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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江岌看向她。

“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栗子正色道,“控制一下不要当街接吻。”

秦青卓:“……”

“我尽量。”江岌说。

“就现在这个程度,”栗子笑着说,“保持遐想空间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江岌的手机震了一下,钟扬发来消息,说他跟彭可诗下了出租车,但附近巷子太多,他们没找到具体的地方。

“他们两个到了,”江岌握了一下秦青卓的手,“我出去接一下。”

秦青卓“嗯”了一声:“去吧。”

看着江岌拉开门走出去,栗子压低声音对秦青卓说:“在你面前好乖。”

“有么。”秦青卓轻轻挑了下眉梢。

“简直跟前两次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栗子笑道,“尤其你躲他那次,那眼神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打怵。”

秦青卓也跟着笑了笑,没说什么,和她聊起别的。

几分钟后,身后的玻璃门被推开,江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彭可诗和钟扬。

“路上有点堵,”钟扬走进来说,“来得晚了一些,不好意思啊青卓哥。”

“不晚,”秦青卓招呼他俩坐下来,介绍栗子,“这是你们的栗子姐姐,以后就由她主要带你们。栗子是工作室的大总管,主要负责艺人经纪这块,是个很厉害的人。”

钟扬立刻嘴甜地喊了声“栗子姐姐”,栗子摆了摆手笑道:“哎哟,受不住受不住,叫我栗子就行,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又看向彭可诗,“可诗是吧?姹姐跟我提过你好几次,说糙面云的女贝斯手超灵的。”

“是吗,”彭可诗笑了笑,“姹姐背后还这么夸过我。”

“还不止夸了一次呢,”栗子起身给每个人倒了水,坐回来说,“工作室现在签的人也不多,就林栖他们天天过来晃悠,我都看腻了,总算有点新鲜人了。”

秦青卓拿过杯子喝了口水,笑着说:“这话可不能让栖哥听到。”

“林栖?”钟扬有些兴奋,“栖息之树的主唱是不是?哎我还挺喜欢他的!”

“他也挺喜欢你们的,上场比赛你们那首歌他还在朋友圈里转发了呢,”栗子说,“对了,你们现在就该准备决赛了是不是?”

“还没开始。”彭可诗说,“半决赛我们不用参加,比别的乐队多了一个周的准备时间,就没太着急。”

“他们哪次也不着急,”秦青卓跟栗子笑道,“有一场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他们还没确定演出曲目,也是心大。”

“那次得怪江岌,”钟扬说,“青卓哥,这你可不能冤枉我和诗姐。”

秦青卓眼睛里含着笑,侧过脸看了江岌一眼。

江岌一直没怎么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挺沉默。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领口遮住了一部分锋利的下颌线条,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儿,看上去像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是挺乖的。秦青卓想。

继而他忽然注意到在江岌的下颌附近有一块很浅的吻痕,是他昨晚在江岌身上留下的痕迹,唇色似乎也比先前更红一些,难道是因为……

察觉到秦青卓的目光,江岌也侧过脸看着他,目光先是在他眼睛上停留两秒,然后往下移到了他的嘴唇上。

想接吻。秦青卓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对面栗子和彭可诗钟扬聊着天,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抿掉了嘴唇上的水渍。

江岌的手从桌上落下来,插进他的指缝之间,扣住了,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他的手背。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这种偷偷在桌下牵手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心虚。秦青卓没动,另一只手转动着桌上的玻璃杯,心不在焉地听着对面的聊天。

对面栗子看了过来:“你们俩怎么忽然这么沉默?”

秦青卓下意识要抽回手,但江岌却收紧了手指,没让他把手抽走。

……又好像也没那么乖。秦青卓想。

“不是看你们聊得挺开心么。”手指被扣得很紧,秦青卓笑了笑,侧过脸看向江岌,“对了,决赛是什么赛制?”

“请助唱一起合作一首歌,”江岌这才开了口,“然后网络直播,观众实时投票。”

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随口一问,但听到江岌这么说,秦青卓有些讶异:“还要请助唱?”

“是啊,”钟扬接过话,“就我们这种一穷二白的乐队,都不知道能请谁。”

“杜和丰不帮忙?”秦青卓问。

“赛制公布那天就摊牌了,说最近档期很满,物色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让我们尽量自己去解决,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他再去请人。”钟扬又是一顿牢骚,“开玩笑,我们拿什么去解决,我们要能解决还用得着参加这破节目吗。”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栗子感叹道,“找不到有人气的助唱,票数会低不少吧。”

“嗯,”秦青卓微微蹙了蹙眉,“这种形式的决赛最后很可能会变成助唱粉丝量的比拼。城市坍塌和施尧的利益高度绑定,改票这种手段他已经用过一次了,再用可能就身败名裂了,用这种方法来帮城市坍塌夺冠,也算是最后的挣扎了。杜和丰那边你们也不用问了,能说出这种话,大概率和施尧穿的是一条裤子。”

“可这样拿了冠军也胜之不武啊,”栗子皱眉道,“他就不怕城市坍塌被骂惨?”

“只要冠军的名头在,就能运作到更多的资源,”秦青卓说,“挨骂又怎么了,以后多出点通稿洗白一下,观众很容易就忘了这件事。而且对施尧这种人来说,只有糙面云拿不了冠军,他才能咽下之前的那口气。”

“姓施的真他大爷的恶心。”钟扬骂了一句。

“看来施尧知道我最近没和你们联系过啊,”秦青卓看向江岌,“最近经常有人偷拍你?”

“偷拍的人太多了,”江岌没什么语气道,“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施尧找的人了。”

“也是。”秦青卓点了点头。

以公众现在对于江岌的好奇程度,估计想要蹲守着偷拍他的人不在少数。

秦青卓放下手里握着的杯子,身体靠向椅背,他的手肘拄着椅子扶手,屈起的手指支着下巴,垂眼思忖几秒后,他语气轻松道:“不过没事儿,施尧能请到的,我也能给你们请到,施尧请不到的,我照样能给你们请到。”

说完将转椅稍稍转朝江岌,看向他问:“说吧,想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