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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必死无疑。

谭一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抬头间,以淡漠的姿态迎上云洛亭的视线,“我先前说,要栾青林死了才会将所有的事告诉你,但现在栾青林没死,你来问我,我自然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我立下死誓也是以此为前提。”谭一萱咬死了栾青林尚且存于世,违背了她的本意。

云洛亭扭头与裴玄迟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点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上,“拍卖行有两条线,一条是你,一条是藏匿于修仙界各处的灵兽。”

“你死,且当时动荡,藏于灵兽族的叛徒尽数暴露,所以在长老他们之后,灵兽族再没有灵兽被捕。”

“灵兽族于游离在外的灵兽而言是世外桃源,能说服他们做内应,应当也很难,结合长老所说,应当只有两个,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已死。”

云洛亭问道:“你和那个已死的灵兽是什么关系?”

“小族长,我说了,在栾青林死之前……呃啊!”谭一萱猛的抬起头,被硬生生拽起来,一头撞在身后墙上。

‘砰’的一声,束缚在脖颈上的魔气应声而散。

谭一萱头晕眼花的栽倒下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张大了嘴巴呼吸,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音都说不出,只能握住自己的脖子,剧烈咳嗽着。

察觉到那缕散开的魔气再度凝实,谭一萱忙出声喊道:“我不认识他!”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说了也便说了,影响不到她。

云洛亭点了点头,“那个化形灵兽才是受制于栾青林的,你说自己受骗,怕不是你与栾青林合作出了岔子,你们各怀异心,栾青林信不过你,才特意让那个灵兽跟在长老出来追人的小队中。”

也能解释,为什么一个陷阱,需要两个化形灵兽联手长老他们入局。

队伍中的那个灵兽,是栾青林为了防止计划失败,提前做的准备。

谭一萱隐瞒灵体,不告诉栾青林,也能说明,她确实没有跟栾青林合作的意思。

云洛亭轻声道:“你不是被利用的。”

“我是!”谭一萱大声喊道:“他欺骗我,他说他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他不嫌弃我灵兽的身份要和我在一起,可结果呢,他以他家族中人逼迫他为由,让我去找灵兽族,还说什么,若是他不对灵兽族下手,他的家族就会将我抓去……”

提起这事,谭一萱几乎喊破了嗓子,“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他却将我送给了定禅长老!我被他骗的好惨。”

如果不是栾青林,她自己可以偷偷躲起来,虽然很苦很累,却也不会经历后面这一切。

哪怕中途她能留在灵兽族,她也可以活得很好的。

她太信任栾青林,乃至于她后半辈子都生活在被割肉放血的痛苦之中。

这一切,都怪她太过善良。

谭一萱情绪十分激动,云洛亭冷眼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喝了口热茶,“若真的是这样,你一开始就不会遮遮掩掩不肯说。”

谭一萱一顿,“我……”

“你说这话纵使是真的,也不妨碍你在知晓拍卖行所作所为之后,起了想从他们身上得到利益的念头,只是你没想到,栾青林比你更狠。”

谭一萱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思绪流转间,她无奈一笑,“事到如今,我已无话可说,但只一件事。”

谭一萱看向云洛亭,“当初,我只是将你偷出来,你是上古灵兽灵体,灵兽族族长之子的事,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她也算是帮了云洛亭。

若是那时候拍卖行便知晓灵兽灵体一事,只怕云洛亭根本没有破开灵体出世的机会,那帮人会用尽各种手段,将灵体的灵力消耗殆尽。

谭一萱最后赌一把,赌小族长会不会心软,无论她做过什么,最后云洛亭能顺利出世,其实也算是有她一份功劳在的。

“不必说的这么道貌岸然。”裴玄迟打断她的思绪,“你不是想护他,是想私吞灵体吧?”

谭一萱面色骤变,“你在胡说些什么!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胡乱揣测我!”

“小族长你别相信他!人修惯会挑拨离间,魔族修者更甚!”说话间,谭一萱瞪了裴玄迟一眼。

云洛亭倒了杯热茶递给裴玄迟,随口道:“你急什么?”

谭一萱顿时没了话说,不敢直面云洛亭,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她身前的手指搅紧,片刻后呐呐道:“他污蔑与我。”

云洛亭不听她的狡辩,说:“栾青林应当一开始就不知道灵体的存在,他只是想让你骗灵兽族中的灵兽出来。”

“灵体事关重大,族中人知道的都在少数,你进去后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意外让你得知灵体的存在,你的野心在知道灵体之后膨胀,偷走灵体,长老出去追,栾青林以为长老他们是被你骗出来的。”

“长老他们被抓时,拼尽全力绞杀了叛徒,那叛徒就算知道灵体之事,也没机会跟栾青林细说。”

这事至此形成了闭环。

谭一萱不肯说,云洛亭便自己猜,结合从长老那边得知的一切,大抵也能猜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长老他们自然不会主动提及灵体之事,谭一萱为了独自占有灵体也不说,这才导致最终灵体被当成无用的东西交换了出去。

那时,皇城中的太子裴文钰还不能修炼,灵体被当做普通灵物送过去助他修炼。

云洛亭只记得自己穿书后成了一只猫,走路跑跳都有些困难,还以为他只是不习惯,但如果灵体是等魂魄归位后才会消失,那当时他应该是刚出灵体才是。

怪不得会感觉那么奇怪。

走出的第一步路,会觉得困难也是正常的。

云洛亭看着已经完全呆住的谭一萱,沉声道:“你说你救了我,倒不如说是你的贪婪阴差阳错之下,放跑了我。”

“谈论那些没边的事又何必要?”谭一萱嗤笑一声说:“你现在活着,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面,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活下来了,就得记着我的好。”

“你倒是惜命。”云洛亭摇了摇头,居然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谭一萱不甘示弱,还要再说,却又一次被魔气扼住了喉咙,她气急大喊,“你这魔修只知道使用蛮力,讲不讲道理啊!”

“讲道理?”裴玄迟冷漠起身,缓缓收拢五指,杀意将谭一萱笼罩其中,声音肃杀道:“我在帮我的猫出气。”

有什么道理可讲?

让我的猫开心,便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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