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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原快高三了,在准备高考。青禾换牙,牙疼,她妈妈不让出门。”

牧梦仪眼中难免有几分失落。

柏天寇拥紧她,拍拍她瘦弱的脊背:“过段时间,等青禾牙齿不疼了,我把她接过来玩好不好?”

“不用,她还小,让她多待在母亲身边吧。”

可是即便柏青禾的亲身母亲,也没有牧梦仪那样疼爱她。

柏天寇心中难免有几分感伤。

牧梦仪喜欢孩子,可是她从未提起自己的亲儿子柏正。她体弱,当年发现有孩子以后,几近崩溃,却不能打胎。

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她伤了身体,这辈子再也不能有第二个孩子。

柏天寇爱她惜她,并不介意这一切。然而过往却没有轻易消散,像一条毒蛇,随着柏正长大,缠着牧梦仪。

*

放暑假前一个周三,是乔辉生日。

为此所有人都很高兴,终于不用训练了!

少年们结伴出去玩,打算晚上庆祝一番,庞书荣对这乔辉耳语几句,乔辉点头,他叫住柏正,坏笑道:“正哥,就我们几个会不会阳气太重了,我们再请些人呗。”

“谁?”柏正双手插兜里,随口一问。

“我们班的妹子,还有桑桑,邢菲菲她们,你把喻嗔也叫过来呗。”

柏正蓦然转头,他很久没见喻嗔了。

训练很苦,然而想想她又觉得甜。他没有见她的理由,上次她被吓坏了,也不知道如今想通没有。

尽管柏正实在想她,但他依旧道:“他们周三,上晚自习。”

“等她下课,我们接她出来呗。”

“三中有门禁。”

乔辉说:“今天我生日,正哥你想办法把人带出来,让小女神给个面子呗,以前我对她还不错是吧?”

柏正看他一眼,嘴上淡淡道:“嗯。”

大光实在忍不住了,说:“正哥你想笑就笑吧,憋着不辛苦吗?”

柏正笑骂道:“滚。”

几个人先去庆功宴玩了一会儿,卡着喻嗔下晚自习的时间,柏正开始想办法。

他打通余巧的电话。

“给喻嗔。”

余巧:大哥,我是间谍啊!你这样明目张胆我以后咋整?

柏少管杀不管埋,只顾自己爽快啊。

尽管心情复杂,余巧还是叫住了前面快回寝室的少女:“喻嗔……那个骗子,又找你。”

“骗子?”喻嗔回头。

余巧特别真诚:“嗯嗯,之前你让我拉黑,你问我电话号码,我以为你认识呢,又放了出来。”

喻嗔怀疑地看着她,余巧已经把手机塞到了喻嗔手中。

“喻嗔。”那头少年笑着喊。

听到他声音,喻嗔莫名想起站台下那个吻,她轻轻抿唇,问:“有什么事吗?”

柏正说:“今天乔辉生日,他想邀请你出来玩,你可以过来吗?”

“我们学校住校生不许出门的。”

柏正给乔辉使了个颜色,乔辉会意,开口道:“喻嗔,大家很久没聚一下了,衡越好多人都很想你,桑桑她们也在,我最大的生日愿望就是你能来,你就当成全我呗。”

柏正手腕一转,众人纷纷吵吵嚷嚷,声音传到电话中。

“喻嗔,你过来吧!”

“欢迎你来玩!”

他们热情而诚恳,喻嗔被他们的快乐感染,眼睛弯了弯,道:“乔辉,生日快乐,但我出不来。”

柏正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拿回手机,道:“去你们学校后门,我在那里等你。”

挂了电话,少年们纷纷起哄。

柏正眉眼带笑,拿起自己车上的外套,往肩上一搭,向后挥挥手,往三中后门走。

他走到门口站定,微微眯眼。

柏正握住栏杆,几步翻了上去。他抬起手,用自己外套把上面的监控摄像头给包住。

他做这一切熟练得不行,柏正翻下去,靠墙边等喻嗔过来。

脚步声响起,他眼里泛起笑意,抬眸看见来人,柏正眼里的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丁梓妍刻意打扮过,怯声喊:“柏正。”

柏正淡淡道:“离老子远点,今天没功夫收拾你。”

丁梓妍恨极了他的狠心,又爱煞他这幅目空一切的狂妄模样。

她红着眼眶:“我都是因为你,才落到今天这一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

这段时间,她练就了一个技能,眼泪说来就能来。

她小声抽泣,企图能唤起柏正少得可怜的同情人。

男人怜悯弱小,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丁梓妍屡试不爽。谁曾想她哭了好一会儿,鼻涕都快流出来了,柏正眸中讥笑,偏头看好戏,跟看跳梁小丑一样。

丁梓妍吸吸鼻子,空气中只能听见她吸鼻水的声音。

有一瞬,她尴尬得想死!

然而丁梓妍知道,这一趟不能白来,她等了好几天,牧原给的钱都快用完了,终于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她狠狠心,往柏正怀里扑。

柏正冷笑一声,直接踹了她一脚。

丁梓妍摔出老远。

她痛得脸颊扭曲,不可思议地看向柏正。

柏正眸色微冷,怎么着,想让喻嗔误会啊?可惜,论恶毒耍阴谋,丁梓妍这点手段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丁梓妍抬眼,便看见了栏杆另一头,安安静静看着他们的少女。

喻嗔穿着一身校服,诧异地看向地上的丁梓妍。

丁梓妍干脆破罐子破摔,她从地上爬起来:“喻嗔,你也看见了,他以前喜欢我,现在却能这样对我。我现在的下场,也是你以后的下场。柏正的心,凉薄得像一块石头,总有一天,他腻了也会抛弃你!”

柏正脸色难看,骤然沉下来。

丁梓妍忍住痛,恶狠狠看他们一眼,怕柏正发难,连忙跑了。

柏正转身道:“喻嗔,你别听她瞎说。”

少女一双剪水清瞳看着他。

只是一个干净打量的眼神,让他褪去刚刚所有的犀利和刻毒,柏正几乎带着几分无措:“你不会真信了她的话吧,操,我和她真没什么!”

他的目光恐惧,似乎怕生生败光好不容易有的好感。少年比囚徒还慌,连许久不在她面前讲的脏话都说了。

喻嗔憋着笑,点点头:“我知道啦。”

她指指栏杆,大眼睛忍不住弯了弯,问他:“我怎么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