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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乎懂了。

有一种神奇的存在,能让一切不合理变得合理,将或欢脱或无厘头的剧情,老老实实禁锢在一个老套的现实框架。

C计划。

春——晚——?

悟了。

“实不相瞒,我的确不是赵铁头女士,更不是赵铁头公子。”

月梵如获新生,言语含笑:“我,名叫夏知烟,是佳期的朋友。”

“实不相瞒,我也不是温仲伯——哦不对,我就是温仲伯。”

温泊雪一声轻咳,如沐春风:“但我与宋佳期小姐清清白白,乃君子之交。”

云湘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两眼呆呆,试探性接话:“那个,我……我也一样。”

人群中响起一道质疑:“那你们之前是——”

月梵:“唉。”

温泊雪:“唉。”

月梵温泊雪异口同声:“实不相瞒,我们是受了宋小姐的邀请,特意来演一出戏啊!”

云湘:“我、我也一样?”

这究竟是什么剧情,她不懂了呜呜呜!

“不错。”

谢星摇沉痛咬牙:“脚踏三条船是假的,孩子是假的,夫君,方才说不爱你了……也是假的。”

晏寒来沉默着没出声。

剧情一波三折起伏太大,他有点儿懵。

“我知道,阎公子,你心里定在埋怨我们无理取闹。”

月梵上前一步,目露忧伤:“但请你相信,佳期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阎公子。”

温泊雪哀哀长叹:“你此刻是不是在想,自己日日操劳、忙里忙外,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可妻子为何仍是不满意,要这般折腾?”

他说得直白,几乎是把台词往晏寒来脸上怼。

晏寒来不傻,闻言沉声:“不错。我日日操劳、忙里忙外,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

“忙……知道你忙。”

谢星摇凄然垂头,长睫掩下眸中悲痛:“可我若是不演这一出戏,你会在百忙之中,抽出这么多时间陪我吗?”

温泊雪啧啧摇头:[我有预感,要来了。]

月梵神色复杂:[我好像,已经听到了新年的钟响和烟花。]

“你夜以继日辛辛苦苦,常常十天半个月不露面。街坊邻居都说,你定是在外拈花惹草,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支撑起这个家。”

谢星摇哑声:“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你在外吃苦,我三天两头见不到你的影子,在家担惊受怕。每天等每天愁,就连到了阖家团圆的节日,你也要出门办事——不久前的跨年夜,我坐在满桌珍馐前,身边却只有侍卫丫鬟,这是家吗?”

[人才,人才啊。]

温泊雪的佩服发自真心:[居然把对晏公子那段拈花惹草的诽谤都圆回来了!]

[老天。]

月梵摸摸心口:[这氛围,如果再放一首煽情的背景音乐,我DNA就动了。]

晏寒来:……

晏寒来:“抱歉。我以为你过得好,会开心。”

“唉,阎公子不必道歉。”

温泊雪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上前一些:“家中难题谁都有,齐心才能共白首。”

脱口而出就是打油诗,这人是吃了多少吨春晚小品。

月梵心下惊叹,口中却是自顾自出言接话:“不错。大伙知道你很忙,有事别总自己扛。”

——她为什么也这么熟练啊!

“你苦你累,你从不和我说。明明是一家人,却总有那么多隔阂。”

谢星摇拉住少年衣袖,又一次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我只能谎称自己有了孩子,再找些朋友陪我演完今日这出戏,只有这样,你才能多看看我、多关心关心我们的家。”

谢星摇:“今日多陪陪我,好吗?”

晏寒来:……

他麻了。

纵观全局,现场围观的人们,终于明白了一切。

表面看似是渣男贱女你来我往,然而撇开这层虚伪外壳,背后的原因竟如此令人暖心。

人群之中,有人擦拭通红的眼眶,也有人轻轻鼓掌。

温泊雪面露微笑,靠近二人身边:“今年的故事特别多,真心的话呀你直说。”

“有人才有家,有爱才团圆。”

月梵连连点头,笑得慈爱而释然:“有事别总藏心里,家人理应在一起——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啊!”

无比单纯的修真界围观群众:“是——!”

云湘答得最大声:“我也一样!”

这午夜梦回般的熟悉互动。

谢星摇单手掩面,艰难传音:[……这打油诗说得,你们真牛。]

温泊雪痛苦握拳:[谁不是被生生熏陶了二十多年,一路熏过来的呢。我快臭了都。]

月梵神色恍惚:[回凌霄山之后,让大师兄给我们做顿饺子吧。]

“对了,佳期刚不是说,跨年时阎公子没回家吗?正好,新年刚过去不久,我家还有不少食材存货,不如就补上这错过的团圆佳节——”

月梵开口,熟练得叫人心疼:“走,一起离开飞天楼,去我家吃顿年夜饭吧!”

再看不远处围观的人群,已然不约而同纷纷退让,为他们让出一条回家的通路。

狗血的尽头,原来不是渣男贱女。

而是春晚合家欢。

云湘仍然处在半懵状态,见状眨眨眼,无比期待地传音入密:[怎么了怎么了,吃年夜饭吗?什么时候?]

[吃什么年夜饭啊!]

月梵一把拉住她胳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