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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这蠢货还有点人格魅力,没有到一死就兄弟群散的地步,倒还剩了几个敢为他们大哥抱不平的“忠心肠子”。

宋初算算自己离开金三角也已经好几天了,这些人大概是也在这堵了她好几天,都闲散到在楼梯上横七竖八的睡觉的地步了。

今天算是撞到枪口了。

宋初正巧心情不好。

***

她溜达着在那几个男人前站定,抬腿在他们腰上踹了脚。

“躺这堵什么路,别人还走不走了?”

男人们惺忪转醒,在看到宋初的瞬间还没反应过来,而后才一点点睁大了眼睛。

逆光站在眼前的女人,眉眼间尽是不耐,没了平日里的妩媚伪装,多了冷漠与戾气。

“宋二小姐!我们可终于等到你了!”

宋初抱胸:“等我干什么?”

“你设计杀了我们大哥,我们怎么可能不找你报仇,你倒还敢回来。”

宋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几天的离开让他们以为自己是畏“罪”潜逃,她倒是许久没有听到这种小喽啰敢跟她这样呵五呵六的了,颇为新奇地掏了掏耳朵。

她两手一摊:“哦,你们想怎么报仇。”

这话倒让他们找回了出走已久的理智。

是啊,怎么报仇。

他们对这位宋二小姐的路数全然不知,只听没人能在她手下完好无损地回去,功夫邪门的很。

“算了。”宋初拍拍手,朝他们勾了下食指,“你们要不打算报仇了,我就先上楼了。”

她说完,便抬脚走上楼梯。

不想在她穿过他们时却被一只手狠狠捏住了肩膀,往回猛的一扯。

宋初虽然的确邪门歪道功夫不错,可整个身子都骄矜得很,平时不小心磕着碰着都得青好几天,刚才那一下几乎把她骨头给捏碎。

宋初目光瞬间凌厉。

也巧,那她就借他们散散火吧。

她手上速度快得几乎成了一道残影,食指与中指贴合,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中间还夹了层薄薄的刀片。

男人甚至没察觉危险靠近就登时惨叫出声,手腕上好像被扎破了的气球,凉飕飕的空气往外散。

“啊啊啊啊!”男人惊惧,“我手断了!”

宋初把被血染污的刀片在他衣服上擦拭一圈,翻了个白眼:“断什么断,剌了个口子而已。”

他们对宋初的恐惧过于根深蒂固,对她的功夫也已经妖魔化,受了点儿伤就惊惧不已以为自己要丢性命。

其他人也瑟缩着冲上前,让宋初庆幸的是他们都没有带枪,砍刀和匕首一类她尚且还能应付。

她敏捷地侧身躲过一刀,就这惯性,抬起手肘狠狠朝那人的手腕砸下去,“咔”一声,他手一软,握着的砍刀笔直掉落,眼见着就要朝他的脚劈下去。

宋初不知是怕场面过于血腥恶心还是什么,她屈指将刀片一挥,稳稳地砸在刀柄上,砍刀偏了一个弧度,刀背砸脚。

***

宋初拎着完好无损的零食与啤酒回了公寓。

季亦安的东西还在客房,她估摸着等他解决了新型毒品的案子以后可能会来那一趟,也可能就直接扔在这了。

刚才的打斗宋初还是有分寸的,除了那一处下意识割伤了那人的手腕,其他人都没见血。

还真是越来越往“普通人”的方向走了。

可惜,普通人根本连遇上这档子事的机会都没有。

宋初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仰头灌几口啤酒,目光落在屋外黑沉一片的夜空中。

手机已经安静了许久了。

季亦安没再打电话过来。

应该已经知道她回金三角了吧。

生气了吗?

应该会生气吧,完全把他当猴儿耍了。

填饱肚子后,她又连抽了三四根烟,人都懒得动,直接把烟灰磕在地板上,到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直到火苗烧到烟蒂烫到了手指,宋初才醒过来,手一抖,烟落在地上。

她倦怠地搓了把脸,没急着收拾地板,而是趿着拖鞋进屋睡觉。

这一觉睡的不沉,却断断续续地睡了许久,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宋初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锈顿地很,掌根贴在眼上,倦怠地眨了眨眼,而后进浴室洗了个澡,又翻出一身红裙。

她不打算出门,酒吧也已经好久没去,可她还是画了个极其精致艳丽的妆,黑眉红唇,眼尾延展出的色彩勾人心魂。

宋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自嘲勾唇,慢悠悠地踱步到客厅,从酒柜里翻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半杯。

漂亮的酒红色液体沿着杯壁下滑。

宋初轻捻高脚杯,侧躺在单人沙发,腿弯搭在扶手上。

她慢悠悠地晃着酒杯,思绪早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门口突然响起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才扭头朝门边看去,动作慢镜头似的,冷眼旁观门后的动静。

门被打开。

季亦安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钥匙。

他只穿了件衬衣,袖口卷起,小臂线条分明又优美。

走道上只一点还未落的残阳,火烧云燃烧大半个天际,也烧红了宋初那颗好不容易才凉下去的真心。

宋初一袭贴身红裙,领口偏低,胸线隐约,她吸了吸鼻子,垂在沙发边的腿慢悠悠晃荡。

四目相触。

宋初在季亦安朝自己走来时听到了自己活跃的心跳,听到自己的尘封内心开始土崩瓦解,让所有委屈与伤疤都汇成血流,涓涓而出。

季亦安眉心紧皱,在宋初面前站定,抓住那只冰凉细白的手腕。

宋初声音都有些抖:“你……怎么来了?”

季亦安冷笑,声音已是风雨欲来:“不是结婚了么,也该尽尽夫妻义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