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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当好人?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黑暗的念头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为什么不能卑劣?为什么不能自私?凭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

我都要死了我忍什么?当什么正人君子?

是他先认错人的,都是他的错。

我这么痛,我这么痛……

这段日子压抑的痛苦与忿恨,火山爆发一样喷发。

五指插进冉青庄汗湿的发里,强硬地将他扯离自己的脖子。他微张着唇,呼吸急促,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

按着胸口,将他按回床里,他还想起来,我直接骑在他腰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我要得到他。

我要得到他。

脑海里疯狂盘旋的,唯有这五个字。

哪怕做一个小人,哪怕万劫不复,我也要得到他!

世界都像是陷入到了水汽里。眼前,脖间,手掌,背脊,全是汗津津的,连呼吸间的喘息都像是含着格外多的水分。

我撑着床,从手臂到小腿抖成一片,视线朦胧。原本身体里那种不确定的痛,像是都落到了实处,一些落到嗓子,一些落到腰上,剩下大半都在身后那处。

睫毛上的汗眨眼间融进眼里,胳膊再也撑不住,上半身就着猛烈的冲撞塌陷,连声音都是破碎而断续的。

“唔……慢点……”将眼泪蹭在床单上,我摸索着一只手探向冉青庄,抓在他的腕间,想要推拒,指尖却像是打了滑一样,生不出一丝力道。

冉青庄根本没拿这点微小的阻力当回事,抓握着我的腰,不仅没有慢下来,进出的力道反倒更重了。

我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脑袋里炸开了烟花,嘴里发不出字句,只能吐出含混的呜咽。

“不喜欢,我就停下。冉青庄粗喘着,手掌抚过汗湿的脊背,说话间缓缓地退出。

脚趾舒展又蜷缩,到他完全要离去了,忍不住加重指尖的力道,出声挽留:“不要……”

他退到外头,灼热的掌心覆在臀部,拇指不轻不重地隔着皮肉揉弄尾骨。

“不要什么?

我的大腿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跪不住。

身上热气蒸腾,逐渐无法思考,我讨好地摩挲他的手背,拉着他往身上带:“不要走……”

腰上的手一紧,揉弄尾骨的力道更大了。

“喜欢吗?”

冉青庄喝醉起来,和往常不大一样……酒精似乎放大了他骨子里的悍野,解放了他平日里始终被好好压制的恶劣。

更绝的是他会用状似温柔体贴的言语包装自己的恶劣,为其披上冠冕堂皇的外衣,叫人完全抓不住他的错处。

就像现在。

不给明确答复,他就不再继续。

咬着唇,忍着羞耻,我将半边脸埋进枕头里,无可奈何地点头:“嗯……”

下一瞬,他迅猛地撞进来,不给我一点。

准备,直接进到最深。我一口气哽在喉间,简直三魂七魄都要被他撞散。似乎还觉不够,他掐着我的膝弯,抬起一条腿,拉开腿间的距离,使自己能更大程度地进入我。

好可怕……

分不清是在怕不断堆叠的快感,还是这样彻底的占有,我一遍遍叫着冉青庄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到一点安心。

下体挺翘着,硬邦邦指着床铺,顶端在身体激烈的起伏中不经意地擦过床单,酥麻的快感顷刻间流窜至四肢百骸。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大脑混沌不堪,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闪过,肌肉绷到极致,无需人碰,粘稠的白浊股股射出,弄脏了床单。

身体绵软,整个人摇欲坠,冉青庄发觉了,放下我的腿,将我翻了个身。

我呼吸仍然没有平复,急喘着,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再是扣住后脑,要他低头。

他顺势俯下身,一点点压下来,重新进入我的体内。

我吻着他的唇角,细细地颤抖,双腿不自觉夹紧了他的腰。

顶开唇齿,搜刮津液,他轻咬着我的下唇,一路往下,吻过脖颈、喉结、再是锁骨。而与嘴上还算缱绻缠绵的吻戏不同,他腰部的动作堪称凶狠,每一击顶撞都似乎是冲着要让我崩溃失态去的。

“停,停一下……”胡乱抚过他的脊背,手上分不清是他的汗还是我的汗,眼里全是被逼出的泪水。

“停不了。”他粗哑地说完,咬住我的唇,将我的抗拒求饶全都堵在喉间,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身体被海浪无情地拍击着、卷席着,无能为力地仍由幽深的海吞没。只是今夜的海并不冰冷,我沉沦坠入的,也不再是死亡的深渊。

大脑被摧折心智的巨大愉悦所折服,欲望无休无止。身体已经酸软无力,明明到了极限,可只要冉青庄一停下,我就会再次缠上去,亲吻他的眉眼,颤抖着让他继续。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抱着一种自助餐扶墙进扶墙出的心态,明明已经撑到不行,却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结束。

“别出去……”腹部一片粘稠,我用着为数不多的力气扯住冉青庄的胳膊,不允许他离开我。

他静止在那里,剧烈喘息着,手掌滑过我的侧腰,引得我战栗不止。

“填满我,占有我,让我……死在床上。”

话音刚落,他仍埋在我体内,还未失去硬度的物件便又胀大起来。

“唔……”我闷哼着,再一次陷入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巨大浪潮中,身不由己地狂颠起伏。

海浪拍击着肉体,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汗水交融,冉青庄垂眼睨着我,表情在暗处看不分明,唯有从他逐渐粗重的呼吸,乱了分寸的撞击中,才能窥见一点他也深深沉溺其中的证据。

“喜欢你,好喜欢你.……”我着迷地抚着他的侧脸,带着哭腔哀求他,“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冉青庄的动作刹那间就乱了,他拉下我的手,吻在我的指尖,接着将我的手扣在床上,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我难耐地咬住他的肩膀,没多久哽咽着绷紧身上的肌肉,挺起小腹,再一次攀上高峰。

我失神地松开紧咬的皮肉,久久落不回地上。

冉青庄也已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候,啃咬着我的耳廓,吮吸着耳垂,滚烫的喘息全都喷吐在我耳畔颈侧。

“我和他一样……”他咬牙切齿地啃了口我的下颌,恶狠狠地道,“你竟然说我和他一样?”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在说着什么,但已经没有几分清醒的神智去处理这条信息,只觉得满身疲惫,骨头都酥了,化了,再也拼不成原来的形状。

伴随一击重重地顶入,冉青庄牢牢抵住我,抖动着泄出精华。

我的身子骨实在扛不住这样的纵情欢乐,心里还想着再来点,意识却已经坚持不住,先一步溃散。

“你会和兆丰做这种事吗,季柠?”最后被黑暗吞噬前,我听到冉青庄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