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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一半被贺南鸢压着,一半被他盖着,我只能自己从衣帽间又抱了床夏天的薄被,反正家里现在的温度也和夏天时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是不是下定决心要搅基的原因,小超感念我心诚,这个晚上带着它唯一的happyending向我再次走来。

【茶几上散落着一些天蓝色的珠子,米夏盘腿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将它们一颗颗串进咖啡色的玉线中。整整一百零八颗,他一边穿一边数,唯恐落了一颗。

几个月前,可能是戴得年岁长了,绳子老化,这串绿松石串珠突然就在他手上散开了。尽管是在室内,他也趴在地上找了好久才把珠子找齐,后来一直忙着答辩的事,就没急着处理。如今过年终于闲下来,他也有时间可以把这些珠子重新穿起来。

一百颗主珠穿好,米夏拉伸了下僵硬的肩背,骨头都在劈啪作响。

打开视频教程,他认真地跟着视频里的老师学习编绳,先是打平结收紧,再是将绳子分成两股,穿上剩余的八颗珠子,以凤尾结收尾。

烫掉多余的线头,米夏把整串串珠拿在手上,迎着光看了又看,确认完美无瑕才绕了两圈戴在腕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起身来到卧室前,轻轻推开门。屋内拉着窗帘,显得有些昏暗,床上趴着一具高大的人体,被子随意盖在腰胯,露出赤裸的肩背以及小腿。

只是看到这一幕,米夏眼角眉梢便都染上了比春天的风还要柔和的笑意。他坐到床沿,拨开对方肩头的长发,缠在指间,随后俯身落下自己的吻。

“醒醒了,恰骨,我们出门吃饭去吧……”

与对方常年的分隔两地,让他总是分外珍惜相聚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错过,更不想浪费。

“你再不醒,我要咬你了。”他说着,张开了唇。

眼看一口就要咬下,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了他撑在床沿的胳膊。世界顷刻间颠倒,他惊呼着,回过神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手指沿着手肘一路向上,留下暧昧的抚触,贺南鸢的指尖在米夏腕间那串绿松石手串上停留地格外久。

“醒啦?”米夏自发把手往下移了移,五指插进对方指缝,与其十指相扣。

“嗯……”可能还没完全睡醒,这么回答着,贺南鸢仍旧一头栽倒下去,将脸埋进了米夏颈间。

好重哦。

米夏另一只手环抱住身上人的背,却没有立刻催促对方起来。

“那就……再睡十分钟吧。”说完,他偏头吻了吻贺南鸢的耳廓。

如果时间永远能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的。】

我的恰骨。

我的恰骨……

我是被热醒的,醒来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句话。

外头的天好像已经亮了,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虽然暗,但也能视物。贺南鸢闭着双眼,睡得香甜,离我只有一个倾身的距离。

他右边眉骨上的伤好了后,留下一道细细的白线,没再长出眉毛,乍一看跟故意剃的断眉一样。就……怎么说,感觉更酷了。

视线从眉毛到挺拔的鼻子,再到双唇,我缓缓凑过去……凑……唉?

我不解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被卷成了一颗蚕蛹。不仅我自己的被子,贺南鸢的被子也被堆到了我身上,他还整个抱住我,连腿都架在我腰上。

二十五六度的室温,盖两床被子还披着一条三十七度的“电热毯”,我不热谁热?

冷了就卷被子,热了就踢被子,他贺南鸢还是五岁小孩子吗睡相这么差?我现在严重怀疑之前我热水袋漏水钻他床上睡那晚,他压根就没睡熟,不然不可能那么老实。

太热了,热得我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不断挣扎,像蚕一样蛄蛹着,最后搞出一身汗,没把自己弄出来,倒是把贺南鸢吵醒了。

“你动什么?”他拧着眉,眨了两下眼又闭上了。

我累了,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你低头看看,你觉得我在动什么?”

他再次睁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低下头看了一眼。

随后的六七秒,要不是他睫毛还在动,我会以为时间静止了。

挪开手,放下腿,贺南鸢一言不发地从我身上把他那床被子扒拉下来。之后可能是觉得有些丢脸,又或者还没睡醒,他默默在床沿坐了两分钟才起身走进洗手间。

看了眼时间,十点了,差不多也该起来,我掀开被子去拉窗帘,路上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

唰地一声,阳光洒进室内,外头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我回头再去找被自己踢到的东西,发现那是贺南鸢昨天随手扔在地上的背包。里头的东西洒落出来,有手机、充电器、笔记本、还有……一条串珠。

一条绿松石的手串。

我捡起那条串珠看了又看,甚至还一颗颗数了上头的珠子,确认了它跟我昨晚梦里梦到的那条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它是蓝色的。

我就说我怎么做了个串珠子的梦,小超,你是懂我的呀。

“贺南鸢,你干嘛骗我说忘带了,你不是带着吗?”我举着那条串珠冲进洗手间兴师问罪。

“……”正在刷牙的贺南鸢从镜子里看到我手上提着的东西,直接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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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科普一下,虽然叫“绿”松石,但是它也有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