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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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次。”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时舒于是静静地、认真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玻璃窗探进来,在他单薄的侧面线条上下打落斑驳的光影,他像气质纯净的山泉水。时舒突然很想知道,他单薄的身影下,肌肉的纹理和厚度是不是像Russo说的那样完美。
徐助理双手灵巧,不仅能弹钢琴,还会手工DIY薄荷糖,他愿意为了她多次尝试调整配方,他的配方下,薄荷味很浓,甜味却很淡,是适合她口味的糖果。
“包装纸呢?”时舒随口说:“不会也是你设计的吧?”
“只是绘制了图案,设计是在网上找的店铺。”
空气中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徐欥发现时总一直在打量他,似乎是要将他一眼看个透彻。
徐欥想了想,回到刚才的话题,他认真地规劝起来,婚姻原本就不应该是草率的——
因为时总和相亲对象没有感情基础,也不存在冲动的偏好行为,那在前期的接触中,自然应该将对方的各方面进行综合比较,了解清楚对方的人品、价值三观、性格……才是最为稳妥保险的交往前提。
时舒似笑非笑:“什么叫感情基础?”
“两个人在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建立的情感基础。”
“日久生情?”
徐欥顿了顿:“我认为可以这样理解。”
时舒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觉得他不像是个零零后,倒是比她这个九零后还要刻板古怪一些,像个生怕晚辈误入歧途而操碎了心的小长辈。
年轻清爽的外貌,沉稳冷静的性格。
时舒想到什么便说:“像徐助理这样的,如果包装一下,是不是还挺有市场的?”
“……”徐欥对她突然的直白式发问,已经有了些许免疫,他默默选择了对他答不上来的话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自顾自说:“因为伴侣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良人难觅,这并不是一件可以急于求成的事情,我会再多花些时间,继续寻找合适您的相亲对象。”
“哦,不用了。”时舒这才告诉徐欥:“夏章桃已经有男朋友了,叫……叫……”
叫什么名字,时舒想不起来了。
但对方也是个网红,两边都不是低调的性格,如今两人经常在直播间互动,倒是直接洗清夏章桃被时舒“包养”的嫌疑。
“况且,优质的男士还会流落到相亲市场么?”时舒说:“他们要么是图我的钱,要么是想跟我上床。”
徐欥哑然,小概率事件,她心里其实都清楚。
她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不过是为了好友。
新品发布会在即。
相亲的事,暂时先告一段落。
“重点关注一下,接下来的新品发布会。”
“好的,我知道了。”
-
陈秘书从外面拎回来丰盛的下午茶,刷完识别卡,朝离得最近的许秘书,说:“许秘,帮我一下。”
“谁买的啊?”许叶霖接过手里的东西,很自然地问:“买这么多。”
“时总。”陈秘书喘着气儿:“时总买的。”
陈秘书说,好像中午他们在办公室讨论说今天想吃点什么下午茶的时候,时总听到了,就给他们买了,刚才她经过前台的时候,前台的弟弟让她顺手提上来的。
“中午?”杨秘书说:“那我们讨论的不是陈记糖水店吗?”
“是啊。”陈秘书揣着腰,喘口气儿:“就是陈记糖水,提得重死我了。”
“时总给我们买陈记吗?”杨秘书说:“那家很贵,又很难排队。”
“时总对我们真好。”林秘书:“555,我好爱。”
秘书办的同事们跟时舒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了,对她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虽不是那种会对下属嘘寒问暖的老板,但她也不是那种会PUA,苛责对待下属的老板,她话不多,有时候也有一些专/制霸道,但她三观正,在薪水和福利方面做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是现在这个浮躁社会,少有的良心企业家了。
“员工出来上班,不就是为了赚钱?”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你是想累死了马,还要骑在它的尸体上鞭尸啊?”她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你跟员工谈梦想,谈情怀?但你谈的不是你的梦想,你的情怀吗?”
“员工的梦想没别的,就是升职加薪,实现财富自由,然后躺平。”
她又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
“那您的梦想呢?”也有人这般问过她。
她说:“责任大于梦想。”
“……”
“那么问题来了,谁去买的?”陈秘书看向刚好从时总办公室出来的徐欥:“徐助,你去排队买的陈记吗?”
徐欥了解了眼前的情况后摇摇头,他中午一直在往返品牌部,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
“那是谁?”杨秘书:“中午就只有你和董助不在……”
“难道是?”
在众人把目光一齐聚集到高博身上时,高博面无表情地从工位上站起身往外面走,他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让他觉得烦躁。
有得吃不就行了?
他们哪儿那么多问题?
-
时舒办公桌上精致的日历摆台,被徐欥一日一掀,掀过了一页又一页。
掀过十二月。
掀至一月,又在一月份当中,一页一页,一日一日地掀着。
总裁办公室是一间套房,有办公区域,有休息区域,也有很久没有使用过的吸烟区域。
徐欥检查过地面的卫生,保洁阿姨将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他弯腰捡起一根头发,用纸巾包裹好丢到垃圾桶里。
鱼缸里的鱼换了新的面孔,黑金刚血龙鱼取代了红金龙鱼,陪衬的小型观赏鱼中又有一条翻了肚皮。
徐欥及时捞出缺氧的鱼,用塑料薄膜包裹起来,进行垃圾分类。
高大的绿植在盆中,欣欣向荣。
他修剪掉黄枝黄芽,揉着纸巾擦干净地面上,花草护理师不小心漏出花盆的水渍。
日历摆台最新的一页上的日期是一月二十日,大寒节气,忌:诸事不宜。
他撕开一张卡通贴纸,将忌字后面的内容贴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在水龙头下面,垂着眼,反复冲洗手指。
秘书长褚琦收回落在窗外大片梅花盛开的视线,在办公室人最齐全的时候,拍了拍手:“大家先把手里的工作放一放,听我说个事儿。”
大家便心照不宣地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褚琦问:“大家想先听哪一个?”
秘书许叶霖第一个抢答:“当然是好消息了。”
“这一个多月,为了准备新品发布会,大家都辛苦了。所以,时总打算下午带大家翘班去团建。”
“大家放松一下。”
工作日的下午翘班去团建,无疑是打工人的一次灵魂摆渡,但……没有人轻易会欢呼。
只有警惕。
杨秘书警惕性发问:“那坏消息呢?”
“大家都会游泳吗?”
问题一抛,办公室里还是引发了一些讨论。
“会的。”
“游泳谁不会啊?”
“我就不会。”
“我小时候是会的,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了。”
“我也是。”
“我也是。”
秘书长收起了真心的笑容,转而演上了一副假笑面孔:“时总说,下午要教我们游泳。”
好消息是,工作日翘班去团建。
坏消息是,团建项目是学游泳。
“哪家正经公司团建组织大家学游泳啊?”
“就是。”陈秘书:“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等等。”许叶霖发现了盲点:“是时总亲自教我们游泳吗?还是游泳教练教?谁来教,这个问题的答案才本质上决定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你不是会游泳?谁来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兴说啊,时总亲自教,我就不会游泳。游泳教练教,那我就是会。”
“当然是……”褚琦卖了个关子后,笑着道:“我会向时总转达民意。”
“那时总会穿泳装教吗?”
“不穿泳装怎么教?”
许叶霖高高举起双手,积极响应:“那我要报名。”
“你们都不要报名啊,时总只做我一个人的私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