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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的时候,沈烈搂着冬麦,冬麦抱着娃娃,沈烈什么都不做,就是纯抱着。

沈烈抱着冬麦亲她脸颊,低低地说:“你抱着一个洋娃娃,我也抱着一个。”

冬麦便不说话,只在他怀里哼哼,还用脑袋往他肩窝里钻。

沈烈笑:“你不是一个洋娃娃,你是一个小姑娘,我的小姑娘。”

这么笑着抱着,他又觉得可惜,如果他不去从军就好了,也许能早些认识,还能看看小时候的冬麦,或者早在林荣棠之前娶她,她就少了那么多挫折。

他想,如果他不去从军,或者早一年回来,他一定会娶冬麦。

冬麦于他,其实只看一眼就够了,看一眼,就恨不得想要,想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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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得足够早,简单洗漱,吃了早饭,沈烈收拾东西,冬麦则把煮鸡蛋还有烧饼拿着,这样路上吃,还能省点钱。

收拾妥当了,沈烈带着冬麦出门,还没出门,就听到隔壁王秀菊在哭嚎,嚷嚷得特别大声。

旁边还围着几个人,原来昨天林荣棠从屋顶摔下来了,摔在了自家院子里,幸好下面有柴火垫着。

隔壁村的老大夫被请来,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啥大问题,有那柴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他也不嚎叫,也不哭喊,就那么呆呆的躺在那里。

周围人议论纷纷的,都觉得这是不是摔傻了,脑子出毛病了,还有的说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王秀菊扯着嗓子嚎:“我儿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从我进院子他就这样,他这是躺了整整一夜啊!”

原来明天林荣棠就要结婚了,今天是约好了和孙红霞去领证,王秀菊过来叮嘱下自己儿子,想着到时候领证的时候,上面那个结婚证林荣棠要先拿,这样以后就能占上风,能管得住媳妇,据说这是最新的说道,王秀菊想和儿子再念叨念叨。

结果一进院子就吓傻了,她儿子躺在柴火窝里,就跟个死人一样!

王秀菊哭喊得厉害,又说是不是有人嫉妒自己儿子要害自己儿子,在那里跳脚骂,一眼看到要出门的沈烈和冬麦,咬牙切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想着怎么这个扫把星一进门自己儿子就这样了,以前不是好好的?

当下指着冬麦开骂。

谁知道她这里还没开口,沈烈淡淡地来了一句:“婶,你这是做什么呢,别用你的手指着我媳妇。”

沈烈这么一说话,王秀菊顿时被镇住了。

沈烈从军多年,严肃起来不是闹着玩的,那些上过沙场的都得怕,更别说王秀菊一个农村普通老太太。

王秀菊吓得脸都煞白,连连后退了两步。

自从江春耕后,她算是知道,遇到横的你得躲着,这种人别管有钱没钱,人家不要命,你不能硬碰硬,而沈烈,也属于横的那种。

沈烈轻笑了下,看了看林荣棠,之后道;“婶,既然荣棠哥看上去不太好,还是赶紧去公社看看,别万一有个什么毛病,到时候耽误了,那就麻烦大了。”

沈烈这么一说,王秀菊更是担心起来,她尖叫着哭道:“去医院,这得赶紧去医院,驴车呢,王顺,你家驴车啊,你家驴车怎么还不来,赶紧带我儿子去公社医院啊!”

之后又哭喊道:“你们也别不把我当回事,我首都的儿子,陵城的儿子,今天就要回来了,老天爷啊,我的两个亲儿子回来,可要给我做主,我这可怜的老妈子被人家欺负!你们可都听好了,你们不帮我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周围人听着这话都撇嘴,心说大家都来帮你,结果你倒是好,非赖人家,还把你首都陵城儿子扯出来,不过只是看林荣棠可怜,不说话而已。

好在这个时候驴车来了,林荣棠被抬到了驴车上,匆忙送去医院,这场闹剧算是散了。

沈烈和冬麦出门,出门后搭乘了人家进城卖东西的驴车,路上还看到林荣棠的驴车,林荣棠躺在那里,盖着被子,两眼茫茫然地望着天空,只是在听到沈烈和冬麦的动静时,木然地转过眼,看了一眼。

两个人到了路口,下了驴车,等着客车时,终于说起这事来。

冬麦想起昨晚那一声“砰”,笑了:“原来是他掉地上了。”

沈烈冷笑:“摔地上,没吐血没骨折没呕吐,隔壁老大夫检查过只有轻微擦伤,基本可以排除大的问题了。”

他刚才观察过林荣棠,可以看出,林荣棠没傻,应该也没什么大伤处,他幸运,摔柴火上,再说房子本身也不高,根本没事。

他就是心里有病,故意这么折腾,估计是在院子里躺了整整一夜,他就是想让冬麦心疼,想让冬麦内疚。

他和冬麦离婚了,但心里还是把冬麦当他媳妇,一直赖着。

沈烈看向冬麦,淡声说:“他故意的,昨晚摔地上,一直不动,不说话,就是想故意把事情闹大,你不用多想。”

然而冬麦确实对林荣棠没什么心疼:“他也太脆弱了,至于嘛!”

她对林荣棠,是真没感情了,特别是知道自己竟然还是姑娘时,不恨他就是她宽容大方了。

至于自己说的那些话,没错,她是故意打击报复他,但他不该得的吗?

如果自己也像他这么脆弱,早死了八回了,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得苦熬着,轮到他林荣棠,他林荣棠就熬不住了受不了打击了。

沈烈看她这样,倒是松了口气,笑着说:“对,他活该。”

这个时候客车来了,风尘仆仆的,路上的灰扬起,沈烈便将冬麦护住。

上车后,车上人不多,可以随便坐,两个人挑了靠窗户的位置。

冬麦想起之前:“以前进城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事儿多?”

沈烈:“怎么会,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冬麦:“当时你问他我怎么了,他说我为了衣服闹脾气,你当时好像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沈烈笑叹:“原来你还注意到我看你了,我是有些意外,不过又觉得——”

冬麦:“觉得什么?”

沈烈:“觉得这么好的媳妇,你喜欢,为什么不给你买,我当时劝他,说得可是真心话,不是客气。”

冬麦继续追问:“那后来呢?兔子的时候呢?”

兔子那时候,她可是记得沈烈那为难,估计觉得这个女人真刁。

沈烈无奈:“兔子我不是给你了吗?”

冬麦:“你没觉得我比较事儿?”

沈烈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真是心情不好。”

冬麦便笑了,笑得挺甜。

沈烈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阳光落在她脸上,炫白的阳光细腻地展示出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她是生动红润的,也是年轻甜美的,她的眼睛像黑宝石一样,澄澈纯净,美好到在发光。

沈烈的心里都是满足,觉得自己永远看不够。

可就是这个时候,冬麦突然抬头,笑着问他:“那当初,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上陆大哥的车?”

沈烈便神情一顿。

冬麦眸中狡黠:“你说啊,我都那么难受了,你竟然不想让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