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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再度恍惚了下。

处在这孤岛般的氛围中,听到这样暧昧的话语,很难不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联想。

静默须臾,江若问:“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又恢复了最初的疏离。

然而他方才的发作和失言已经被席与风看得透彻。这种情势下,打破浮于表面的客气,反而有利于推动进程,达成目的。

“没什么事。”席与风眼中仍含着一缕未散的笑意,“只是,不想总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你的消息。”

江若再度抿唇。

不是没听懂这话的含义——不想从别处听到,想亲眼看,亲耳听你说。

毕竟从前就是如此,不消他问,江若就主动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代出去,干净又彻底。

说不清当下的心情,江若大概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笑自己在某一瞬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真的产生了一丝类似希冀的念头。

很快,江若便看清形势,抬眼看向席与风。方才的愠怒、惊慌都收敛殆尽,此刻的神色是真正的宠辱不惊。

“那就不要听。”江若说,“我也会尽量避免出现在席总的社交范围内,尽量少给您带来困扰。”

八月五日,电影《悬崖》正式公映。

有先前的试映和点映打底,数名影评人给出的高平均分和赞赏,已经将观众的期待值拉到最高。

因此首日票房就相当给力,口碑也持续叫好,豆瓣评分开盘8.5,妥妥超过大部分国产电影。上映五天后,有业内专家预测,最终的票房必定过十亿。

刘导为此又开了场庆功宴,并准备了数字形状的巨型冰雕,打算在宴席上砸碎,寓意打破记录。

江若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不过他以要排练为借口没去。

事实上也的确没时间,《演员的花路》第三轮录制完毕,江若成功闯入半决赛。

要准备的东西太多,熬了几个通宵和编剧敲定了剧本,江若立刻投入到排演中去。

这次的舞台穿插了舞蹈,因此格外耗费体力。

这天从排练室出来,江若烂泥一样瘫坐在车上,听见小沈说到电影包场,才勉强支起脑袋:“什么包场?”

小沈说:“郑姐那边联系粉丝团组织的,在城东时代广场的电影院包了个厅,在官博中奖的粉丝都可以免费去看《悬崖》。”

“需要我出席吗?”

“当时抽奖规则里没说您会参与,但是既然郑姐让我来问问,应该是希望您去,给粉丝们一个惊喜。不过这个不急,时间定在明晚,可以再考虑考虑。”

江若抬手狠狠搓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然后喊口号般地道:“不用考虑了,去!”

次日,前往电影院的路上,江若听说了另一件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又有不法分子在网上散布不实传言。”小沈说,“不过很快就被压下去了,都没来得及发酵,转发造谣的营销号也都删博道歉了,您不用担心。”

所谓的“传言”,无非江若刚有点名气时冒出来的那段打人视频,以及由此引发的关于他舞蹈学院辍学,有过案底之类的后续。

江若用小号登微博搜索了下,果然没有搜到关于自己的任何负面内容,连先前从《皮囊》剧组传出去的,关于他带资进组的少许讨论,也不见踪影。

放下手机,江若问:“是郑姐处理的吗?”

小沈说:“应该是吧,不然还能有谁?”

江若点头,没再追问。

包场观影进行得很顺利。

粉丝们没想到江若本人会到场,爆发出的欢呼声险些将房顶掀翻。

“嘘——”食指竖在唇边,江若对众人道,“我是从节目录制现场偷偷跑来的,大家小点声,我不想太早被抓回去。”

粉丝们听话地点头,捂着嘴无声地笑。

看完电影,江若又耐着性子,给到场的粉丝挨个签名。

其中有个女孩让他觉得面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女孩冲他眨眨眼,江若想起来了,是去年在港市天星码头碰到的那名粉丝。

“真巧。”女孩笑着说,“在这儿也能碰到你。”

江若也笑起来:“是啊,真巧。”

女孩说她已经兑现过贡献票房的诺言了,这回中奖她也没想到。

江若说:“这说明我糊,参与抽奖的人少。”

女孩连连摇头:“不,这说明我注定要当你的粉丝。能看见你在大屏幕上发光发亮,真好。”

朴实而真诚的话语,轻易戳中了江若的心。

“那我继续努力。”江若说,“让你们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我。”

散场后,江若留下,和郑依婷确认接下来的行程。

核对完没什么问题,江若喊住将要离去的郑依婷:“郑姐,我问你个事。”

郑依婷合上笔记本,揣进包里:“你说。”

“这次电影包场,不是公司安排的吧?”

“怎么这么问?”

见郑依婷没有立马肯定或者否定,江若心里就有了数。

“我又不是主演,区区一个男四番,何至于这么大阵仗。”江若笑了笑,“而且包场进行得这么低调,显然不是为了宣传,公司没道理砸钱却不求回报。”

他都这么说了,郑依婷也瞒不下去:“是有投资方匿名出资,包的这个场。”

“前两天关于我的黑料,也是这个人帮忙压下去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所知,公关部那边刚收到消息打算着手处理,那边事情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

停顿片刻,江若说:“谢谢姐,我知道了。”

如果说这两件事在江若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则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

约莫两周后的某天,江若接到来自老家的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自称是住在隔壁的邻居,说赵勇刚被警察抓起来了,能联系上的家属只有继子江若,问他要不要回来一趟,给赵勇刚请个辩护律师。

回是不可能回的,江若只对赵勇刚被警察抓起来的原因感到好奇。

邻居大婶对此知之甚少,只语焉不详地说“肯定是有人要搞他”“老底都被掀了”,还有“怕是要蹲好多年”。

一通电话下来,赵勇刚怎么被抓进去的依然是个谜,唯一能确定的是,除了那个人,没有谁有这通天的本事,办成江若十几年都办不成的事。

每逢周一,方姨都会去到席与风的住所,添置食材,顺便打扫屋子。

这个周一也是如此,不同的大概是席与风正好回来送东西,而江若也正好在这段时间里给她打来电话。

“方姨,是我,小江。”江若语气含笑,“好些日子没联系您了,最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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