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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盛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掌心的打火机被他弄得咔咔作响,轻笑一声,放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别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如果你还想安稳待在京北的话。”

班盛走后,施离整个人控制不住,后背贴着墙壁缓缓下滑坐在那里把脸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

施离蹲在那里直哭,门紫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她,倏地想起什么,抬脚踹了一下守在一边的邱明华,问道:“哎,那你哥跟长腿美女怎么回事?”

“什么长腿美女?”邱明华一愣。

门紫没好气地把前段时间学校工程大院玻璃碎了,林微夏撞见班盛跟另一个女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邱明华根据门紫的描述在脑海里一一把人对上号,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女生我记得是华仔女朋友,她就是帮忙传话的。重点是赌球,她男朋友在酒吧负责那个场子,每个人都想班爷来。这不当然的吗?班爷有钱又出手大方,谁不想从他手里赢钱。”

“这样。”门紫点点头。

门紫接着剜了一眼拖延时间还在哭不想去雾凇漂流的施离,转身进了温泉区域换衣服。她也没心思再泡下去了,多少有些担心林微夏的安全。

……

下午五六点的光景,班盛把林微夏抱回独栋民宿的时候,吓了门紫一跳。

林微夏躺在男生怀里,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紧闭的眼睫毛上还沾着雪粒子,连唇色也是白的。

“她怎么了?”门紫紧张地问道。

“吹了一天的风,又淋了雨,发烧了。”班盛漆黑的眼眸紧锁住怀里的人,喉结滚了滚,眼底是说不出的心疼。

班盛脸色沉沉抱着林微夏阔步上了楼,门紫担心得不行想要跟上去,却被一位男生拉住。

“你拉我干吗?”门紫问道。

男生是班盛朋友,说道:“咱们就别打扰了,趁此机会,希望他们可以解开心结吧。”

班盛给林微夏量了体温以后,又给她喂了药,之后便不再让任何人打扰她。众人回来得晚,才知道这件事,询问确认林微夏没事后才安心坐在客厅里。

于是他们看到从不管谁死活,懒淡不行的班盛一直守在她房间里,事后又亲自开车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回来,在厨房给林微夏煲汤。

门紫之前听邱明华说班盛煲汤一绝,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给谁就煲过汤。

她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看到男生宽阔的肩膀,以及略微俯身试有没有盐时,脖颈屈成一个弧度。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喜欢一个人是不断打破自己的原则,为对方献祭所有。

在梦里,好像有一只猛兽不停地追着她,林微夏一直用力向前跑,最后一脚滑落,掉入万丈深渊。林微夏半夜睁眼咳嗽着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床单是灰色的,桌边还有一只烟灰缸,里面堆了零星的烟头,枕头,被单都透着男人的气息。

林微夏心一惊,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开了床头一盏灯,在桌边看到那把刻有Ban 字的银色打火机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嗓子干得不像话,想喝水。林微夏伸手去拿床头的水,结果发现早已冷却,

想喝热水,于是挣扎从床上下来,林微夏拿着水杯步伐有些虚浮地往外走,她的脑袋发沉,站在走廊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在露台上的一道高大的身影。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大家都已经睡下。更深露重,班盛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脖颈线条修长,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栏杆上,他的背影披挂着萧肃和下沉的气息,手指松松地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隐隐不明。

兴是周围太安静了,林微夏听到了班盛同人打电话的声音,好像是李笙然。

他们在吵架。

李笙然的语气尖锐,步步相逼,似乎要把班盛吊儿郎当的面具给撕碎。

但无论她怎么说,话语怎么刻薄,班盛都是一副游刃有余防守的模样。

与其说是这样,更不如说班盛在破罐子破摔。

“你又在外面鬼混?”李笙然质问他。

“回诊没有?”李笙然继续按住不耐问他。

“忘了。”班盛闲散地回。

空气静默,听筒那边好像没了声音。林微夏站在身后拿着一只杯子静静地听着。

下一秒,李笙然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听筒里钻进去,夹杂着愤怒和失落:

“班盛,你这样烂给谁看?”

班盛哼笑了一声,正要回话,身后传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的声音。

班盛回头,手肘反撑在栏杆上,视线迅速捕捉到了站在后面的林微夏。

林微夏眼神紧张,她像是很怕见到班盛一般,连杯子都忘记捡,匆匆转身回了房间。李笙然还在听筒那边不停地说着什么,班盛有些心烦意乱地直接摁掉电话,阔步朝她走去。

林微夏回到房间,在床上找到自己的外套,正慌忙地穿上。班盛闯了进去,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眼睛紧锁着她:

“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去。”林微夏穿好衣服就要走。

班盛拦住她,从正面把人抱住,手牢牢地搭在林微夏腰上,嘴唇轻轻碰了她左耳那块软肉,喉结滚了滚,问她:“你听到了什么?”

“不知道,没怎么听清,但我不想知道这两年你发生了什么了,你总是这样。”林微夏站在那里,眼睛透着沉静,气息微弱。

林微夏低头掰开搭在腰间的手,班盛不让,她敌不过他的力气,疲惫感袭来,声音不自觉带了哭腔:

“我要回去,我一点都不想……不想跟你待一块。”

林微夏本来想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可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浑身难受得厉害,也可能是这段时间积累了太多情绪,一次次被推开,好不容易散心来到这个地方,结果被人整,还在外面冻了一天。

积压的委屈,困倦,难受终于爆发,林微夏眼眶发红,扑簌簌地掉眼泪,从无声地哭到哭得不停地放声抽噎。

一张冷淡分明的脸对上了她的眼睛,班盛的嘴唇移了过来,动作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眼泪,然后悉数吞了下去,动作虔诚。

“你想知道的事,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班盛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挣扎。

班盛的手抚上白皙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揉搓着,一边吻她一边认真开口:

“上次在九伽山,对不起,我混蛋。”

上次把她一个人扔在九伽山上,这次又因为施离,她吹了一天的冷风。林微夏的眼泪像拿他的心往开水里烫,不停地收缩,然后生疼。

上次大冒险的时候,班盛明明说只亲过她一个女孩,可他在这方面天生像个高手,动作娴熟,他很会安抚人,唇舌交缠的时候,抬手垫着林微夏的脑袋,让她有一个舒服的接吻姿势,另一只手指不断抚摸着她的下颌。

林微夏被亲得晕乎乎的,她坐在床上,仰着头,舌尖被吸得发麻,整个人颤了一下,电光石火之间,又想起班盛锁骨处的红印。

会不会是施离亲的。

理智回拢,林微夏猛地推开他,喘着气,剔透的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开始擦被他碰过的嘴唇:“你他妈不是跟别人的女人亲过。”

她指了指他锁骨处的红印。

班盛愣了一秒,他还是第一次见林微夏说脏话,对上她抗拒的眼神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撕开贴在锁骨上的创可贴。

上面打了三颗骨钉,一样的银色,位置和林微夏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林微夏怔怔地问。

“情侣骨钉,”班盛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缓慢出声,“还能是什么?”

“施离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跟她没有过什么。”

他什么时候忘记过,高三那年,两人一起在银也山上的约定。

她到底等了多久?

林微夏吸了一下鼻子,有一种好像天光终亮,尘埃落定的感觉。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落下来,她抬手擦掉,不料被一只手攥住,班盛俯过身,将她脸颊上的泪舔舐干净。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散发着柔和的光,随后被灭掉。林微夏躺在床上,班盛俯在她身上,一路往下亲。

班盛每问她一次,就会咬她的嘴唇,眼睫发湿,呼吸渐沉:

“嫌弃我?”

又咬一次,再问:“还说脏话?”

林微夏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整个人僵直,手指被宽大修长的手指十指相扣,压在一边,动弹不得。

她感觉胸前扣好的针织衫扣子被班盛用嘴叼开,胸前的一大片暴露在空气外,有些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林微夏的双手搭在他脖颈上,班盛伏在她身上,嗓子发哑:

“宝宝,帮个忙。”

“什么?”林微夏一脸茫然地问道。

“帮我脱衣服。”班盛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室内一片黑暗,窗外皎洁的月光沿着缝隙钻进来,看不清他的脸,能辩得男生大概的轮廓。班盛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他明明可以自己脱,却硬逼着林微夏动手帮她。

林微夏摇了摇头,闭上眼。

班盛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林微夏感觉他的嘴唇带着霸道的攻势,她不由得被迫张开嘴,贝齿,被密密麻麻地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