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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影举着手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说:“你跟我拉钩了,我才相信你。”

傅言致失笑,目光沉沉地看了她许久,哑声答应着:“好。”

看着他勾着小拇指的手,季清影用自己的小拇指和他勾住。

她晃了晃两人的手,笑眯眯说:“好了,你以后都不会躲着我了。”

傅言致刚要答应,便听见她嘟囔了一句:“但也不一定。”

她的话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样落在他耳畔。

“妈妈也跟我拉钩过,可她还是不见了。”

傅言致敛眸,看着她委屈的神色。那些要说出口的话,如鲠在喉。

他无意中窥听到了她的秘密,却又无能为力。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傅言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低声承诺:“不会。”

他伸手,像是哄小孩一样的揉了揉她散落的长发,轻声道:“我不会消失不见。”

闻言,季清影粲然一笑,眼睛弯弯地望着他:“我知道。”

她说:“我相信你。”

傅言致看她瞬间精神起来的模样,失笑道:“喝点水?”

“好。”

他把杯子递过去,季清影不接。

傅言致不明所以看她:“不想喝?”

季清影直勾勾望着他,漂亮的瞳眸发出渴望:“我要你喂。”

她说:“以前我不喝水,妈妈都会喂我。”

“……”

傅言致被她打败。

他伸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给她喂水。

第一次这样照顾人,傅言致也不怎么熟练,等季清影把小半杯喝下时候,她衣服领口也弄湿了。

湿湿漉漉的,穿着特别不舒服。

下意识地,季清影皱了皱眉,伸手想要去扯衣服:“难受。”

加了蜂蜜的水,黏答答的在脖颈处肌肤,顺着往下。

像是粘在了脏东西一样,特别让人不适。

傅言致眼皮猛地一跳,一把攥住她的手:“别乱动。”

察觉到傅言致的严肃,季清影委屈巴巴道:“脏。”

傅言致头疼。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道:“我带你去浴室擦擦。”

“哦。”

傅言致拉着她往浴室走。

季清影脑子是醉了,但身体没有。

跟着傅言致进了浴室,傅言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弄湿拧干,递给她。

季清影瞪大眼望着他,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做什么”。

傅言致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说:“喝醉酒会断片吗?”

季清影不知道。

她没回答。

傅言致顿了下,亲手把毛巾覆在了她精致的锁骨上。

他拿着毛巾,没有用手碰到她肌肤。

锁骨上黏黏糊糊的触感消失了,但水还往下流。

她不满地看着傅言致拿开的手,拉着他手腕靠了过去:“还有。”

傅言致看着她动作,太阳穴突突一跳,无奈地蹦出两个字:“忍着。”

“……”

大抵是察觉到了傅言致底线,亦或者是发现他的严肃,季清影虽然还不太舒服,但也不敢再造次。

她眨了眨眼,讷讷道:“哦。”

傅言致:“……”

从浴室出来,傅言致刚想要送她回去,便看到季清影直直地往床那边走。

他还没反应过来,季清影已经坐在了床沿边。

她似乎是清醒了点,又好像更醉了。

她仰头看着傅言致半晌,皱了皱眉问:“傅言致,你怎么在我房间啊?”

傅言致:“……”

他直勾勾望着她,被她给气笑了。

“这是你房间?”

“嗯。”

季清影也不管他,直接往后躺了上去,在傅言致猝不及防时候,她掀开了床上被子。

钻进去时候,还嘟囔了一句:“我床怎么变硬了。”

“……”

傅言致也没动,就任由她舒舒服服躺自己床上。

良久后。他走近,垂眸看着睡着的人,无奈一笑。

他伸手,指腹擦过她脸颊,低语道:“下次再喝醉,就不……”

就不什么呢。

傅言致自己也说不清。

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把窗边的小灯设置成自动模式后,才把大灯和门关上。

-

季清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她很久没有这么充足的睡眠了,迷迷糊糊清醒几秒,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但一翻身,她便发现了不对。

她床上有放一个紫色大枕头娃娃,是融雪送的。

最初她很嫌弃,后来习惯了,没有那娃娃陪着还睡不着。

但这会,季清影闭着眼睛怎么摸都摸不到。

忽然间,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傅言致身上的那种。

几秒后,季清影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她那简约风少女房间,而是成熟男人的性冷淡风格。

灰白色调的大房间,一面墙是大衣柜,窗户下边有一张大桌子,一侧还摆放着很多书。

季清影眼皮一跳。

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她埋头在被子里蹭了蹭,哀嚎了声趿拉着床边拖鞋走出去。

不用怀疑。

她在傅言致家。

甚至还色胆包天地霸占了他的床。

“我觉得清影姐起不来吧?”

陈新语拿着根黄瓜啃着,不紧不慢说:“怎么起不来?傅医生不是那种禽兽。”

融雪:“……我意思是,清影姐昨晚喝了好多酒,加上之前赶设计没睡,她得睡十二个小时吧。”

陈新语想了想,倒也有道理。

她刚要说话,门开了。

三个人对视眼。

陈新语眨了下眼,敲了下融雪脑袋说:“看吧,你清影姐精神体力都很好。”

季清影:“……”

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半小时后,三个人坐在客厅开会。

陈新语不可置信看她:“你意思是,你昨晚霸占了傅医生的床啊?”

季清影认命点头。

“那傅医生睡的哪?”

季清影瞪大眼,一脸迷茫看她。

陈新语噎住。

“那你除了记得自己过去敲门之外,还记得什么吗?”

季清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

她喝醉酒会断片,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真的把自己灌醉。

但昨晚,情况特殊。

陈新语无语凝噎。

融雪为傅医生同情了五秒钟。

“那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陈新语建议:“反正你都不记得了。”

季清影:“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要不我问问傅言致?”

陈新语瞅她:“那万一他告诉你,你昨晚试图对他行不轨之事呢?”

闻言,季清影哽住。

她嘴唇动了动,解释说:“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陈新语睇她眼,继续啃着另一根黄瓜:“对傅言致,你什么流氓事做不出来?”

季清影:“……”

她想反驳,但想了想,好像又确确实实如此。

融雪在旁边忍笑。

她拍了拍季清影肩膀安慰:“清影姐,之前你也喝醉过一次,但除了撒娇要吃糖之外,也没做什么,指不定昨晚也是这样呢。”

季清影勉强挤出一个笑:“谢谢。这个也很丢脸。”

融雪哈哈大笑。

季清影瘫倒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解地看向陈新语。

“你怎么一直在吃黄瓜?”

陈新语“哦”了声,淡淡说:“解腻。”

季清影:“我饿了。”

融雪连忙说:“那你们坐会,我去给你们做饭。”

她厨艺好,季清影很喜欢吃融雪做的东西。

两人一坐一躺的在沙发上。

安静了会,陈新语踢了踢她的脚。

季清影睁开眼看她。

“你昨晚怎么回事。”

陈新语瞥了她眼:“喝的比我还多,遇到什么事了?”

目前为止,最了解季清影的,还属陈新语。

她“嗯”了声,低声道:“忘了跟你说,孙宜嘉前几天跟我说了一个事。”

陈新语直勾勾看了她半晌,低声问:“那两个人的?”

季清影意外看她。

陈新语扯了下唇,淡淡说:“也就那两个人,能破坏你的好心情。”

季清影沉默。

好一会后,她才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想那些事了。但昨晚一想,还是觉得恶心。”

陈新语伸手,揉了揉她脑袋:“那就别想了,不值得。”

“嗯。”

季清影在沙发上躺了会,这才想起:“我手机呢?”

陈新语:“……找找。”

-

十二点半,季清影提着‘赔礼道歉’的糖醋排骨,出现在医院。

这道菜是现学的,让融雪教的。

一小时前在家找到手机后,季清影看到了傅言致断断续续发来的消息。

十点问她醒了没。

十点半问她头还疼不疼。

到十一点,他问季清影——

是不是打算畏罪潜逃。

虽然。

季清影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但从傅言致的言语中,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不然他不可能说那样的话。

这样一想,季清影整个人特别心虚。

她默默地捧着手机进厨房,让融雪教自己做菜。

希望傅言致看到自己的诚意,然后网开一面。

傅言致昨天没上班,上午稍稍有点忙。

从科室出来,他刚要进电梯上楼,便看到了要出电梯的人。

两人对视了眼,傅言致快速道:“办公室等我。”

“……哦。”

季清影看着关上的电梯,想了想傅言致刚刚的脸色,深深地认为——

她还有救。

傅言致科室没人。

季清影来了很多次,护士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清影,傅医生刚走。”

“我知道。”

季清影笑了笑:“我刚刚碰到他了。”

一护士一笑,指了指:“那你进去等他吧,徐医生正好也不在。”

季清影颔首:“谢谢。”

推开门进去,季清影小心翼翼地把门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