以。”

她只能给周砚一天的考虑时间,因为他们后天要飞国外拍《遇见你之后》的一些零散戏份,在谈初去最后一站旅程前,她在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后便去了国外旅游,她就想满足自己,想去看看自己没看过的地方。

关年不喜欢抠图的电影,他要最真实的景,因此他们整个剧组要飞好几个国家取景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