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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涔深吸一口气,磨着耐心跟她解释:“我今天借用了席嘉的会员名额,所以才跟她一块儿来的。”

喻幼知愣了愣,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也知道周斐今天在这儿?”

“……”

“你现在这个状态要怎么继续调查?不回家想干什么?”

喻幼知沉默片刻,才说:“我不能把马静静一个人丢在这里。”

“马静静跟你一起来的?”贺明涔皱眉,“你带着孕妇调查?”

“孕妇怎么了,她比你好多了,”喻幼知冷冷说,“反正我现在不能走,你要不就在这儿跟我一起等马静静,要不就去找席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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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躲在套房里的马静静并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被喻幼知看重,就是喝醉了也不愿意抛下她这个队友。

马静静现在人在客厅里的储物柜里,她躲在下面那层,虽然趴着有些委屈,但可以完整地听见两个男人的对话。

周斐没拿酒回来,回来的时候特意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电梯故障了,只能委屈澜总暂时用手边这些玩意儿解解渴了,改天我一定请你去酒庄喝最好的。”

男人声音温润:“没事,我们回雅间喝茶也行。”

“澜总的身体还不至于连红酒都不能喝吧,还这么年轻,也不必这么早就开始提前养生,该享受还是得享受,”周斐笑了笑,“听说澜总最近要订婚了?”

“是。”

周斐举起酒杯:“那我先说声恭喜。”

红酒杯清脆地碰撞声响起,马静静听见那个叫澜总的男人回了句谢谢。

几杯酒盏来往之间,周斐的语气逐渐放松下来。

“之前我们几个请澜总去过好几次夜总会,都被你婉拒了,我还以为澜总修身养性到这个地步了,现在看来是我们误会了,澜总你是洁身自好。”

柜子里的马静静诧异地眨了眨眼。

她自己就在酒吧里打工卖酒,男人是什么德性她太了解了,就算是再衣冠楚楚的男人,也是食色性也,也有生理需求,往往在诱惑面前,他们的本能远大于理智和责任心。

那些越是顶着“顾家好男人”人设的男人,私底下玩的越是厉害,毕竟平时辛苦维持人设太累了,在不需要伪装的时候,自然需要更狠的发泄。

正因为见识过男女之间的种种腌臜,所以她对男人这个群体压根就不抱任何希望。

这年头居然有男人谈生意不去夜总会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位澜总的未婚妻真的有够幸福的。

周斐又好奇地问:“未婚妻漂亮吗?”

“很漂亮。”

“那订婚宴我可要好好看一眼,”周斐说,“能让你拒绝联姻的女人,想必不单单只有漂亮这个优点。”

“她当然也有很多其他优点。”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未婚妻啊,那我要再敬你一杯说声恭喜了,娶到了喜欢的女人,婚后有福了。”

“周总打算什么时候享一享这种福?我也提前准备好红包。”

“我?我就不用了,”周斐晃着酒杯懒懒笑着说,“我现在挺好的,老头子去坐牢了,他以前死死捂着不肯给我的那些东西也终于快落到我手上了,至于女人,久了会腻,我还是喜欢新鲜的。”

叫澜总的男人浅浅一笑,语气温和:“各人追求不同,我也该恭喜周总一声,终于不是小周总了。”

周斐受用十足:“哈哈,澜总迟早有一天也会如愿的。”

马静静一边听着一边录着音,觉得喻检察官这次肯定要失望了,这根本就是聊家常嘛。

就在她失落的时候,两个男人又喝了不少酒。

为什么她会知道,因为她听到那个叫澜总的男人问周斐:“周总今天是不是喝太多了?”

周斐笑笑:“没事儿,这儿没别人,澜总你随意就好,我今天想喝个尽兴。”

马静静在心里得意地切了声。

没想到吧,这里还有别人,我马卧底就躲在柜子里。

似乎是见周斐醉了,澜总便又随意换了话题。

“周总之后有什么打算?要接手老周总的所有生意吗?”

“差不多吧,老头子手里的东西太多了,想要全部接手估计没那么容易,到时候还得仰仗你多帮忙,”周斐喝了不少酒,因而说话也没那么顾忌了,“毕竟我们家的背景比起澜总家还是差太多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我自然也是要牢牢靠着澜总才行。”

“那也不一定,毕竟老周总在栌城发展了这么多年,他的人脉网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广多了。”

“没那么夸张,就认识几个在政府工作的,公检法也认识一些人罢了,”周斐漫不经心地说,“不过确实有用,他这些年能拿下那么多的项目,全靠那些人。”

“那想必周总跟这些人已经交上朋友了?”

周斐顶着酒意轻笑:“没呢,哪儿那么快,慢慢来吧。”

他们提到政府和公检法了!

马静静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官不官的她还是知道的,于是赶紧把手机又更贴近了柜子门,企图录得更清楚一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发出了闹钟的声音。

马静静手疾眼快至少在一秒钟之内迅速摁下了停止键,可虽然闹钟的声音没了,她的心却重重地鼓动狂跳了起来。

她忘了静音模式关不掉闹钟,抖着手抱着绝望的心情看了眼那该死的闹钟。

闹钟详情是她自己写的:「更新了更新了!!!」

今天是周末的晚上,正好是她在追的电视剧更新的日子。

我!他!妈!的!!!!

她用最后的时间给喻幼知发送了一条“遗言”。

「我果然不适合当卧底」

如果周斐杀了她,那她也算是帮喻检察官把周斐送进了牢里吧?

可惜了,这么大的功劳,她却已经没命等到法官给自己减刑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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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喻幼知不安地皱了皱眉,将手机往地上一扔,转了个头,趴在沙发上继续睡。

一旁的贺明涔:“……”

刚刚她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迟来的酒劲上头,踩着高跟鞋走路歪歪扭扭,但依旧倔得要死,宁愿扶着墙也不愿意让贺明涔扶着她走,贺明涔没有跟醉鬼吵架的爱好,只能开了个包间把她暂时安置在这里,结果她一挨着沙发就睡了过去。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喻幼知捡起了手机,看了眼屏幕,是来了一条微信,但因为屏幕锁着,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发来的。

“喻幼知,”贺明涔在她靠头睡着的沙发这边坐下,拍了拍她的脸,“你手机来消息了。”

沙发上的唔了两声,然后又没动静了。

“喂。”

他又改掐她的脸。

瘦了。

比起十几岁那会儿,她的脸上明显没那么多肉了,也没那么软了。

贺明涔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又叹了口气,手一时半会没离开她的脸,结果却被她闭着眼给烦躁地甩开了。

她闭着眼,梦里梦见了今天在酒吧骚扰他的那两个男人,语气很凶:“别碰我,我有男朋友了。”

贺明涔低眼,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唇角嘲弄。

他非但没有停止碰她,反而伸出手,比刚刚更加恶劣地擦过她微微肿起的唇,压着嗓音问:“喂,你今天跟前男友接吻了,你男朋友知道吗?”

她否认道:“放屁吧,我哪儿来的前男友……”

小少爷彻底气笑了,全然忘了自己不跟醉鬼吵架的原则,恨恨道:“你他妈没前男友,那我是什么?”

“我没前男友,就一个男朋友。”

贺明涔睨她,冷冷讥讽道:“叫贺明澜是吧,有了他别的男人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了。”

“不是,”喻幼知又否认,嘟着唇含含糊糊地说,“他叫贺明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