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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舒知道这事后,倒没有太为难。

主要是徐会已经云游,她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多想无益,所幸丢开不想。

这天,林云舒做好可口的饭菜,一式两份用菜盒盛好。

老大帮着装菜,“娘,为何要做两份?你一个人拿得了吗?”

林云舒摇头,“这不是还有皇后嘛。说不定她也想吃家乡菜。”

老大将信将疑,“皇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您还特地大老远送过去。”

林云舒白了他一眼,试试两个篮子的重量,确实很重。

老大便道,“我送您过去吧。”

林云舒也没推辞,上了马车,快到宫门口,林云舒让老大回家,她提着菜盒往宫门口走。

守门的侍卫看到她提着菜盒,自然上前翻检。确保无误后才放她进去。

进了宫,林云舒很快发现宫内正在修缮围墙,放多工匠站在脚手架上,仔细涂抹墙壁。

林云舒收回视线。

林云舒一路到了仁明殿。林云舒便把将自己带的吃食奉上。

张宝珠面上极为惊讶,“居然还有我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害喜,吃什么都行的。林婶子太客气了。”

林云舒笑道,“仅此一次。这皇宫太大了,走了这一路,差点把我的胳膊给坠断了。”

两个食盒的份量不轻,她又是小脚,也没旁人相帮,从前殿走到后殿,可不就累着了嘛。

眼见着张宝珠满脸歉意,林云舒故意哈哈一笑,“逗你玩的。明明年纪不大,天天板着脸,累不累呀?”

张宝珠一怔,自她入宫,除了皇上,已经显少有人逗她开怀了。现在见林婶子满脸笑意,张宝珠心中淌过一条温暖的河流,纵使被森严残酷的皇宫冰冻起来的心在这一瞬间也暖和起来了。她浅浅一笑,给自己包了个吊饼卷大葱。

熟悉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张宝珠吃着十分满足。

侧头看向玉妃,却见她已经将切得薄薄的烤鸭皮夹在吊饼里,整齐摆放,又把大葱放进去。还抹了一层酱,吃了一口,那眯眼惬意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很有胃口。

春玉真的好久没吃过了。宫口的食物好吃是好吃,但是它多半都是凉的。吃之前要用银针试过,还得要太监先偿一口。过了两刻钟,确定无毒后,方才食用。

想想,除了锅子,其他菜等两刻钟还不得凉透了。

夏天也就罢了,偏偏冬天也是如此。这么些年下来,张宝珠的胃病就来了。

春玉之前只是个小宫女,也没人会要她一个小宫女的病,自打她怀孕,就跟张宝珠一个待遇,别提多不习惯了。

原先的好胃口变得越来越糟。大家已经许久没见她吃得这样好了。

眼见着她已经吃完第三块,正要卷第四块,林云舒看不下去了,“再好吃,一次也不能吃这么多。你还是站起来走走吧。”

春玉乖乖巧巧应了。

张宝珠吃了一块,开始吃烤鸭。

在家乡时,她的家境不好,自然吃不起这么贵的烤鸭。还是她和顾四郎定亲后,逢年过节,他送来一只。她才尝过这味道。

也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至今还记得那种幸福,甜蜜的感觉。

可惜,造化弄人,他们还是分开了。担心被林婶子看到,张宝珠下意识站起来。避开林云舒的视线。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涡疼。大地都跟着晃了三下。

林云舒坐着,张宝珠和春玉都站着。

巨响来临时,张宝珠下意识护住旁边的春玉,两人跌坐到地上。春玉坐到张宝珠身上,倒是没什么大碍。

张宝珠却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再被一个孕妇压,她只觉得哪哪都疼。

林云舒撑住双手,等震感平稳后,她立刻上前将两人扶起来,“没事吧?”

春玉摇头,“我没事。”

她担忧地扶起张宝珠,“娘娘,你没事吧?”

张宝珠皱着脸,挥了挥手,“闪着腰了。我没事。”

她冲外面喊了一嗓子,“来人!”

外头的宫女太监手忙脚乱跑进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张宝珠坐到榻上,揉了揉腰,“鸳鸯,小桂子,你俩去打听,发生何事了?怎么会突然有巨响呢?”

两人应是。

张宝珠又叫了一个太监去请太医。

林云舒见两人无碍,自己走到殿外。只见东南方狂风骤起,天昏地暗,像是有一阵妖风席卷大地,浓烟升起,天地陷入一片死寂。

大给过了两个时辰,刚才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太监跑进来,“说是城郊的峭山山谷发生巨响。山谷里有烧焦的痕迹。地上坑坑洼洼,也不知道是何人在此胡作非为。锦衣卫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张宝珠挥退两人,“之前是西边,现在又是东南方,这京城三不五时就来一遭,动静一次比一次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搞鬼。”

林云舒猛然一惊,掐着手指,心头的怀疑更加重了几分,“娘娘说不是一次了?”

张宝珠点头,“是啊。连今天这一次,都第三次了。都是发生在山谷里。”

林云舒视线落到春玉身上。

毫无疑问,一定是宁王干的。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势力,能三次都不被锦衣卫逮到。

难不成他已经研究出炮弹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夺得帝位的可能性已经是百分之百了。

如果宁王夺位成功,春玉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你对宁王知道多少?”林云舒自打进了京城就一直听百姓交口称赞宁王贤德。就连徐会这个整天埋没画作的人也都对宁王赞不绝口。

言语中也多有可惜。如果宁王不是在夺嫡之争中伤了身体,也许他才是最后赢家。

现在看来,这宁王夺嫡之心还未死。只不过他毕竟是个王爷,想要皇位,就不能像明成祖那样,以清君侧的名义。成功后,也多有骂名,遗臭万年。他想要名正言顺登上帝位。

所以他才眼睁睁看着朝堂党派争斗而不加以制止。所以他几年前,就在边疆安插人手,不让他国入侵月国。

他想让这个帝王慢慢走向末路,然后再被众人推向帝位。

林云舒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从宁王种种迹象来看,他的确有这个嫌疑。

张宝珠怔了怔,“宁王身体不好,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会上朝一次。他现任安抚使。掌柜月国除边疆以外所有军队,几乎不与朝中文人来往。皇上非常信任他。林婶子,为何会问起宁王呢?”

林云舒淡淡一笑,“随便问问。”

她给春玉检查后,就告辞离开了。

出宫的时候,看到之前修缮围墙的工匠一个个呲牙咧嘴出了宫。瞧着那脚水架,估计发生震动的时候,他们从上面摔下来了。

也幸亏只是围墙,高度有限。要是站在房顶上,人还不得摔死。

林云舒出了宫,正好听人闲聊。

“听说江南水灾,宁王要前往江南赈灾。你们家有人去吗?”

“怎么没有。我家小子刚进军队。之前攻打樊城,他躲过去了,却没能躲过这次。”

“哎,你也不用担心。宁王爱民如子,只是赈灾,没什么危险的。”

“是啊,要不是宁王跟去,我还真不放心。”

……

林云舒揉了揉脸。赈灾途中危险不少。那些饿急眼的灾民们什么都吃。要是动手抢,那些士兵少不得要拦着。就因为是宁王去赈灾,百姓才能放心。可见这人贤德之名已经深入百姓心中了。

第二日,林云舒特地让老大到状元楼定了个包厢。她站在二楼靠窗的地方,看着楼下百姓挥泪送别。宁王走在最前头,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受到他慈和的笑容,时不时向百姓拱手。

不失贵气,又随和亲近,这样的王爷难不得能让百姓称赞。

老大站在旁边,“这就是宁王?”

明明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连胡子都不蓄?这样显得也不太庄重了。

林云舒没在意这个,看到一朵朵鲜花扔到他身上,他却好脾气收起来,“怪不得苏惜惜对宁王一往情深呢。”

明明大了两轮,还那样爱慕,可见不是皮相的喜欢,而是内在了。

远在盐俭县的县衙,自打战事结束后,整个县城就连小偷小摸都没出现几起,更不说人命案了。

三兄弟每天按步就搬上衙,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老三坐到椅子上,“咱娘不在家,我浑身都不是滋味。今儿遇到赵飞,他还问我咱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四何尝不想娘呢,没人在他耳边唠叨,他办案都没精神了,“急也没用啊。总得等玉妃娘娘生完孩子才能回来。”

老二揉了揉疲惫的脸,“咱们大人还好。虎子昨晚还跟我哭闹要奶奶呢。我哄了半夜,才勉强将他哄睡。”

就在这时,有个衙役跑进来。

老三激动得站起身,“可是我娘回来了?”

衙役愣了一下,摇头,“没有!不是老夫人!是佳慧公主。”

三个人愣住了,你看看,我看看你。

“佳慧公主?她来干什么?”老二和老三都不知道崔宛毓的往事。更不知道佳慧公主和崔宛毓的纠葛。

小四让衙役请佳慧公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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