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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沅再没看到卢柏明和谭裴风,她直接被抱着离开了,再然后就上了马车,暖手炉和披风伺候。

这辆马车非常宽大华贵,里面的内饰比宁国公府的更为精致,从一些细节看,这毫无疑问是东宫才有的马车。

她裹着披风,看向坐在一边的男人。

自从他上了马车后,就一直绷着脸,不搭理人,简直是和昨晚上缠着要抱着她的那个太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也就不理会他,只兀自在那里抱着铜暖手炉。

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她觉得丢人丢到家了,又觉心里生疑。

回忆了一番今天见到的人,这里面会有谁想这么害她吗?

不远处就是人,仿佛也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就是想要让丢人,甚至于,逼出太子?

对方显然是知道,太子就在这附近。

顾锦沅想起这个,有些羞愧,或许都是年轻公子姑娘,又是卢家的别苑,她竟然大意了。

也是她实在没想到,光天化日,对方还可以这样,直接来推她。

之前就算是在西山,别人想害她,还是拐弯抹角想个什么计,这位倒是好,简单粗暴至此,以至于她完全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干。

这人到底是谁,太后的人,还是韩淑妃的,亦或者是她胡家人干的,断断不至于是卢家的人,她住在卢家,卢家不至于如此,况且卢家是和顾瑜政站在一起的。

她这么想着,一下子意识到什么,突然就怔住了。

她竟然开始下意识相信顾瑜政,相信顾瑜政绝对不会让人害她。

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正蹙眉乱想,就听到身边的声音凉凉地响起:“想什么呢?”

顾锦沅看了看他,觉得他这语气实在是不善,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抱着通暖手炉,慢吞吞地道:“我想我爹。”

太子挑眉,看过来:“是吗?”

顾锦沅:“你不信就算了。”

太子微靠近了,绷着下巴,一股清冽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你为什么要给卢柏明送果子?”

这声音里透着冷,冷里又泛着酸。

顾锦沅心虚,不过还是道:“身为太子,你就这么闲吗,你怎么知道的?”

太子低哼一声,挑眉,咬牙道:“他对你有意,你给他送果子,还要对他笑。”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那语气里甚至带着浓浓的孩子气,甚至让顾锦沅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阿兰娘做了好吃的给了她,阿兰不高兴了,不就是这么抱怨嘛!

顾锦沅瞥了他一眼,道:“人家和我也算是表亲,我和他相处,自认为循规蹈矩光明正大,绝无半点越界之处!至于人家有心于我,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不出门吧!”

太子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小样子,突然间就想咬她一口。

“你只想着你的表哥,想着烤肉,想着给你表哥送果子,怎么就不想想,有人暗地里想害你?”

虽然未必是真想要她性命,但也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难堪,甚至于让她在卢柏明和谭裴风面前丢了体面。

太子想起这个,眸色就沉了下来。

如果真得那样,怕是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燕京城,到时候她只能被迫随便寻一个嫁了。

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今天不知道出什么事。

一时又想起来上辈子,上辈子,幸好她落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别人。

顾锦沅其实也是纳闷:“总不能是胡含秋吧?不可能,当时把我推下水的,那个力道,绝对不是女人家,而且身上可能有一些功夫,不然不至于靠近了我,我竟然不知道。”

太子低哼:“原来你也有犯笨的时候。”

顾锦沅听到这个,又想了想,恍然:“是那个胡二吗?”

她想起来了,那个人不声不响的,一直在角落低着头,看上去很老实的样,以至于她只看到他一眼,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太子:“不然呢?”

他依然没好气的样子,她也有些羞愧,咬着唇坐在那里,抱着膝盖。

过了好一会,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看他冰着脸的样子,其实他长得真好看,就算这样,也是赏心悦目,更何况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板着脸的样子像没吃到糖的小孩。

她凑过去,软声说:“今天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不然你怎么能那么及时救我啊!”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声音里甜甜软软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了声:“有什么事,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告诉我啊。”

太子挑眉,看着她那样子,表情乖巧,声音甜软,就像她有多听话似的,这么看了一会,突然就无奈了:“你求我的时候,惯会如此,装乖卖好。”

偏偏他是没办法。

顾锦沅赶紧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但是你不告诉我,我总觉得,我闯入了这燕京城后,别人都站在白天,我却站在黑夜哩,这样子,我心里也害怕啊。”

周围的人仿佛都有一些秘密,周围的人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而她却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摸黑前行。

太子心中微动,看过去,却见她修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其下是湛黑的眸子。

她确实是聪明的,聪明得厉害,机敏擅察,过去的一些事情,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像那个顾兰馥一样,竟然和自己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是不懂。

但是她感觉到了这些异样。

所以那顾兰馥便是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又如何,她永远也不过他的沅沅。

不过这样的顾锦沅,其实也是不安的。

她柔弱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袖,他可以感觉到她心地并不易察觉的不安。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你想知道什么?”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想了想,她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殿下,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害我,胡芷云害我,我能懂,为什么太后也要我性命?”

她又微微侧首,凝着他:“你知道太后为什么要害我,是不是?”

今日胡二这么出手其实风险是极大的,但是他竟然那么急切不顾一切,必然有其它原因,而不是单纯地和一个胡含秋卢柏明有关系,胡家不会以这种方式去成全一个小姑娘的心事。

太子沉默了很久,才道:“你外祖母家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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