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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继徽看到这条好友申请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这段时间除了拍摄片子之外还在和往常一直以来合作的编剧商讨岐山凶宅的故事。按照编剧的意思是单纯的做一个恐怖片——能有多恐怖就多恐怖,但必须得能在影院上线。

童继徽却不同意。

当他嘴里说出“我们要挖掘岐山凶宅的历史,恐怖片之下藏着温暖善良的灵魂”时,编剧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仿佛在说——

完蛋了,我们的鬼才导演童导竟然要拍烂片了。

但童继徽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完善自己的想法。在别人眼中凶名赫赫的岐山凶宅在他眼里却完全不同。他见过柯与铭夫妇放松愉悦的模样,也见过那座凶宅沉默寡言却挽救他生命的样子,他清楚的知道,不能单纯地用‘凶宅’二字去形容陆予。

虽然最近繁忙,但剧组的消息从来不闭塞。那天在剧组成员以及演员的尖叫中他看到了属于陆予的新闻,看到他面无表情利落斩下异种的头颅的模样,那时候他就在想:看,你们谁也想不到这个人和你们口中觉得恐怖诡谲的凶宅有关系。

想到这里,童继徽盯着电脑屏幕眨了下眼睛。时间不早,他保存了稿子关掉电脑,拿起手机便要往浴室走,结果一低头看到了一条几个小时前发来的好友申请。

——别来岐山凶宅了,床都散架了,没得给你睡。

童继徽:“????”

啥玩意儿?

这谁啊?

童继徽眯着眼睛仔细搜索了一下,他有陆予的微信好友,这自然不可能是陆予的微信。但对方提到了岐山凶宅……童继徽混沌的脑子在被热水一冲之后终于清醒起来,接受好友请求时顺便打下了三个字:傅云朝。

童继徽嘴角翘起弧度,扭头就把这条好友申请截图,转而发给了陆予,并道:我明天还打算过来问问你对凶宅电影的看法。不过既然没地方休息的话,我早点来,晚上再回剧组。

这两天他们还在首都拍摄,正巧有空。

童继徽发出去的消息陆予没有回,他也不介意。

看好友请求的时间,那两位估计已经睡了。

陆予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看到的消息,彼时他刚刚醒来,身上黑色宽松的睡衣经过一晚上已经消失不见,他用傅云朝拥在怀中,脊背抵在男人胸口,傅云朝柔软的呼吸偶尔还会落在肩头,陆予感受着那份触感,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一个细微简单的动作很快就被傅云朝发现,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青年瓷白的肌肤,像大犬撒娇似的将额头抵在陆予的后肩,他声音带着晨起的低沉和沙哑,听着却格外诱人:“怎么醒了?”

昨晚主卧的床塌了,两个人打了一架又闹得一塌糊涂,便找了隔壁房间睡觉。虽说环境是新的,但搂着陆予睡觉对于傅云朝而言怎么样都是好眠。手指拂过陆予的肌肤,傅云朝眯了眯眼睛,逐渐清醒。

说起来他好像很久没有过这么安稳的睡眠了。

容易上瘾。

陆予偏头看他,男人的眉眼在淡淡的日光下仿若蒙上了一层金辉,他拿起手机放到傅云朝的面前,不用多说什么,傅云朝看到那条好友申请便懂了。

傅云朝挑了下眉。

他一脸淡定:“我的房子,我不让他住怎么了?”

陆予:“……”

他沉默良久,等到傅云朝搂着自己腰的手臂逐渐用力,才慢吞吞道:“但是你不用强调床榻了这种细节。”

傅云朝一听这话,视线便控制不住地往青年的后颈看去。陆予没穿上衣,那处潮红便显得格外显眼,由白皙转为淡红的过程也尽数在傅云朝的面前展现,像一朵由花骨朵绽放的花,那份颜色缀在后颈的位置,徒添几分靡艳。

手指在陆予的身上勾勒出痕迹,傅云朝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淡笑:“那不行,什么都不解释就让他不要来住了,不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有什么意见。”

“你没有吗?”

傅云朝:“好吧,本来就有。”

手指按上青年的手腕,傅云朝随意地将陆予手中握着的手机往边上一扔,俯身在他额间亲了亲,“我吃醋了。”

陆予:“?”

愿意只是想讨点好的傅云朝在看到陆予抬眸望进他眼眸时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下一秒这种第六感就彻底应验了。还是像昨天晚上一样,他直接被掀翻,随即又狠狠砸在了身下这张大床上,大床又卡拉一声向中间断裂,傅云朝和陆予的身体顺着那点向下的弧度往下一砸。

本来还有点距离的两人瞬间跌在了一起,身体相撞时傅云朝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的闷哼了一声,手指扣紧了青年的后腰。

“阿予——床又塌了。”

但对于现在的两人而言,床塌不塌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傅云朝的眼眸在触及到青年后颈还未褪色的潮红时,清隽脸庞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宝贝,我不介意床再塌得厉害一点。”

陆予:“……”

两个小时后,陆予穿上干净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脚踏出门口时目光扫过那张完全塌陷的床,默默移开了视线。结果他刚下楼没多久,大门便被敲响了,黑雾涌起打开门,露出了站在门口的二人模样。

除了今天本来就要到访的童继徽之外,竟然还有许久不见的陆霄。陆霄看上去相当疲惫,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西装外套被挂在手臂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触及到毫发无损、甚至眉眼清亮的陆予时,终于有了片刻放松。

他这段时间正在竭力对付陆鸿维,原先成效显现,结果这两天陆鸿维不知怎么的,竟然从邹家手里拿到了好几个邹家正在谈的项目。陆霄心里觉得怪异,又听到陆予失踪乃至死亡的消息,一时间差点晕过去。

现在陆予回来了,他便想着来看看。

他知道陆予不欢迎他,在细细描绘着对方的五官后,艰难地勾了勾唇,对陆予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陆予不是他的弟弟。

但他还是希望他安全。

大概是,他们的长相一样。

童继徽回头看了眼陆霄的背影。他自然是认识陆霄的,也知道陆霄和陆予之间的关系,可他同样比别人知道得更多。表情略有几分怪异,他看着陆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后,不由得转回了脑袋低声问陆予:“他这就走了?”

陆予随意应了一声。

童继徽哦了一声。

其实他来之前陆霄已经到了。当时他看到有辆黑车停在岐山凶宅的门前还以为是陆予他们自己的车,但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把车子停到院子里。直到下了车,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车窗里藏着的人。手指下意识抬起敲了敲车窗,但率先感知到的却是一层薄薄的霜。

山林间就是这个不好,霜多得很。

童继徽想到这里,不由得上前了几步,凑到陆予的耳边低声道:“他好像很早就过来了。”

陆予这个事实不置可否,也没表现出是否在意。

童继徽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赶紧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正巧这时候傅云朝从二楼走了下来,男人身姿带着几分慵懒,深邃的眉眼比娱乐圈众多明星都要英俊很多。注意到童继徽的到来后,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打了个招呼:“童先生。”

童继徽:“……”

你现在跟我打招呼装礼貌有什么用?

我已经把截图发给陆予了!

想到这里,童继徽故意问陆予:“所以岐山凶宅的床真的都坏了吗?没有地方给我住?”

陆予一顿,想起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纷纷塌陷的大床,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坏了,住不了。”

童继徽:“??”

童继徽没在岐山凶宅待很长时间,他随意的问了陆予一些问题,又和陆予约定了有什么事情便找他,就离开了。临走时他站在古树下端详了几秒,眼睛突然骤亮,拉着陆予便问道:“这样,要不就以古树的视角去呈现出凶宅的千年历史,怎么样?!”

陆予的表情一僵。

童继徽却全然没有发现,甚至还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美滋滋得和人挥挥手,他坐上车立马就走人了。

他一走,大门一关。傅云朝便靠在客厅房子的门框唇角含笑的问:“不如让童继徽再加点我的戏份?搞点感情戏?”

陆予面无表情,随便揪了片叶子,随着手腕一动如利刃一般朝着傅云朝飞了过去。男人的目光之中这片叶子就如同一个黑点,随着靠近逐渐变大,并带来了一种窒息感。但他只是轻微地偏了偏头,便躲过了叶子的攻击。

倒是一扭头,看到了那片叶子直直嵌入了墙壁之中。

嘶。

真要谋杀亲夫啊。

后来傅云朝才知道,真正的谋杀亲夫不是一张叶片就做得到的。

事情发生在当天晚上。

两人吃过晚饭又找了个新的房间,陆予正在手机上购买新床。他觉得那两张床之所以坍塌得这么轻易纯粹是因为床的年份已久,即便是金丝楠木也阻挡不了他要换床的心思。经过层层挑选,他终于在某购物软件上看到了一件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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