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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如果不是知道岑致森的性向,被同学造谣说那些垃圾话时,他或许不会那么生气迁怒岑致森,那之后长达两年的冷战他不肯低头,岑致森联系过他几次讨了没趣便也算了,不再搭理他。直到后来连岑胜礼都看出不对,强行将他带去英国参加岑致森的毕业典礼,他们才重新见面。

当时在毕业典礼上,他还见到过最初和岑致森一起被拍到的人,——岑致森的同学,也是个中国人,长得和车外正跟岑致森说话的男生有些像。

或许应该反过来说,是车外的男生,跟当时岑致森的初恋长得有些像。

岑致森本科毕业后就回国进了岑安工作,大概是那时才跟初恋分的手。

他说不能用谈恋爱定义跟这些男生的关系,但在当年,至少从那些照片上看,他或许确实是在跟人谈恋爱。

不知道岑致森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宁知远抽着烟,有些嘲弄地想着,他的哥哥竟然还是个对初恋念念不忘的情种。

够稀奇的。

当初的那个人特别在哪里,宁知远已经想不起来了,那时的场景却历历在目。

岑致森上台领学位证时,岑胜礼恰好去旁边接了个电话,他独自留在座位上看,那个人过来,问他是不是岑致森的弟弟。他没有回答,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他,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可惜你是他弟弟。”

可惜吗?

宁知远并不觉得,在岑家这二十几年,他最不可惜的,就是认识岑致森,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算得上是一场孽缘。

小男生心有不甘,坚持说:“金钱关系就金钱关系,不能再继续吗?你一直没去丽景天都那边,现在身边是不是没有别的人?那为什么不能让我回来?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让我跟着你。”

岑致森:“不必了,我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男生追问,“你明明也没有其他看得上眼的人啊。”

岑致森懒得说,有些事情他没必要跟无谓的人交代。

宁知远吐出一口烟,随手在烟缸里捻灭烟头,推开车门。

他走到车前方,倚坐车头,懒声叫了句:“岑致森。”

岑致森和那男生同时回头。

宁知远微扬起下巴,提醒岑致森:“快点吧,很晚了。”

男生看着他,像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里流露出审视和警惕。

岑致森也在看他,眼里渐浮起笑,连先前一直不悦、不耐的神情都瞬间松弛下来。

“十点半了,”宁知远抬手指了指自己腕表,拖长的声音如同抱怨,“还说约我上去喝酒,跟旧情人叙旧,一直把我晾这里合适吗?”

不等岑致森开口,男生抢先问:“你是谁?”

宁知远仿佛这才注意到岑致森身边还有别人,目光分过去一点,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牵起唇角:“小朋友,你打扰到我跟岑致森约会了。”

男生用力咬住唇,看他的目光更加不善。

岑致森眼中兴味愈浓,似乎在忍笑,侧头握拳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宁知远站直身,走上前到岑致森身边,抱臂看向面前已经如临大敌的男生:“你们的话也差不多说完了吧?可以到此结束了吗?”

小男生依旧不甘心,眼睛来来回回地看他和岑致森,皱眉说:“我不信,岑先生不喜欢你这款的,他也不会把人往自己家里带,你跟他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没想到这还是个不那么好糊弄的,宁知远失笑:“为什么岑致森不能喜欢我这款的?你怎么知道他到底喜欢哪一款的?他没把你带回来,不代表不能把我带回来吧?也许他现在口味变了呢。”

男生还是那三个字:“我不信。”

宁知远有些无奈,转头示意岑致森:“你自己说。”

他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岑致森原本的想法是男生再继续纠缠,就叫保安来把人请走,但宁知远愿意配合,他也乐得演这出戏。

又或许,根本不是演。

盯着宁知远含笑的眼,岑致森启唇:“很喜欢。”

男生变了脸色。

宁知远低眸轻笑了声,冲人说:“你看清楚。”

然后他抬头,视线落回岑致森,目光相接的瞬间宁知远似乎眨了一下眼睛,眼中的笑意里还带了几分促狭。

他倾身往前,扯过下午时亲手为岑致森系上的领带,将人拉近自己。

侧头,吻上了岑致森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