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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弟之间闹惯了,大宝宝闻言不但没生气,还抬起下巴说,“我不是不要脸,是有自知之明。”

太子乐了,“自知之明这个词要是知道你这么用,能气得变成人揍你一顿。”

大宝宝摇头晃脑,“可惜它不会变成人。哼!”

太子转向楚玉,“小玉,你不揍他?”

一丈外,正准备往南去的主仆二人停下来。

小丫鬟扭头问她主子,“怎么不走了?姑娘。”

那姑娘回头看看林寒一行,“你有没有觉得那些人有些眼熟。”

小丫鬟顺着她的视线打量一番,微微摇头,“没觉得。姑娘见过他们?”

那姑娘道:“没有。是我觉得那俩孩子的名字耳熟,跟大将军家的几个孩子的名字相似。”

小丫鬟惊呼一声,压低声音问:“大将军?楚小侯爷的叔父?”说出来,猛地想到,“刚才那个小孩喊楚白白,莫不是大将军的小儿子楚白?小玉实则是楚玉?那个身材高大的是大将军,个头较矮,长得很好看的是大将军夫人?”

那姑娘拧着眉头,道:“很像他们。年龄对得上。我听爹提过,大将军的小儿子八九岁的样子。那名高大的男子跟塞北侯也有些相似。”

小丫鬟连忙看一下远去的几人,“如果大将军夫人那么好看,有女子对她一见钟情,岂不是很正常?”

那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哪知道!”说完就走。

林寒不禁转向楚修远,“我怎么觉得有人在说我啊。”

楚修远:“你穿成这样,不说你才怪。”

大宝宝闻言看一下他娘亲,“是不是说娘亲好看?”

楚修远很想说,怎么哪儿都有你。

但他知道一旦这话说出来,小孩又得跟他吵吵个没完。

楚修远索性说,“对!还要嫁给你娘。”

大宝宝连忙抱紧他娘亲的胳膊,“不行!”

林寒手上吃痛,不禁瞪一眼楚修远,能不能别吓唬他。

听到声音回头看去的小太子替他舅父说,“舅母,我觉得舅父说的是真的。”

大宝宝高声说,“我不同意!”

太子想笑,“你不同意也没用。”不待小孩开口,“因为轮不到你不同意。她们都过不了舅父那一关。”

大宝宝放心下来,松开林寒的胳膊,“娘亲,以后别这样穿了。”又怕林寒不开心,“在家可以,在外面不可以。”

楚修远乐了,“夫人,听见了吗?”

林寒瞪一眼楚修远,瞧见香料铺子,拨开肩上的胳膊,把另一只手从大宝宝手里抽出来,“在外面等着。”

大宝宝一步跳到林寒身侧,“娘用我的钱。”

来自西域的香料很贵,大宝宝荷包里的钱已被他吃掉一大半,以致于林寒挑三种香料,每样要半斤,大宝宝都买不起。

还是林寒把她的钱拿出来,又跟掌柜的商议一下便宜点,娘俩的钱才勉强够。

出了香料铺子,大宝宝就开始嘀咕,“娘亲,他家的东西好贵,以后别来他家买了。”

林寒心说,明明是你之前花太多。嘴上说,“娘听大宝宝的,再买香料货比三家。”

大宝宝下意识问:“为啥不是今天?”

林寒道:“快晌午了啊。”转向等在路边的仨孩子,“饿不饿?”

太子率先说:“不饿。”

林寒转向楚修远,回去还是再逛逛?

身边有四个孩子,楚修远想回去。可他难得同林寒出来一次,这么回去楚修远又不甘心,“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到家四个孩子去分他们的“战利品”,林寒吩咐庖厨烤羊肉串,随后又命厨子泡些白米。

羊肉串烤好,林寒让厨子把米捞出来摊开在太阳下晾晒,就回主院用饭。

饭后,林寒看着几个孩子喝点清茶,盯着他们歇一会儿,就让他们去睡午觉。

三炷香后,睡的正香的四个孩子被林寒喊醒。

太子揉揉眼,看到外面亮的刺眼,往大宝宝身上一趴,打算睡个回笼觉。

大宝宝被他压醒了,“你怎么这么重啊。”

林寒笑着说:“他吃胖了。起来踢一会儿蹴鞠就不困了。”

太子翻身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嘴里嘀咕,“舅母,再让我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林寒一手拉一个,把俩孩子拽起来,“我也想。可你们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明天上课没精神,你说要是让你父皇知道,是训你还是不许你再出来?”

二皇子比太子小好几岁,太子努力跟他一起玩,也玩不到一块去。宫女太监不敢跟太子闹,以致于太子在宫里很寂寞,每天都盼望着休沐,盼望着出来找表兄弟们耍。

林寒此话一出,太子的瞌睡虫没了。

林寒把楚扬和楚玉喊醒,“去前面踢一会儿蹴鞠醒醒困,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太子穿上鞋,“舅母家的好吃的我都吃过。”

林寒笑了,“你只吃过厨子做的。”

太子转向大宝宝,“你家有好吃的,你咋不告诉我啊。”

大宝宝原地蹦跶两下,边活动一下双脚边说,“我娘亲也没给我做过。”

太子来了兴趣,“舅母,肉还是糕点?”

林寒把楚扬和楚玉拽起来,“都不是!烤玉米。”

楚玉坐起来,“咱家的玉米还没老?”

林寒:“还有几颗嫩的。快去吧。”推一下大宝宝。

大宝宝左手抱住蹴鞠,右手拉着太子出去。

林寒让丫鬟去掰一些晚玉米,她去庖厨给几个孩子炒大米。

锅里放些许油,把泡过又晾干水的大米倒进去,炒一会儿,林寒就把锅盖盖上。

红菱一直站在林寒身侧给她帮忙,听到锅里噼里啪啦,红菱的心脏紧缩,吓的大气不敢出,小声问,“夫人,锅会不会炸掉?”

林寒微微摇头,“不会的。”

随后噼里啪啦声渐小,直到消失。

林寒掀开锅盖,把白白的大米花盛出来。又在庖厨等一会儿,林寒端着新鲜出炉的烤玉米和一大盆米花去主院。

四个孩子还在前面踢踢蹴鞠,所以中堂内只有楚修远和刚刚过来的楚沐。

楚沐看到林寒端着盘子,红菱端着大盆,就站起来,“什么好吃的?”看到烤玉米,眼中一亮,伸手就拿。

林寒转身躲开,放到方几上,“没做你的。”

楚沐跟过去,“正好四根,没我的那根给谁?叔父?”瞥一眼楚修远,我这才成亲几日,你的待遇就上来了。

楚修远气笑了,反问,“不行?”

楚沐:“我宁愿相信这根是婶婶的。”

红菱把盆放下,笑着说:“是太子殿下的。”

楚沐想起来了——前面有四个小孩。

楚沐便把手伸向米花,“这个总可以吃吧?”

林寒:“有点烫。”

楚沐本想抓一把,闻言捏几个放入口中,“咦,挺香的。”随后对准备出去的红菱说,“先别去喊他们,等我吃好再去。”

红菱:“您不怕小公子跟您拼命?”没等他回答,红菱就去喊四个小孩来吃东西。

四个小孩都在换牙,包括十三岁的楚扬,所以不爱啃玉米。

大宝宝把他的给他娘亲一半,小太子就把他的给他舅父一半。玉米吃完,小哥俩就抓一大把米花往嘴里塞。

楚玉见状,玉米一掰两半,没吃的那半塞给他堂兄楚沐。

三两口啃完手里的玉米,楚玉也学着两个弟弟抓米花。

楚扬见状,不禁说:“要是被不知真相的人看到,人家一准以为娘苛待你们。”

大宝宝开口道,“你别吃。”

楚扬:“我又没拦着不让你吃。”

大宝宝道:“你说我,你就不可以吃。”

林寒不待楚扬开口,“拿去隔壁书房慢慢吃,我和你沐哥有事要说。”

太子看向楚沐,“你还吃不吃?”

楚沐摆摆手,大宝宝端着米花就往西边去。

楚沐给自己倒杯水,问林寒,“婶婶要说什么?”

楚修远:“你岳母来过。”

楚沐放下水杯,“去我那边?”

林寒指一下她自己,不待楚沐问,就说:“你岳母想开个食肆,赚些钱给你小舅子说亲。明儿大概会把厨子送到你府里学厨,到时候可别给人难堪。”

楚沐笑道:“明儿还得上朝,我哪有空管这事。”

林寒:“大概会在你府里住上一段时日。”

楚沐无所谓,“爱住多久住多久,反正又不用我给他们月钱。”

林寒放心下来,这才说:“开门那日过去转转,省得以后有人上门闹事。”

楚沐:“闹事?孙家的敌人?”转向他叔父,“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楚修远把自己的杯子倒满,又给林寒倒些茶水,才说:“同行是冤家。”

楚沐:“我岳父可是廷尉。”

楚修远接道,“三公九卿最好下手的便是廷尉。”

楚沐眉头微蹙,没开口,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楚修远:“一个冤假错案就能把他打回原籍。”

楚沐忍不住说:“一个小小的食肆至于吗?”

林寒开口道:“如果那个食肆日进斗金呢?”

楚沐从记事起就没缺过钱,所以他还是很难想象,有人会为了一个饭馆冒那么大险。

林寒:“有没有听说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楚沐听说过,道:“夸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