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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觉得离谱,但反正求着炼器的不是他,做小伏低的也不是他,他只要进去闭嘴就行了。不妨碍热心女修的事,这他还是知道的。

热心女修半信半疑地转过身。

“真要进去?”被拉住的修士劝她,“你现在进去,那就是撞在火山口了。”

热心女修皱着眉,“总得试试,实在不行我再出来,不然实在不甘心。”

错过这次,又得等一个月呢。

那修士也不再劝了,匆匆走了。

热心女修深吸一口气,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毅然推开了门。

“我一直以为你们没长脑子,没想到连耳朵也没长。”院里有人声音凉薄,并不怒火中烧,但那种阴冷刻薄的感觉却在看似平静的语调里展露无遗,“告诉我,自、己、滚、出、去,这五个字里,哪个字没听懂?”

热心女修一进门,就变成了个唯唯诺诺耷拉着翅膀的鹌鹑,蹑手蹑脚的,不敢出一点声,被当头讥讽,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院中人的表现。

这是个很大的院子,在寸土寸金的尧皇城意味着数不清的灵石,但即使是这样大的院落也被乱七八糟的架子填满了,看上去十分逼仄。

架子上尽是些或珍贵或寻常的灵材,还凌乱地摆放着许多不常见的炼器工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典型的炼器师的院子。

在架子之间,一道单薄消瘦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整理着架子上的灵材,头也不回地丢来几句讥讽,“怎么,把耳朵和嘴巴一起丢在门外了?”

“至于脑子,我不指望你们有这东西。”

陈献还记得不作声、不坏热心女修的事,只是目光忍不住地朝热心女修的脸上看,却发现后者神色如常,只有一点尴尬。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深感佩服。

热心女修磕磕绊绊地说,“那个,童大师……抱歉,我冒昧了,但我真的有急事相求,愿意奉上重金,只要您……”

“打住。”消瘦的青年没什么起伏地说,“我已经说了,今天不见客,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急事,离开我的院子,另请高明去吧。”

他讥笑了一声,“反正你们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那我的炼器水平也别当一回事了。”

热心女修笑容也变苦了。

她知道这位赫赫有名的童大师既不吃软也不吃硬,还特别记仇,要是再纠缠,说不定就被永远拒之门外了,只得道了歉。

转过身的时候,她朝沈如晚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和她一起走,可沈如晚和曲不询动也没动一下,楚瑶光和陈献看着这两人的动作,也没动。

热心女修想起这几人先前说的是想见童大师,心头一跳,万一这几人得罪了童大师,可别记在她头上,劝不动,她便脚步匆匆地朝门外走,头也不回地溜了出去。

“怎么还有人不走啊?”童照辛把手头的灵材用力扔进匣中,语气不耐,“还要我说几遍,滚出我的院子。”

他说着,从架子之间转了出来,神色冷淡地望了过来,像是要记住这几个悖逆他意思的人。

可当目光落定,望见沈如晚的面容时,他却蓦然怔在那里。

“沈,沈如晚?”他几分不确定地叫着她的名字,眼神复杂。

不知怎么的,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素有旧怨的人,反倒晦涩得如同晕满了墨。

有宿怨难消,也有怅然若失,可唯独没有恨和怒。

沈如晚原本神色冰冷漠然,打算和这从来不对付的旧怨呛上几句,对上他这眼神,反倒愣住了,一时没接话。

“没想到你也来尧皇城了。”童照辛慢慢地说,“我在半月摘上看见了你的消息,前段时间你在钟神山出名了。”

沈如晚皱了皱眉,目光一转落在桌案上,果然看见一张写有她名字的报纸。

这应当是最新的一期,刚出来没多久,所以楚瑶光没买到,没想到钟神山的事居然会被登上半月摘。

她不说话,童照辛继续说,“听说你有道侣了,也是个丹成剑修。”

他说着,目光一转,落到曲不询身上,目光冷淡地打量了一番。

“可惜了,比长孙师兄差得多。”他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冷冰冰的。

沈如晚一时不知道该骂他多管闲事,还是好笑曲不询居然被说不如长孙寒,而且还是当面被自己从前的朋友这么说。

童照辛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早就习惯了。

漫长的沉默后,她缓缓开口,“你现在有钱了,趁早找个医修看看脑子吧。”

作者有话说:

永远被拉踩不如长孙寒的曲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