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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缙:“你没听到?”

宋皎一把握紧座椅扶手:“你……”

二人谁也不让谁,观景台上很快又热闹起来,与此同时,上官屏也在看着投影激动感慨。

“你看到了吗?最后他接刀的那个姿势!”她一把抓住唐峭的肩膀,疯狂摇晃,“真的好帅,流血的样子也好帅,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样子也好帅……”

唐峭:“……我要回去了。”

按照大比赛程,第一天每人只能比一场,她这一场已经比完,沈漆灯也结束了,对她而言,剩下的比试已经没有了观看的价值。

唐峭转身便走,上官屏见状,连忙跟上她:“哎,你别走呀,你不看比赛啦?”

“不看了。”唐峭道,“没什么好看的。”

“我也这么觉得。”上官屏面露赞同,“不如这样吧,我们去看美男!”

唐峭:“?”

她还没反应过来,上官屏已经拉着她走进传送阵。

她们踏入的传送阵直通刚才那一场比试的道场,不过沈漆灯已经离开了,剩下萧四还未走远,正站在擂台下面,认真端详自己刚包扎好的双手。

上官屏拉着唐峭便大步走了过去:“你伤得重吗?我有治疗外伤的药膏,你要不要?”

唐峭觉得上官屏是她见过最自来熟的人,俗称社牛。

萧四闻声,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你们是谁?”他问。

上官屏笑道:“我叫上官屏,她叫唐峭,我们和你一样,都是这场大比的参赛者。”

萧四默默打量她们,没有说话。

唐峭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带有一种审视的味道。

“你刚才那场比试,我们也看了。”上官屏继续道,“好精彩啊,尤其是你最后接刀的时候……”

“但我还是输了。”萧四打断她。

上官屏流利地接下去:“虽败犹荣嘛。”

唐峭:“……”

可太会说话了。

萧四:“你们比过了吗?”

“比过了。”上官屏点头,指了指唐峭,“我输了,她赢了。”

萧四闻言,又看了唐峭一眼,目光沉沉,似乎不太友善。

唐峭觉得自己该走了。

“你们继续聊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说。

“啊?你这就要休息啦?”上官屏有点惊讶,旋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连忙挥手,“那好吧,你快回去休息,我们明天见!”

说完,还在背后竖起大拇指,已然将唐峭当成了自己的好僚机。

唐峭非常配合地走了。

一天下来,参赛者已经淘汰了一半。

晚上殷云和殷晓来浮萍峰找唐峭,他们带来了很多柿子和青梅,也是夕照峰上的果树结的,顺便将他们晋级的消息告诉了唐峭师徒。

司空缙表示要好好庆贺,又给自己开了一坛谈风月。

“听说明天就没有今天这么轻松了。”殷云担忧道。

“明天人少了,再加上都是今天胜出的,难度肯定上升啦。”司空缙给自己倒了杯酒,“不过你们不用考虑太多,尽力就是了。”

殷云:“也是……”

殷晓盯着司空缙手里的酒杯,短促道:“晓晓,想喝!”

“这可不是给小孩子喝的东西。”司空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峭无奈,正要将手里的茶杯递给殷晓,外面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请问唐峭在这里吗?”

唐峭与司空缙对视一眼,殷云连忙从案前起身,说:“我去看看。”

不多时,殷云领着上官屏进来了。

“你真的在这里啊。”上官屏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看到唐峭便笑起来,“快看,我刚买的点心!”

“这姑娘不是上官家的……”司空缙陷入思索。

他又没记住人家的名字。

“我叫上官屏。”上官屏大大方方道,“您是唐峭的师父吗?”

“对。”司空缙笑着颔首。

“那你们是唐峭的师弟师妹?”上官屏看向双子。

“不是。”殷云连连摇头,“我和晓晓是夕照峰的弟子……”

上官屏好奇:“那你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唐峭答道。

“原来如此。”上官屏无比自然地坐下来,“那你们以后也就是我的朋友啦,对了,你们怕虫子吗?”

殷云为难地看向唐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殷晓清脆地开口了:“晓晓不怕!”

“太好了,我们果然很投缘!”上官屏将纸包里的点心拿出来,依次摆在桌案上,热情地招呼道,“快尝尝,这家点心可好吃了,这里买不到,还是我娘特意派人送来的呢。”

唐峭看着这些造型精美的点心,难以抉择似的抬起手,在点心上方绕了一圈,见衔尾蛇镯子没有反应,这才放心。

“那我吃这个吧。”她拿起一块莲花形状的点心。

殷云见状,也不好意思再忸怩,也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至于司空缙和殷晓,早就赞不绝口地吃起来了。

“味道确实不错!”

“是吧?不过多了会甜,要就茶吃。”上官屏说着在桌上找起茶壶来,很快发现了司空缙面前的酒坛,“好香,这是什么酒?”

司空缙一听,顿时露出知己般的眼神:“你真识货,这酒叫谈风月,可是难得的珍酿。”

上官屏双眼放光:“我可以尝尝吗?”

司空缙:“这……”

他下意识看向唐峭,但唐峭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反而装作从未喝过谈风月的样子,一本正经道:“我也想尝尝。”

司空缙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晓晓……也想……”殷晓塞得满嘴都是,手上也都是点心屑,还不忘凑热闹。

殷云:“晓晓,你先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

看着一桌子的点心和水果,司空缙也不好意思说不可以。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这坛谈风月分享出来。

“这酒容易上头,你们尝点味道就可以了……”

“放心吧前辈!”上官屏一点没听出他的潜台词,抱起酒坛就是一顿猛倒,“我酒量可好了,在家连我爹都喝不过我!”

司空缙:“……”

唐峭差点要笑出声了。

就这样,不知酒过几巡,众人渐渐倒了下去。

——除了唐峭。

屋里灯火融融,温度很高,唐峭觉得脸颊有点热,于是决定出去透透气。

夜已深,外面一片寂静,她走出木屋,在凉亭前的一棵树下止步。

今夜月色很好,星星也很多,将地上照得波光粼粼。

微风轻轻拂过,夹杂着清爽的草木香,让唐峭脸上的热意略微消散了些。

她静静站了一会儿,正打算转身回屋,头顶上方的树叶忽然发出簌簌声响。

什么动静?

唐峭内心疑惑,抬眸向上望去——

沈漆灯正悠然坐在树上。

夜色深深,他撑着下巴,垂眸看着她,眼中星辉点点,仿佛蕴着浅浅笑意。

唐峭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揉了揉眼。

可是沈漆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