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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灿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也对她微笑:“去吧。”

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都猝不及防,秦灿大脑过载,不得不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勉强缓了过来

他吐出一口气,往卡座附近走,才发现自己离开不过半个小时,球道附近只有乔安娜还有几个艾米的小姐妹在玩,其他的一群人早已经累得不行,瘫倒在卡座里喝起了酒。

看到秦灿回来,郝七月立刻两眼发光,把他拽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艾米刚刚拉着你走到小黑屋去了,是不是和你告白了,你答应了吗秦哥?”

秦灿没回答“告白”还是“没告白”,他认为自己有义务为艾米保守这个秘密。

艾米自己也许会主动和别人说,那么秦灿就管不着了,但至少这整件事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成为别人口中议论的八卦。

他随意塞了一口水果进嘴里,给出了一个模糊掉了的答案:“放心吧,课题完成之前,你秦哥我只会和生物学恋爱。”

郝七月很失望:“啊?这是,那到底是告白还是没告白?一点细节都不能透露吗?我们真的很想——”

郝五周把郝七月拎过来按回到了卡座上:“行啦行啦,这么多话,知道秦哥现在还是单身狗一条就行了。”

秦灿:“……”

“等等。”秦灿环顾四周,突然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谢以津呢?你们刚刚不是在打保龄球吗?”

郝七月扑哧一笑:“哦哦,你说谢哥啊,他刚才还陪我们又打了几轮,虽然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他的地沟球实在是太有节目效果了……莫名地把气氛搞得非常轻松,真的是很神奇的一种体质呢!”

洛嘉嘉悠悠开口道:“是的,而且他的腰真的是非常哇塞了,有几个路过的服务员的眼睛都看直了。”

郝七月也开始跟着傻笑:“嘿嘿,对对对,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谢哥他的腰确实——”

这俩人的对话简直不堪入耳,秦灿深吸一口气,赶紧打断了这俩祖宗:“所以他现在人在哪儿?”

郝七月想了想:“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去吧台加酒了?”

秦灿果然在吧台前发现了谢以津。

谢以津这个人其实非常好找,在这种热闹嘈杂的场所,他是唯一一个处于绝对静态的人,他周身的磁场的磁通量密度好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正常在吧台前,如果出现一个类似的孤独饮酒的场面,主人公都是喝着威士忌或者龙舌兰这样的烈酒。

但秦灿走近了一些,定睛一看,才发现此刻谢以津的面前……摆着四杯小兔子西瓜鸡尾酒。

哦不,准确来说是五杯,就在秦灿朝他走过来的途中,吧台内的酒保欲言又止地又送上来了第五杯。

谢以津坐姿笔直,安静地面对着五杯摆放整齐的小兔子鸡尾酒,场面一瞬间诡异又好笑。

秦灿憋住笑,坐在他身旁的位置:“这么好喝?”

谢以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五杯小兔子西瓜鸡尾酒,除了酒保刚送上来的那一杯,其他四杯都已经见了底,金酒度数不低,五杯加在一起,绝对是个不少的量了。

秦灿犹豫道:“不过你已经喝了不少了,最好还是就到这里——“

谢以津突然开口:“我以为杯沿上挂着的小兔子西瓜是模具刻出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调酒师人工手削出来的。”

秦灿:“啊?”

谢以津的这句话来得很突兀,但他说的时候神态又很认真,秦灿只能低头看了一眼:“这,这样吗。”

谢以津抬起手,指给秦灿:”你看,这只兔子的耳朵要长一点,这只兔子的要稍微短一点。”

“其他两个倒是形状瞧不出太大的区别,还有一个已经被我吃掉了。”

他说:“我在思考,它们究竟是用模具刻出来的,还是调酒师手工雕刻出来的,你觉得呢?”

这几个西瓜小兔,在秦灿眼里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但谢以津问了,还问得很细致,秦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多观察了几秒:“我感觉……应该是削出来的,感觉它们脑袋的个头不一样大。”

谢以津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秦灿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秦灿迟疑地开口:“前辈,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你要不要——”

他话中的“前辈”两个字触发了什么特殊的机关,谢以津的视线终于从小兔子西瓜块上移开。他抬起头,又轻飘飘地看了秦灿一眼。

片刻后,谢以津转过头,轻轻地开口道:“秦灿。”

秦灿其实很少听到谢以津直接念自己的名字。

谢以津的声线质感像是清冽的水,说出“灿”字的时候,“an”的尾音发声很好听,清脆地落在了秦灿的心头。

秦灿应了一声:“是我。”

谢以津“嗯”了一声,重新转头看向了五杯鸡尾酒。

“关于你的私人事情,虽然我不应该插手或者是过问。”

谢以津说:“但是我们在谈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约定,所以我想,现在的我是有义务向你确定一下的。”

“我不是很喜欢去猜测,也不喜欢通过别人口中的信息来拼凑出可能是假象的真相。”

他喃喃道:“你不是线虫或者是小鼠,也不是数据,我无法通过实验得出结果,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分析你。”

“所以现在我认为,找你直接核实是最好的方式。”他说,”因为这决定了我们的互助关系究竟应不应该继续下去。”

秦灿还没理解过来谢以津究竟在说些什么,就看谢以津突然安静下来,停顿片刻,肩膀和胸膛抖了一下。

就像是……打了一个无声的嗝。

随即谢以津缓慢地继续开口道:“……以及目前已经完成的课题进度,按规则应该如何处理才算公平。”

“结束?”

秦灿的大脑在瞬间嗡嗡作响,完全不明白谢以津在说些什么:“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要结束了?怎么就要结束了?”

见谢以津还在盯着那五杯小兔子西瓜鸡尾酒发呆,秦灿急了,干脆掰过谢以津的肩膀:“前辈你真的是,你先和我说清楚——”

——秦灿愣住了。

吧台附近的灯光比球道附近还要昏暗不少,加上谢以津一直没有直视秦灿,方才的秦灿一直都没有机会看清楚谢以津的脸。

秦灿这才注意到,谢以津的脸是红的。

脸颊红,眼皮红,鼻子和耳廓也都好红。

这些特征,有点类似于之前谢以津在雨天时展现出来的几种症状,但秦灿同时也注意到几点不同之处。

此刻的谢以津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他的呼吸平稳,眸子乌黑明亮,沉静地注视着自己,不是下雨时那种涣散失神的、痛苦难耐的状态。

与此同时,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秦灿嗅到了谢以津气息中微甜的酒精气息。

等等,既然现在没下雨,那么能够解释他现在这个状态的只有一种可能——

谢以津这是……醉了?

“秦灿。”

秦灿看到谢以津微仰起脸,注视着自己,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所以你喜欢艾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