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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昨天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平时天一亮我就自动醒来,比公鸡打鸣还要准时,但今天却睡过头了!”

“公安同志,这迷药对我们身体有没有什么危害,我们会不会死啊?”

“救命啊,我儿子怎么喊都喊不醒,是不是被迷药给毒死了?!”

顿时间,招待所乱成一锅粥。

赖美清浑身颤抖。

她觉得白总肯定是出事了。

要不是出事了,白总绝对不会扔下她女儿不管,现在招待所那么乱,白总还没出来,只有一个可能——她被人掳走了!

听到有人喊儿子醒不来,她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就去抱明舒。

“明舒,醒一醒,明舒,明舒!”

喊了好几声,明舒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双手也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难道……明舒也被迷药给毒死了?

她不仅没有照顾好白总,现在连小明舒都出事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回琼州岛?

赖美清吓得一边流眼泪,一边用被单把明舒包起来,抱着她就要去医院。

除了明舒,招待所还有几个孩子也没醒过来。

但因为小张同志说了不让大家出去,服务员不管放大家走,大家顿时吵了起来。

好在公安局不远,没过多久,小张同志就带着危汉毅,以及其他同事过来了。

危汉毅左脸上有几条抓痕,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赖美清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显然是昨晚两夫妻吵架被抓的。

不过这会儿她可不管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她抱着明舒就上前去:“危同志,明舒一直醒不过来,得马上送去医院,还有,我们白总不见了,你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危汉毅脑袋“嗡嗡”直响,吩咐身后两个男公安道:“你们两人带这些人去医院,让医院率先给他们做检查,有什么问题立即回来给我报道!”

两个男公安立即应好。

赖美清以及其他孩子没醒过来的客人连忙跟着两个公安往医院去,但其他醒过来的客人担心迷药会给身体造成伤害,也想去医院做检查,不过被危汉毅给劝说了下来,让他们配合调查后再去医院做检查。

危汉毅带着人把整个招待所检查了一遍,的确发现了一些事情。

首先,可以确定招待所的水有问题,他们把剩下的水都收起来,准备带回去做化验。

另外,住在招待所斜对面的住户说,昨晚凌晨两三点左右,他起来上厕所时看到有一辆货车停在招待所旁边,不过他们以为是送东西给招待所的,所以没太在意,上完厕所就回去继续睡觉。

招待所说他们没叫过货车过来,附近的商店也同样没有,那这货车就显得很可疑了,但三更半夜的,没有人看到司机长什么样子,更看不到车牌。

所以虽然知道了这条线索,但作用不大。

最后,对招待所所有客人进行了核对后,只有一个人失踪了,那就是白瑜。

联合之前被挂在花园里的黑猫,只要是个傻子都知道,白瑜此时处境很危险。

危汉毅看向小张,还有另外两个负责巡逻的公安,脸色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昨晚两三点,是谁负责巡逻?”

这话一出,现场安静了几秒,鸦雀无声。

小张还有另外一个公安同时看向那个叫老王的男公安。

老王看到两人这动作,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顶着危汉毅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站了出来:“报告队长,是我!”

危汉毅:“那昨晚两三点你在哪里?为什么没发现招待所这边有货车过来?”

老王咽了咽口水:“对不起队长,我昨晚吃错了东西,当时肚子痛得厉害……”

这话一听就是在推卸责任。

危汉毅听得出来,其他人也听得出来。

只是却拿他没有办法。

老王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昨晚他抽到中半段的巡逻时间,心里就很不爽了,这个时间段是最困的时候,他们平时工作就很忙了,现在为了保护一个女人,居然还要半夜三更起来巡逻。

他觉得危汉毅这个队长有点大惊小怪,还觉得对方是乱用职权,因为要是换成普通人来报案,他们绝对不可能派出那么多人来巡逻,这是不合规矩的。

基于各种心理,所以他没把这事太放在心里,轮到他来巡逻时,他在招待所走了一圈,看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回去睡觉了,只是他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虽然危汉毅派人保护白瑜这个行为不太合规,但现在人出了事,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危汉毅会因此而责备他,甚至后面给他小鞋穿。

不过危汉毅现在压根没心思去想这些,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把白瑜找回来,该怎么跟江霖交代。

要是昨晚白瑜住在他们危家,那变态绝对不敢上门去,白瑜也不会出事。

他想怪妻子,但想到这事也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没有顾忌到妻子的感受,要不是他没有处理母亲和妻子两人的关系,妻子也不会迁怒到白瑜身上。

昨天白瑜走后,他们夫妻因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他的脸也被妻子给抓破了。

***

狭小的木箱里,白瑜闻到了自己血的气味,很腥,很恶心,让她的胃一阵翻滚。

她不想坐以待毙,所以一直在跟绳索较劲,她拼命扭动双臂双腿,但绳索绑得太紧了,绳索跟皮肤摩擦,把皮肤的皮都磨破了,一阵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烤一般。

但白瑜顾不得这些。

不过,很快,她就不敢动了。

因为,货车终于停下来了。

只听外面传来“哐啷”一声,货车车厢的门被打开,有人跳上了车厢。

白瑜屏住呼吸。

她能感觉那个人在朝她靠近,她浑身控制不住打了个冷颤抖,那种危险在步步紧逼的感觉,让她有种想尖叫的冲动。

可她不能这么做。

那人站在木箱前,良久没动。

白瑜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她动了动手脚的绳索,但绳索被绑得太紧了,除了把她的手脚磨出血以外,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突然,车厢又下沉了一下,好像有另外一个人上来了。

紧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

“人抓到了?”

“嗯。”

女人的声音十分耳熟,不过隔着木箱听不大清楚,但男人的声音她很陌生,而且对方就说了一个字,她想听出点什么来也不可能。

就在这时,女人又开口了:“那还不把木箱打开?”

这一次,白瑜听清楚了对方的声音。

一种可怕的感觉攫住了她。

木箱上面的木板被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白瑜头顶。

车厢橘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把她脸上厚厚的妆容,她的脸一半在光线里,一半在暗处,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晦暗不明。

白瑜抬头看去,眉头紧紧蹙着:“莉莎,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莉莎听到这话,涂着口红的唇瓣往上勾起:“白瑜,难道到这一刻你还没有认出我是谁吗?我的好妹妹。”

白瑜:“???”

莉莎再次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也难怪,为了不让你认出我这张脸,我可是在上面动了好多刀,也为了不让你听出我的声音,我硬生生把嗓子给弄沙哑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白瑜!”

白瑜目光落在她手腕的一个月牙胎记上,心中一懔。

有一个人的手腕上也有这么一个胎记。

一模一样的形状,一模一样的位置。

怪不得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莉莎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明明没看过对方,但她就是觉得很熟悉。

也怪不得上次她的目光一落到对方的手腕上,她就立即用袖子盖住,原来是怕她看出来。

在这一刻,所有遮盖在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白瑜看向眼前的莉莎,一字一顿道:“你是,秦、心、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