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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意外之喜,谢凌挑了挑眉,嘴角含着三分笑意:“夫人此言当真?”

秦若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接着道:“自然?是当真的,不过妾身还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夫君先容妾身跟奶娘回?到我们最初住的宅院里,妾身想静下心来?好好想一下。”

谢凌眉目微皱,似笑非笑道:“夫人该不会是想趁这个机会逃跑吧?”

上?次妻子可就是趁他去了皇宫,外加与她兄长在茶馆喝茶的功夫,她一声不吭的走了,等他回?去,迎接他的就是一封和离书。

秦若美眸潋滟,笑容狡黠:“夫君如今就在扬州,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不是吗?”

她是看得清楚,同样的错误他根本不可能犯第二次,谢凌眸光认真地盯着妻子。

秦若丝毫不露怯的与谢凌对视,两人对视了许久。

谢凌突然?轻笑出声:“成?,我答应夫人,不过夫人最好是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要是给?不了,做金丝雀跟同赴黄泉,夫人选一个。”

一开始离开京城的时候,谢凌就想过等他找到妻子,他就将她带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们。但等真正见到妻子时,他还是舍不得这么做。

他自认为对自己的妻子已经足够宽容,所以也希望妻子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屋内沉闷的气氛瞬间一松,就连那金雀笼中的鸟儿都应景的叫了几声,叽叽喳喳的。

秦若轻轻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娇柔的笑容,她腰肢如柳的站起身:“那妾身就先带着奶娘回?去了。”

谢凌轻笑着按住她的肩,薄薄的唇角扬了起来?:“不必,夫人这三天就住在这里,扬州县丞朱大人前几日说有?问题请教,我去县衙住几天。”

知道他是有?意让她,秦若眉眼弯弯,活像一个勾人的小狐狸:“妾身送夫君。”

因着妻子怀有?身孕,谢凌离开之前替她把了一下脉,并?且嘱咐奶娘:“这几天你?们好生照顾少夫人。”

奶娘诚惶诚恐的答应:“老奴会的,还请大人放心。”

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何突然?离开,但看二人表情都还正常,应该是没?出什么事。

门外早就备好了马车,小厮一脸恭敬地候在一旁:“大人请上?车。”

万万没?想到他们大人还没?回?京城,就先被少夫人给?赶出来?了。

谢凌“嗯”了一声,坐上?马车之后,男人微微阖上?眼眸,清冷的姿态犹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

从京城到扬州,谢凌不知为何总是陷入一场梦境,在梦里的他不仅真将妻子关了起来?,还将妻子欺负了个遍,那滋味确实值得回?味。

但清醒之后,谢凌就不想欺负自己的妻子了,所以最终谢凌妥协了。

希望三日后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不然?后果不是他跟她能承受得起的。

马车之中的谢凌缓缓睁开眼,眸光又沉又暗,像鹰一般犀利。

***

再说扬州县丞这边,下人说谢大人过来?的时候,扬州县丞还在屋里跟自己的夫人亲热,一听说“谢大人”这三个字,扬州县丞猛的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好:“哎哟,谢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他夫人被他吓了一大跳,也跟着他下了床榻,柔声宽慰:“官人您先别急,谢大人说不定只是单纯的过来?下,不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扬州县丞哪有?她这么想得开,他只差急得跳脚,拿起官袍就往自己身上?套:“妇人之见,谢大人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天大的事。”

到底是朝中官员,还是一品大官,肯定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起的,朱夫人也不敢大意,连忙帮扬州县丞整理衣衫,确定从他身上?看不起什么闺房之乐的痕迹,催促道:“那大人快去吧。”

扬州县丞急得靴子都穿反了,整理好官帽,匆忙夺门而出,总算在门口迎到了谢大人:“下官见过谢大人,不知谢大人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下官?”

谢凌儒雅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叨扰朱大人三天。”

不管是朝堂官员,还是地方?官员,个个都是人精,所以扬州县丞很?快就能猜到谢大人跟他夫人应该是闹了矛盾。

他也是过来?人,看谢大人之前对他夫人那宝贝劲,一下子就能脑补一场大戏,谢大人肯定是被他夫人扫地出门了。

于是江州县丞乐呵呵地笑了笑:“谢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别说三天,就说三个月,对下官来?说都不算叨扰,正好下官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向谢大人请教。”

谢凌轻轻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朱大人了。”

扬州县丞摆了摆手,心里美滋滋的:“一点都不麻烦,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谢大人里面请。”

这只会让他倍感荣幸,扬州县丞心里想。

猜想谢大人喜欢安静的住所,扬州县丞给?他安排个离前面大厅略远的住所,他陪着谢大人说了会话之后,才将下人唤上?前来?:“这几天你?们一定要伺候好谢大人,府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谢大人,听清楚了吗。”

“奴才听清楚了。”下人点头如捣蒜,然?后试探地问:“那需不需要找两个女子去伺候谢大人?”

扬州县丞脸一黑,他们府是怎么养出个这么蠢笨如猪的人来?,谢大人就是因为跟他夫人闹了矛盾才来?县衙,他马上?就派人去伺候谢大人,这不妥妥的脑子有?问题。他又不是脑子被门卡了:“你?觉得呢,谢大人是那种贪图好色之人吗?”

小厮觉得也是,连忙将头低下去:“奴才说错话了。”

“知道错了就成?,谢大人跟他夫人感情很?好,一般女子哪能入的了谢大人的眼。”扬州县丞再三思索了下,继续道:“还有?,你?找人去谢大人那宅院看一下,看一下少夫人还在不在里面,然?后速来?向我禀报。”

因为他不确定谢大人跟他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还是得确定一下。

“奴才这就去。”

烈日当头,扬州县丞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这谢大人跟他妻子闹别扭,提心吊胆的可是他们这些人。

还得盼着谢大人跟谢少夫人能早点重归于好,他们也能轻松些。

当晚,扬州县丞跟夫人替谢凌举办了一个宴席,因为知道谢大人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自己的夫人,扬州县丞只敢安排人弹琴奏乐,而不敢安排舞曲。

悠扬婉转的琴弦声动听悦耳,让人听着心情开阔。

谢凌与扬州县丞坐在上?首,他朝朱夫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给?谢凌敬酒:“谢大人,微臣携夫人敬你?一杯,还望以后谢大人能提携下官一二。”

谢凌待扬州县丞还算客气,他眉目平静,端起酒樽与扬州县丞碰了下:“这是一定。”

宴会之上?,也没?见谢大人笑一下,这是还在思念少夫人呢,扬州县丞清了清嗓子,开始畅谈自己年轻时的经验:“说起来?下官与自己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发生过诸多矛盾,现在想想人生也就那么几十年,何必想那么多,还是把当下日子过好。”

下午的时候扬州县丞就跟朱夫人说了谢大人与谢少夫人情比金坚的故事,所以这会朱夫人很?自然?的接过扬州县丞的话:“是啊,妾每每回?忆过往时,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年轻气盛,不懂事,所以总为了一些小事与官人争执,如今想起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因为那时候刚成?婚,抹不开面子罢了。”

扬州县丞与苏夫人一唱一和,就是为了告诉谢大人他与夫人都刚成?婚不久,所以小夫妻有?点摩擦没?什么打紧的,但肯定需要一方?妥协,有?一方?妥协了就没?什么事了。

虽说不知谢少夫人对谢大人的感情有?多深,但谢大人既然?这么爱自己的妻子,那先妥协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至少谢大人惊才绝艳,受人敬重,他先妥协众人只会称赞谢少夫人好福气,自然?不会说其他的。

谢凌眉目稍有?松动,扬州县丞跟朱夫人面露喜色,以为谢大人是想通了,谁知谢大人接下来?的一句是:“朱大人跟朱夫人的意思本官听懂了,只是本官与自己夫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复杂,无非就是生不同衾,那就死而同穴了。”

左右不过是不能同生,那就同死。

扬州县丞吓得差点将手中的酒樽丢出去,而且因为剧烈咳嗽,扬州县丞险些背过气去。

他们谢大人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