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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轻轻挑眉,示意他说来听听。

沈木鱼喜出望外,舔了好几下因为激动而有些干燥的唇,事到临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忸怩道:“我想……”

凌砚行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沈木鱼说第二次的时候可就不羞赧了,激动的注视着靖王,“我想和你一起睡。”

凌砚行:“……”

不图钱不图权,坏了,冲他来的。

凌砚行脸色冷了下来,光滑的眉心皱出了一个“川”字,瞳孔因为少年的话颤了颤,显然是有些不可思议。

若不是凌砚行知道自己的容貌和女人沾不上边,他甚至都要怀疑这浪荡子把他当成女人了。

凌砚行压了压眉心,薄唇微张,外面忽然传进一声脆生生的声音。

“皇叔,朕,朕可以和你们一起睡吗?”

凌之恒不知何时到的,站在门框边上,没有得到准许不敢擅自进内,只是听到沈木鱼声音实在是控制不住诱惑。

他都好久没和皇叔睡了!

凌之恒和沈木鱼一起亮晶晶的看着靖王:拜托拜托了。

凌砚行被四只眼睛盯着,眼皮猛的跳了两下,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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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也不知道明明给陛下和沈公子整理好了床铺,王爷却叫他把东西全部搬到正院的寝殿去。

刘伯只知道沈大人的儿子算盘子终于打正了一回了,登堂入室过后,今天晚上准备上他家王爷的床了。

用完晚膳,不用管家刻意把人支开,沈木鱼和凌之恒便跟在凌砚行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走了。

寝殿内,原本大床上多了两套不属于这间屋子的被褥,各自叠放着,组成了三个不大不小的被窝。

凌之恒去汤池沐浴,沈木鱼便跟着在一旁屏风后的木桶里洗浴。

凌之恒作为曾经和靖王睡过不止一次的“前辈”,慷慨的给沈木鱼传道受业:“沈木鱼,你睡觉踢被子吗?没关系,皇叔会给我们盖的!”

沈木鱼听了前半句还心说你叔只要不把我踢下床什么都好说,听凌之恒口中的凌砚行好像和平时毒舌腹黑的靖王不大一样,不由得大抱希望:“也包括我吗!”

凌之恒重重点头:“皇叔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一定是很喜欢你才会答应我们一起睡得!”

要知道他之前每次来都没戏呢!

沈木鱼要是女孩就好了,以后被皇叔耍了他就可以找皇叔母告状了!

凌之恒说着叹了口气,沈木鱼满脑子都被凌之恒那句“他一定很喜欢你”炸开了花,连自己什么时候泡好澡起来的都忘了,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和小皇帝排排躺,等着靖王一起躺了。

因是凌之恒横插一脚硬掺和进来的,沈木鱼并没有成功挨到靖王,而是睡在最外侧,和靖王之间隔了个小团子。

不过他倒也不在意,能和靖王拉近关系才重要,哪怕是让他睡地上睡床底他都行!

靖王不消半刻便回来了。

男人威严摄人的紫蟒外袍褪去,只穿了一身黑色的真丝里衣,行动间隐约勾勒出身上流利的线条和结实的肌肉块,可见看似瘦削的身形下藏着一副多么强健的体魄。

他扫了眼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如出一辙的两人,头又隐隐疼了起来。随手熄了灯,室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沈木鱼和凌之恒默契的卷着被子蜷起腿,免得靖王摸黑上床踩到他们。

殊不知凌砚行三岁起便开始习武,即便再黑的夜也能总依稀看到东西,更别说今月朗星盛,与他而言和同熄灯时没什么区别。

凌砚行上床后便开始闭目睡觉。

凌之恒和沈木鱼却激动的压根睡不着,互相嬉闹。

“陛下,您是不是又重了?”

沈木鱼一把搂住往自己这里拱的小皇帝,颠了颠,轻声开口。

凌之恒捏了把肚子上的肉,惊慌道,“没有吧!哪里重了?”

沈木鱼低低笑了两声:“在臣心里的分量又重啦!”

凌之恒大为震惊,随后“咯咯咯”笑出了声。

沈木鱼搂着凌之恒滚了过去,挨到靖王的边边停下,如法炮制:“王爷你猜猜我的心在哪一边?”

凌砚行大致猜到这话的套路,在黑夜中勾了勾唇:“明日早朝,若是陛下迟到,本王保证你的心和脑袋都会在本王这。”

沈木鱼又滚了回去,不动了。

凌之恒虽然意犹未尽,但想到早朝的那个时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睡过去。

夜半,靖王府寂静无声。

靖王寝殿陡然传出一声闷响,躺在最里侧保持着入睡姿势的男人“唰”的睁开了双眼。

凌砚行燃起一只床头的小蜡烛,下床查看前先一步看到了床下摔得四仰八叉依旧呼呼大睡的人,默然扶额。

把从沈木鱼身上抢走的被褥给凌之恒盖上,靖王才把地上的人抱了回去,想了想,又把人扔到了最里侧,免得在和小孩抢被子。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沈木鱼,昔日白涂要给他盖一晚上的被子,岂是这一时半会换个地方就能好的。

沈木鱼“咚”的一声,裹着两床被子就撞上了里侧的檀木围栏。

凌砚行:“……”

凌砚行找了一捆软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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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第二日转醒,便见两边床榻空空。

瞧瞧时间也该下朝了,他正要伸个懒腰起床准备迎接靖王回府,却蓦然发现自己连人带被子被困成了粽子!

沈木鱼惊恐万分,谁敢在靖王府绑架!

“刘——”沈木鱼高声呼救,嗓音在看到门外逆光而来的修长身影后陡然急转,“王爷,救我呀!”

凌砚行顿了顿,替沈木鱼松绑了。

沈木鱼哀怨的从棉被里爬出来,揉了揉身体上下,没少块肉。

松垮垮的领口被揉的更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和薄薄一层的腹肌,腰身薄的和纸片一样,没有一丝赘肉。

凌砚行居高临下的角度,恰好能看清少年整个胸脯,甚至更多。

粉雕玉琢一样的少年,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凌砚行不知为何,蓦然想到了以往那些想着法给自己床上塞的女人,也是这般穿着什么都遮不住的衣服。

只是沈木鱼的皮肤显然要更白更嫩,脸上也并没有一丝那些让人恶心的勾引神情和算计,反而是一尘不染的天真,和小狗似的,扔根骨头便摇着尾巴吠。

凌砚行心情不错,从一旁把沈木鱼的衣服递过来,“早膳想吃什么?”

沈木鱼顿时就把靖王捆了自己一晚上这茬翻过了,摇着不存在的尾巴流哈喇子:“醉仙楼的蟹黄包!”

“嗯,快起。”

“好耶!”

沈木鱼乐颠颠的起了,吃了醉仙楼的外卖,下午继续陪着凌之恒写课业,期间还在靖王的陪同下去城北的宅子看了一眼接受治疗的严盛,小皇帝这才彻底放心,太阳落山前安安分分的坐着马车回宫。

紫竹轩重新配备了几个下人,听说过捉弄沈木鱼的严盛总管直接被靖王废了,因此无人再敢对沈木鱼有任何偷奸耍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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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交替,京城的绿叶已经谢了大半,行人也穿上了加厚的袄子,开始筹备过冬迎春了。

大周将倭寇尽数赶回海上小岛,又逢西边匈奴节节败退,匈奴王亲笔写下降书,愿以边境七城换两国和平,凌砚行欣然应允。

大周新帝登基不久,不宜久战,若是匈奴再坚持下去,只怕要怨声四起,不利于凌之恒的皇位稳固,眼下匈奴愿意割让七城,已是最好的结果。

方才解决完叛乱从常州回来的沈阳愈还没来得及对严盛重拳出击,就被赋予了接见匈奴和番邦三国使臣的重任。

沈阳愈又只好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和鸿胪寺卿前去驿站将四队人马迎入京城。

使臣觐见,何况还是四国使臣一同觐见,大周即便是战胜国和朝贡国,礼还是不可或缺的。

皇宫内早早的便开始布置起了这场宴会,凌之恒更是被靖王盯着将皇帝该有的仪态学了个七成,才被放心的放出去见客。

沈木鱼作为当朝中书令的儿子,也因重臣家眷的名头,能够出席这场盛大的宴会。

他坐在靖王的斜后方,待皇帝出场的太监一声高喊,跟着他爹跪的迅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国使臣恭敬的叩首迎接。

待凌之恒带着稚嫩的声音说“平身”之后,四人皆是一脸诧异,没想到传说中的大周皇帝竟真的只是一个小奶娃,顿时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皇帝左下首座的高贵男人,心中有了比较。

他们要献给大周的礼物,可不能白准备。

作者有话说:

沈阳愈:好好好,出趟差一个虐待我儿子,一个把我儿子拐上床

沈木鱼:其实我是自愿的啦爹!

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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