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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总司令,刘振山看着远去的车队,消失才停止挥手。

冯总司令从内心中佩服李家泗的战略计划,他是哪位高级将领?他无法猜出。刘振山说:“他的小舅子是军事家,理论在我们之上。政治上,这么多外国人帮他。经济上,只有他手上有外汇和代办签证。”

冯总司令被部下的无意识的话震惊,一天来,李家泗的消息满天飞,外交部的人讲外交战线,一个国家打不赢一个逃犯的旧关系。冯总司令明白李家泗是战略家,他会留在上海继续他的战略布局。吴峰部将一天之内,心甘情愿成为棋子,出国和出钱是战争年代最大的法宝。地盘是在血战中争夺,农村包围城市是现实战略方针。

冯总司令和刘振山抽着香烟,没有言语,车队早不见影子,四周只有酒店警卫。贴身卫士已在身边警卫。

一位漂亮的外国洋妞过来说:“两位老板,这里是外汇兑换中心,通知你的亲朋好友,黄金,大洋,兑换各国货币,速度要快,额度只有那么多。”半生不熟的汉语,和一张法兰西银行开出的承兑支票,金额正是温宝宝的欠款。

支票让两位高级将领明白,换汇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冯总司令说:“晚上还上班?”洋妞说:“上海有外汇夜市,走电梯上楼快些。”在洋妞的指引下,经过外汇交易中心,数十中外工作人员在工作前准备。在洋妞的领路下,才五六米远的路程,就进入酒店大堂。

酒店大堂看见了无数熟悉面孔,外交官,情报官,和闻讯赶来的北方将领家属,还有几位带长的卫士。卫士们看见两位将军,快步赶来形成保护。一位中将夫人过来说:“老长官,咱们跑了这么多天,想买张签证,你终于找到路子买到了,我后悔没跟着一起来,现在还能办吗?”中将夫人身后是数十位家属渴望的眼神。

冯总司令说:“去美国的路子打通了,法国签证有点贵,人家答应给我几百个美国签证名额,价钱不高。这个酒店有外汇兑换中心,只收黄金和现大洋。”洋妞接话说:“各位先生,女士,本酒店重开了外汇夜市,只收黄金大洋,欲换从速。”一位太太说:“知道地方,下次来兑换也行。”

在洋妞的引路下,北方将领家属们,一阵风的跟随,大堂里的人数一目了然。

夜巴黎大酒店从开业起,就有外汇兑换部门,是法租界有名的黑市交易中心之一,这些天无故临时停业,因为魏莲花把业务中心放在股市。原来是什么货币都兑换,包括法币。今晚又重新开业,熟悉业务的外交官自言自语的说:“这里兑外汇,手续费高,还停业一个多星期,停业前,法币都兑换,法币贬值太快了。”

外交官,情报官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情报官发现熟悉的日本外务省外交特务在大堂收银处打电话,工作经验告诉他,位高权重的冯副主席被日本特务盯上,正在打电话联系上级,给他反应的时间只有一分钟。情报官说:“快走,冯副主席,被人盯上了。”

一行人快速离开大堂,走出夜巴黎酒店,便衣警卫连早在门口等待多时,一个排留守保护夫人们,一群人经过依旧生意兴隆的步行街。在停车场,情报官要冯总司令给他一个警卫班。联络处的武装力量不够,他负责封路阻击。情报官带着部下二位,敢死队员一个班。首先乘车快速行驶,不到十秒,车队跟随。

车队驶离热闹的艺术街,法租界的街面越来越冷清。

外交官说:“冯副主席,今晚去办事处还是回军营,回军营靠运气。平日这个点,法租界法军早执行宵禁。今晚,有点奇怪,除了运菜的,车辆可以驶出法租界,却不能进来。”此话让冯总司令想到了吴峰,吴峰的车队还没离开法租界。法租界当局决不会实行宵禁,只出不进是临时措施。

冯总司令熟悉大上海,按吴峰的行程,是要经过法租界去英租界码头登舰,路程上包运路。密谈结束,与冯总司令的小车队只是慢了十分钟的车程。吴峰是法租界当局保护对象,冯总司令选择去华界军营。

法租界各条道路都很安静,前面两辆车突然拦在前面停车,武装人员快速下车,形成火力网。十几米开外,一辆轿车紧急停车,下来四位武装人员对峙,谁都没打第一枪,双方紧张对峙。

车队转弯,外交官看着对峙场面说:“日特的火力不够,要在平时,早就枪战,您是中国的四号人物。”冯总司令决定离开时,兵分两路,夜巴黎酒店的家属也要增强保卫,租界外有他的警卫营,外交官接受任务。

一二分钟时间,车队行驶到法租界关卡处,由中国军队和法国军队都在值班,运送蔬菜的队伍进入高峰,依旧是车停关卡处,两路人马换司机。第一辆,第二辆开路车辆顺利通过法军阵地,没有询问和检查。车辆还在缓行通过关卡,外交官跳下车,他的护送任务结束,他看着留守华界关卡的两个警卫连担任警卫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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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官看见岗哨的电话响起,值班法军长官去接,几秒钟之后,放下电话的值班法军军官,一个手势。法租界出入境开始实行宵禁,除了运输粮油蔬菜车队除外。

外交官坐上自己的专车,助手说:“冯副主席走狗屎运,晚十秒钟就堵在法租界,办事处,警卫连与日特行动队对攻,外交部只有来收尸体的份。”外交官说:“该死的吴峰,把行动队都调走了,马上去夜巴黎酒店,还好冯副主席留下一个警卫连,太太,小姐,公子,千万别出酒店。酒店是法国政府的背景,十几年了,谍战无数,从没出过人命案,走出艺术街,每年都有几起谍战尸体。”

上海战区前线总指挥部,依旧工作繁忙,大部分将领在指挥部休息。在工作中的最高将军是上将陈诚,特务头子陈立夫。

冯总司令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机要秘书给了他一份请战电文。是连云港驻军,申请一师四团,三个主力团调往前线,留守一个团,由地方新兵团补充三个团。这需要冯总司令批准。冯总司令明白为何吴峰选择连云港登岸,驻军应该快成吴峰部,新兵团估计是吴峰部旧部。冯总司令乐见兄弟拥有第一块地盘,连云港利用进口装备入港。冯总司令书写李润生的调令和最新任命。

副官叫醒了熟睡中的张校长,在最新调令上,张校长,陈诚签上大名,陈诚高兴的说:“连云港的三个主力团调过来,这是精良装备的生力军,尽快拉上战场,编入战斗序列。”

陈立夫突然说:“冯总司令,你在中央临时会议上提出,吴峰想跑,我部一千多人的特工已经秘密潜入英租界,围剿之战即将打开,以我部的战斗力,被全歼极有可能。”刘振山知道布防图,他说:“一半兵力四处出击,那路抵抗最弱,集中另一半主力抓舌头,你部被全歼时,抓舌头任务应该完成。”

刘振山的话里带刺,要是平日里是得罪人,一场接一场被歼灭,特务机关被打怕了。陈立夫说高招,这场行动叫舌头行动,刘副军长怎么行动。刘振山以战术家的眼光,排兵布阵,舌头计划说出,副官官书写命令,陈立夫签定作战命令,众多将领只夸战术一流,却不肯背书。作战命令成了刘振山提案,陈立夫签字同意。陈立夫命令下达到英租界,他自言自语说:“吴峰的事了结,伍泗帅来上海几天了,怎么没动静?”

冯总司令本想回办公室休息,他知道李润生的调令,连云港驻军的开拔,张校长会办妥。听到陈立夫这样说,他说:“伍泗帅来上海了,我前几年去剿灭他部,就没打赢过。”陈立夫对话题兴趣大增,欧阳不败秘调,三千剿匪救国军被全歼,是情报部门的最高机密,陈立夫一事兴起,滔滔不绝,机密变成了讲故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夜间值班的都在听故事。冯总司令,刘振山在听众中,立即明白,吴峰的小舅子,叫伍泗帅,论职位排名第九,党政军财的财政第一位。伍泗帅与日本军队的对决只能是小规模的狙击战。伍泗帅在上海没有势力,陈立夫口无遮拦,他透露出一个最新获得情报,日本关东军总部派遣了杀遍东北无敌手的一个神枪手大队,明后天就赶来上海与世界第一杀手决战。

卫士过来找冯总司令,冯总司令才从伍泗帅神奇故事中抽身。

冯总司令回到办公室,夫人来电话,夫妻俩通上电话,夫人的第一句话是:温宝宝送了一百万法郎彩礼给法国岳父订婚,他娶了一个法国籍美女明星,法国领事秘书夫妻作的媒人,温宝宝成了法国女婿。

冯总司令明白法国媳妇的意义,彩礼肯定是李家泗给的,他不缺钱。童养媳梁军完成了她的任务,一场虎头蛇尾的反腐行动。梁军在做战略撤退准备,脱离国民党阵营。

冯总司令说去美国的签证百分之百成功,人数定在几百上千,移民数量不多。冯夫人高兴万分,鲁瑛开出的黑市价是一车古董,一百多件古董宝贝。冯总司令说签证,移民不要钱,移民人数不多,家里的孩子移民美国,由夫人作主。夫妻俩在电话里传播着喜悦的消息,要求妻子以他的名义调集黄金,大洋来上海兑换美元。消息不能泄密。

冯总司令睡在行军床上,却睡不着,他想得最多的是自己前途。他在淞沪会战战场,论职位排名第一,许多完美的战术计划,得不到响应。中央军不买他这位杂牌军的账。从北方亲信中调兵遣将,战术才得到亲信部队执行,反腐行动又差点儿全军覆没。

冯总司令号称西北王手中实握兵权全无,是光杆总司令。旗下十三太保都是北方各省的新军阀,现在只有上下级的兄弟情,没有军力相赠之情。李润生跟着冯总司令自然是纸上谈兵的将军,还不如刘振山拥有一个嫡系师的军力。李润生走了,吴峰看似暂无军权,实际忠诚的追随者众多。吴峰部是中国军队中从没欠过官兵军饷,被捕入狱,军烈家属都受到一定照顾。

杂牌军的发展,国民党中央政府一直打压。杂牌军的军费都靠地盘上上缴和自筹,十三太保把北方地盘都抢光了,中央军也进入抢地盘,现在日军军队也南下抢地盘。

冯总司令在国民党中央混,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名升暗降。冯总司令成了杂牌军的领袖摆设。冯总司令知道北方各省的军事实力。十三太保的杂牌军,晋军,八路军,部分中央军,反蒋救国军。谁能成气候,日本军队是来争天下。他在战区司令部最高长官位置上,看明白了,淞沪战场不是他待的地方,英雄无用武之地,各路参战部队不听他的指挥,只有刘振山等部来沪参战,他的战术才得到贯彻落实。

跟着中央混,还是谋取北方势力,蒋介石是决对不会让他主政北方。有一点明确,部分家人离开中国,他做事就无顾虑,他觉得应该请示中央,调往北方各省抗日救国。

冯总司令睡在行军床上,却睡不着。想睡时,刘振山推醒他说:刚刚英租界的潜入特工展开武装行动被歼灭大半。逃出来的几十人,舌头身上的情报泄露。一份是吴峰下达的作战命令,命令简单,留守部队协助日军固守,吴峰主力北上北平天津。将来吴峰部成了气候,留守将士只要活着一律升官,烈士一律给予丰厚抚恤。经过活着逃出来的特务确定,一百四十五具尸体都是无锡越狱犯,级别最高的是中将唐军长。

情况表明,吴峰部主力早就离开了英租界,防守的主力是日本特务。陈立夫得到确定消息,只说行动队死得值,吴峰跑到了天津,北平。上海的特务机关就不用送死了。军委会已经密令,北方潜伏力量云集北京,天津,对吴峰,李家泗作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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