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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妖虽然没有去上学,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里陪江陵。

但她的竞赛水平提升得很快。

有江陵这么一个堪称恐怖的存在,兔妖想提升得慢也不行啊。

江陵也终于养好了身体,在这一天正式出院了。

“瑶瑶,你真的不打算去学校复读吗?”

少年并肩走在少女旁边,因为比她高了一个头,所以连影子也比少女的影子高了一大截。

几乎快能把少女的影子完全包裹进去了。

“我不太想去学校了……”

温瑶摇了摇头。

倒不是因为别的。

兔妖又不是普通的人类幼崽,哪怕和下一届人类幼崽一起再读一年的高三,她也不会有任何压力或者窘迫的心情。

何况还有江陵陪着她。

只是……平心而论。

兔妖还是觉得她和碎片一起学习的时候效率最高。

如果去学校读书的话,老师难免要照顾班级里的大多数人,不会按照温瑶最舒服的节奏来。

尤其是她要准备竞赛,常规的教学对她来说就更没必要了。

但和江陵一起学习就不一样了。

所以兔妖坚持不去学校,而是在家自学……和江陵一起。

温父温母一开始象征性地劝了劝她,不过很快就依她了。

反正女儿提升的很快,人又自律。

真的需要老师的话,他们也可以请专业的老师一对一辅导。

总之,他们尊重她的选择。

反倒是碎片……他好像对这个决定不太肯定似的。

问了一遍又一遍。

兔妖抿了抿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江陵,你想回学校复读吗?”

难不成碎片其实喜欢在学校读书的氛围?

“我不想。”

少年果断地摇了摇头。

在温瑶看不到的角度,他轻轻勾了勾唇角。

怎么会呢。

他当然是希望少女留在家里复读。

最好是留在他家。

一直在他视线范围内。

他能看到她鲜活的表情、听到她清软的声音、触碰到她柔嫩的肌肤。

啊。

少年漆黑的眸子暗了暗,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变哑了,“那我们就自己在家里复读吧。”

“好啊!”

兔妖没有细想江陵话语里的“我们”“自己家”这种字眼。

她只觉得碎片是这话的时候状态很蓬松,心情应该很好,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宿主,不是我说,难得这个小世界的碎片没有囚禁play,你偏偏要自我囚禁一下是吧?”

系统看不下去了。

江陵当时把她困在自己家,只一天就让她回去了。

现在宿主有机会天天去学校不被“囚禁”,但是她却主动选择留在家里复读。

经常去江陵家的话……

和囚禁play有区别吗?

“才不是自我囚禁呢!”

听到小统这么说,兔妖有点不高兴。

“小统,我现在可以解出去年的数学竞赛压轴题诶……”

温瑶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小骄傲。

“这些都是我和我江陵一起自学的结果!”

温瑶的这句话说得就更骄傲了。

“好吧好吧。”

数学竞赛压轴题,惹不起惹不起。

系统的机械音“哼”了一声。

“宿主,你就和他腻歪吧,黑化值一百点的碎片,指不定你什么做得不对就……”

系统想了一下可能出现的后果,想要恶狠狠地吓唬温瑶。

只是“恶狠狠”的架势还没摆多久,它就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恐吓温瑶的后果。

大不了就是囚禁play嘛。

宿主总有奇奇怪怪的办法可以把碎片炸起的毛理顺。

江瑜儿话音未落,晏淮抬手,淡蓝色的水灵力凝聚成一片透明的屏障,挡住了破门而入后横冲直撞的剑气。

许昭昭撇撇嘴,原来这人是会用灵力的。

蓝光散去,屋子里的齑粉尘灰散落一地。

江瑜儿握着剑柄的手指有些打颤。

她的佩剑里有叔叔留下的一道灵力,堪比金丹大圆满修士的奋力一击。

兴许是太过心急,刚才竟然引动了这道灵力,毁了师尊屋子里的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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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显得她才是突然闯入、刺杀师尊的那个。

江瑜儿定了定神,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声调陡然拔高:“师尊,许昭昭大逆不道,徒儿携戒事堂管事前来捉拿!”

许昭昭眸光浮动,侧脸在光影下衬得冷白,表情晦暗不明。

晏淮没杀掉就算了,这个江瑜儿也很古怪。

她杀晏淮是临时起意,江瑜儿不过是和她同期拜入宗门不久的弟子,甚至修为才练气初阶,更不可能察觉到什么。

为何……

晏淮恰在这时候开口,清冷语调里透着些许薄怒:“你是何人?”

江瑜儿的脸色也难看下去。

沐清峰和天极宗其它主峰一样,新弟子入门需要测试根骨资质,平庸者为外门弟子,聚居在峰脚下修炼和处理宗门杂事。

而资质上乘的弟子则会被归入内门,由筑基期的师兄师姐协助修炼,等闲是没有机会见到峰主的。

江瑜儿上次见到晏师尊还是在月初的拜师大典,当时拜师的弟子数百,人头攒动,她站在最前列,得以有幸一睹师尊的容颜。

她以为……师尊多少也会有点印象。

毕竟她是江长老的侄女,真算起来,长老的地位在峰主之上,晏淮理应对自己多加关照。

一旁的戒事堂众人也有些尴尬,尤其是崔凯,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如他所料。

瞧这晏峰主神色,若许昭昭真是行刺于他,断然不会如此不慌不忙地质问江瑜儿,而是应该先处理许昭昭。

“回师尊,徒儿是新进内门的江瑜儿。”江瑜儿行了一礼,抿了抿唇又补充道:“江长老是我叔父。”

“江瑜儿——”

晏淮重复了一遍,表情没什么变化,清傲端庄,和方才薄唇微张、眸色潋滟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为何说许昭昭大逆不道?”

江瑜儿一时哑然。

为何?许昭昭做了什么师尊不是应该最清楚吗?现在居然反过来质问她?

“她深夜出现在师尊房中……形迹可疑,难道不是要加害尊?”

江瑜儿也顾不上师徒礼数了,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师尊你如果被威胁了就眨眨眼”,直勾勾地盯着晏淮。

被盯的对象却好似完全不理解她的暗示,反而微蹙起眉:“我今夜偶然兴起,视察峰内弟子修炼,发觉她在众人浅眠时仍修习刻苦,从练气初阶突破到了中阶。”

说到许昭昭,晏淮的神色略微柔和,显出几分满意之色:“此徒天赋上佳又勤奋非常,我已决定将其收为亲传弟子,方才不过是提点她几句,何来许昭昭加害我一说?”

“回师尊,徒儿是新进内门的江瑜儿。”江瑜儿行了一礼,抿了抿唇又补充道:“江长老是我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