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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墨抹了抹自己胸前的鲜血,惨笑,然后看了看另外三人,倒了下去。

三人并没有补刀,而是给老墨喂了药,带回神殿,说道:“我们没有权利处置他,处置他的权利在神殿。”

胡安看向祈亚,祈亚主动走到天神使面前,伸出手,说道:“坐牢我陪他,烧死我也陪他!”

天神使面无表情的给祈亚戴上了枷锁,所有人都知道,祈亚即使不主动投案,他也没有活路。同情叛逆异端,都被视为异端,都要被烧死。

老墨被带走,远处一棵树下,南方站在那里,握着拳,又松开。

南方回到南府自家小院,父亲已经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几乎处在被圈禁的状态。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所有的不甘不满只能压在心里,能活着,就有希望。

远房伯父那一脉现在已经大权独揽,以出卖萨伦堡南光日所控制的所有实业给撒家,保住了南家在布伦城的苟延残喘。本来,南方把希望寄望于外公家族的尤家,但是,尤家已经与撒家苟合,吃足了好处,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而跟撒家翻脸,所以南方回来,不过是笼子中又多了一只鸟而已。

南方对家族对父亲已经极度失望,他今天偷偷看到了小神堂那个山脚下发生的一切,他也想像老墨那样,来个轰轰烈烈。

他陪着父亲吃了一顿晚餐,破例和父亲一起喝了一点酒,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腰间。

与自己父子被圈禁的院子相比,长房一脉的院子巨大,在布伦城也算是数得着的府邸,院落大房子多,大院内就像小城一样,胡同数不过来,所以,就算是南方,也很容易迷路,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晚饭后的府中,有人陆陆续续的在院子里遛弯儿,看见波澜不惊的南方,即便是下人也摆出眼高于顶的眼神,对于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南光日一家,他们瞧不起,没有跟着奚落几句,已经是善良了。

面对南府下人们的不屑和白眼,南方并未有丝毫波动,他在府中七拐八拐,来到正院正房,院内,有一张桌子,围着桌子坐着一些人,正在欢快的聊天,看见南方进来,一位和南方差不多大的小年轻怒斥:“你来干什么?是谁把他放进来的?还不赶出去?”

南方面对几个过来要扭打他的家丁摆了摆手,径直来到桌前,面对正位的老人,拱手:“大伯,怎么说我和我父亲也是南家的人,现在,我母亲被人杀害,父亲被软禁,我一家的遭遇相信你们都看在眼里,我不求公道,不求报仇,只求给我父亲自由,若是南家容不下我们父子,我们可以脱离南家,若是布伦城容不下我们,我们可以远走他乡,我们不要南家的任何东西,我们只要自由,还请大伯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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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年轻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们一家都已经被除名,成为贱民,你还要自由,能让你们活着就已经是神灵格外开恩了,来人,将他打出去!”

南方迅速摆脱家丁的纠缠,来到大伯身边,跪地:“萨伦堡那边,我们的产业已经悉数被拿走,布伦城也没有了我们家一处店铺,就算是母亲家族给的陪嫁资源,也已经交给了主脉,我们一无所有,已经对大伯一脉构不成一点威胁,还请大伯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父子,毕竟我们体内也流着南家的血脉,还请大伯开恩!”

大伯厌恶的看了一眼南方,道:“别提你母亲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南家的产业也不会被撒家盯上,那贱人本来应该嫁给撒家公子,结果她和你爹私奔,若不是如此,撒家也不会把气撒在我南家身上,你母亲这个贱人...”

大伯突然闭嘴,然后意外和惊讶的看着南方,左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如泉涌。大伯想不到这个南方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真敢动刀子,捂着胸口,指着南方,待南方拔掉匕首,就轰然倒地。

所有人惊呆,太出乎意料,这个十五岁的孩子,自打回家就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怕是家丁奚落他,他也从不还口,但是,今天,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家的府邸,众目睽睽之下动了刀子,实在令人惊心。

南方拔出匕首,甚至舔了舔刀子上的鲜血,脸形扭曲,一副嗜血的表情,人们震惊之后,缓过神来,一阵大乱,不知道应该先看老爷还是先拿下刽子手。南方并没有让他们混乱多长时间,拿出匕首,一扑而出,目标正是懵逼的那小青年,也是他的堂弟,人影快捷如电,匕首寒光闪过,小青年懵逼的头颅落地。南方并没有停止,那些平时奚落嘲笑甚至辱骂他的那些人,无论南家人还是家丁,匕首快捷的如白驹过隙,一闪一闪的在院子里闪过无数道光影,几个呼吸,满院子尸体。

南方淡定的走出了院子,回到自己的家,对父亲说道:“你快些逃跑,我已经杀了大伯他们一家,很快,别的支脉就会找上门来,你若不想死,快走!”

南光日面色大变,看着儿子,南方已经换掉了血衣,干净利索的走出了自家院子。

南光日也不敢停留,拿起自己偷偷积攒的一些银钱,走出了屋子,又考虑了一下,一把火点着了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