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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挂了水后身体的不适减轻了,饥饿感就又上来了,很快炫完了一碗。

填饱了肚子,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怕再着凉,我在脸盆里倒了点热水,只是简单地擦了个身。

换上睡衣,我没急着穿裤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手里捏着沾了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给破皮的伤口消毒上药。

碘伏涂抹在伤口上,又凉又疼,好不容易涂完了,我长长吁出一口气,打算再接再厉涂药膏。谁想刚拧开盖子,寝室门就毫无预兆被人推开了。

我受到惊吓,立马收回了踩在椅子上的腿,结果没保持好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加上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伤处,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我侧卧在地上,捂着自己可怜的小老弟,想骂人,但一张口就只是发出断续的痛吟。

“我以为你睡着了。”贺南鸢很快反应过来,来到我身旁查看我的情况,“你……还行吗?”

我怒视他:“你……你才不行了!”

可能是见我还有力气怼人,他眉头稍稍松开了些:“起得来吗?”

我闭上眼,又气又痛又觉得丢脸,完全不想理他。

过了会儿,下身一暖,我睁开眼,就见贺南鸢将自己外套盖在了我的腰间。

他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不回答是起不来,竟然直接弯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轻轻将我放到椅子上,回身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你才哭了,老子那是疼的!”我接过他的纸巾,按到脸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上晚自习了才对。

“王老师让我回来看看你。”

有点冷,我缩了缩腿,一动,又牵出一系列复杂的疼痛。

我皱着五官,仰头去看贺南鸢:“我觉得我下面碎掉了。”

“……”贺南鸢蹲下身,小心掀开外套一角,“我看看?”

由于我自己没有勇气去看,就没有阻止他。

他也不知道看出个什么门道,半晌后放下外套,沉默起来。

我一下子慌了。他这个表情什么意思,不是真的碎了吧?

我悲从中来,忍不住埋怨他:“我老米家要是断子绝孙了,就是你造成的。”

贺南鸢抬眼看过来:“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还能有儿子?”

这种时候麻烦你不要这么讲逻辑了好吗?

“我……我的意思是,这个功能。结果可以没有,但是我得有这个功能啊,什么都没我不成太监了吗?”

贺南鸢不知道有没有被我说服,但总算是没再继续问下去。

我看他面色有点凝重,就很害怕:“怎么样?很严重吗?”

“肿得挺厉害,但应该不影响你的功能性。”他顿了顿,补上一句,“不会变太监。”

我松了口气,看到地上滚落的红霉素软膏,让他捡起来给我。

盖着衣服不大好操作,也看不清楚,试了几次,药没上成功,衣服倒是掉到了地上。

贺南鸢看不过去,捡起衣服重新盖到我腿上,转身从桌上拿了根棉签,就着我的手挤了点软膏在上头,随后在我面前再次蹲了下来。

“自己掀起来。”他语气平淡地仿佛只是让我随意掀开一只马桶圈。

有时候,如果对方足够的理所当然,哪怕你心目中觉得有哪里不对,也会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就像现在的我,就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基佬梦做多了,才会觉得这种行为基得不行,但其实这对直男来说非常正常,根本不用大惊小怪。

顷刻间,这已经不是基不基的问题,而是男人间勇气的较量。

我不掀,就逊掉了!就是我这个人不干净!我自以为是,我思想龌龊!!

于是,我只能掀。

好在,掀起的衣服挡住了贺南鸢帮我上药的画面,也让他看不到我此时僵硬的表情。

简直跟我穿了条裙子一样。

软膏涂抹在伤处,冰冷粘稠,我却觉得身体从未有过的热,比38.5℃的时候还热。

我好像又发烧了。指尖不自觉用力,脚趾都蜷起来。

好痛。

好痒。

好奇怪。

我忍不住想要叫停,而就在这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寝室门猛地被人推开,郭家轩兴高采烈地走进来。

“兄弟们,你们……”

他一下子定住,脸上茫然、惊恐、无措在短短几秒内展现得淋漓尽致,然后就像自欺欺人一样,他两眼无神地收回视线,犹如盲人般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根据郭家轩的反应,我终于可以确认,这个行为在其他直男眼里也不是很正常。

但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不要慌。

贺南鸢缓缓起身,看着门的方向: “要把他追回来吗?”

“不就是兄弟间上个药吗?要不要这么夸张?”脚趾抻到极限,我干笑着放下手里的衣服下摆,“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