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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未流】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从腰间爆炸开来,直窜自己神经末梢,整个人都差点瘫软下来。

霸道的捏住裴凉下巴的手自然也下意识缩了回来。

【韩未流】整个人都是懵的,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敢相信刚刚那羞耻没用的声音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裴凉,眼里的邪恶暴戾褪去,恢复了他往日的神采。

可恢复过后,对方仿佛又经历了一次震惊一样,换上的是一股新的震惊茫然的表情。

接着满脸通红,指着裴凉道:“你,你——”

裴凉拍了拍他的脸:“没事别在我逞强,越在我面前逞强的男人,我越喜欢干哭他。”

韩未流整个人头皮都差点炸了,如果之前,这个所谓的‘干哭他’,或许韩未流会理解为权势和力量上的压制。

但现在不会了,他确定裴凉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好歹二人曾经是未婚夫妻,这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虽然是被骗,可他付出的真心是不假。

韩未流哪里还敢待在这里?此刻就想落荒而逃。

这会儿他甚至没空第一时间处理方才自己身上出现的怪象。

正好这时候红袖跟青衣端着推拿精油器具还有调香制品进来。

看见有个脸生的小丫头在大小姐房里,有些惊讶:“这是哪个房里伺候的?何时进来的?”

裴凉懒散道:“看着机灵,随口点进来伺候的小丫头。”

接着又问:“今日怎么弄?”

红袖脸上羞涩一笑:“小姐近日练功越发勤奋,我等担心过度劳损,便特意调制了玫瑰精油。”

“主要施展于小姐胸前肩背还有腿臀之处,佐以手法,以搓捻揉为主,定能小姐松快一番的。”

裴凉笑了,拉过红袖的手。

啧啧赞叹道:“红袖这手,白皙娇嫩,仿若三月桃花,又柔软赛面团,拢在手心揉搓便是世间绝顶享受。”

“这手却还掌握如此绝技,每每享用,便欲仙欲死,让人直升云端。以后没了你,这可让我怎么过?”

红袖脸上一片红霞,跟那被情郎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的傻女人一般,哪里方才唾弃江逊的精明?

一旁青衣自然不甘寂寞,看着性子淡然的她此时也争风吃醋道:“小姐整日只念着红袖,快都把我忘一边了。”

“也是,区区调香而已,看不见摸不着,自然不如红袖活色生香。”

裴凉连忙哄小美人:“瞎说,青衣的好,如那水与空气,其重要性岂是言语能细说?那是就指着你活的。”

青衣低头抿嘴一笑,这才没有不依不饶。

韩未流原本想趁机出去的,见状都看傻了。

他家风清明,唯有三叔生性风流,但房中小妾也不多。韩未流有幸见识过三叔哄女人的。

只觉得眼前这场景似曾相识。

虽然藏匿于斩月山庄这么久,知道这两个原本给江逊准备的通房丫头受宠,但也没料到是这么个宠法。

韩未流嘴里莫名有些酸,心里又有些憋屈。

难道她跟长得好的男女都这般调笑的?那方才对自己那样算什么?

正要出门,便听那边红袖道:“我先净手,你先帮小姐更衣。”

韩未流闻言,手跟被烫了一样,连忙要找借口拒绝。

一瞬间他的身体却又不受控制,突然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看着裴凉邪气的一笑:“好,我来给小姐更衣。”

裴凉挑了挑眉,这处男真想玩?

于是在【韩未流】带着玩味的眼神下,伸手长开双臂:“来!”

【韩未流】有些反应不及,不过刚刚"出生"没多久的他,虽然复制了主人格的记忆,却对于很多事情没有直接感官。

伦理道德是他无法理解的事,当然也更无法理解男女之事。

【韩未流】只觉得裴凉这女人竟然敢在他面前不设防备,是觉得自己凭着小聪明还有莫名其妙的幸运逼退过自己一次,所以不自量力吗?

【韩未流】绝不承认自己方才轻易的败退,于是他伸出手,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

正在准备的红袖青衣疑惑的抬头看去,就见那小丫头竟然粗暴的撕破了大小姐的衣服。

连忙气道:“喂!怎么伺候的?别当小姐脾气好就恃宠而骄,撵你出去信不?”

裴凉却散漫的摆了摆手:“不妨事,她天生力大无比,做不来精细活儿,一早便也料到了。”

“衣服破了就破了,你们不用理会。”

二人这才有些迟疑的回过头。

那手劲撕得也是巧,此时裴凉的衣服松散的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精致清晰的锁骨,优美纤细的手臂,饱满挺拔的胸型,还有紧实纤细的腰身,以及弧度清晰挺拔的腰臀线条,还有修长的美腿。

全都若隐若现,又不显暴露,全然诠释了什么叫半遮半掩比全露还要迷人。

【韩未流】跟韩未流虽然暗自争夺,可共用的一个身体,此时心里莫名出现的热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韩未流】还以为这感觉是期待见血杀戮的兴奋。

他脸上果然也露出兴奋的表情,眼神里充满攻击性。

他的手先是放在裴凉的脖子上,修长纤细的脖颈,如同傲慢的天鹅一般优雅,下面链接的锁骨,还有入目清晰的下颚线条,让【韩未流】视线无法抽离。

【韩未流】低声道,声音有股血腥之气:“真是不错的脖子,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捏断。”

“红色的鲜血迸溅出来,溅满皮肤,再从这里流下来——”他拂过锁骨:“那场景一定很漂亮。”

接着视线往下,脸上出现了病态的红晕:“真是吹弹可破的皮肤,甚至都不用内劲,便可像窗户纸一般捅破。”

“里面的心脏如果摘出来,是不是还跟此时一般跳动?”

【韩未流】浑身都有些发热,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但他确认这是自己无法抑制的杀戮之欲,毫无疑问。

可下一秒却被端着瓶瓶罐罐过来的红袖怼开:“衣服破了便破了,既然小姐不怪罪,你便接着好好伺候,傻站著作甚?”

说着将木托盘放一边,干脆利落的将裴凉身上的破布除掉。

【韩未流】头皮一麻,身上一股电流通过,然后鼻尖一热。

他感觉不对劲,伸手摸了摸,竟赫然摸到一抹红色。

鼻血?

他为什么会流鼻血?是中毒了吗?裴凉给他下的毒?

他抬头,瞪着裴凉,一副大意了的表情,冷笑道:“怪到你丝毫不反抗,原来是备了后手。”

“也罢,今日算你捡回一条——”

话没说完,见裴凉伸手过来,【韩未流】以为她要攻击自己,却不料对方只是在自己脸上轻轻捏了捏。

眼里是让他感到有点心慌的欲望,不是跟他一样的杀欲,是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就听裴凉带着笑意的声音道:“你真可爱,原本我还以为很无趣来着,现在却越来越中意你了。”

原着的主要剧情时间是几年后,也就是说这时候韩未流其实还小,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原本随性洒脱,一朝被灭满门,心思全在复仇上,有些苦大仇深。

裴凉原本还觉得,韩未流这会儿不管是处境年龄还是精神状态,都没怎么让她产生那方面的兴趣。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般与众不同的一面,错把性欲当杀欲,看似暴戾血腥,实则逞强又懵懂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说完话后,韩未流仿佛身上一个激灵,然后脸上那病态的神色褪去,恢复了正常。

接着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

埋着头就跑了出去。

红袖青衣不满道:“怎么伺候的?”

见裴凉不甚在意,还有心逗弄,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裴凉躺下来享受美人伺候的时候,韩未流直接跑上了裴家无人的后山。

一直脱离人群良久,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接着就暴怒道:“出来!”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韩未流耐心用尽:“叫你出来,孤魂野鬼,好色之徒,躲在别人身体里行轻薄之事,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

“吵什么吵?”韩未流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个声音,无比清晰又无比诡异。

对方有些懒洋洋的,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猛兽刚刚捕猎完,爪子上还滴着血,漫不经心的打盹的感觉。

虽然暂时没有攻击性,却足够让人心惊胆战,脊背发凉。

“你到底是谁?”韩未流压抑自己心里的惊骇,问道。

“我是谁?”对方嗤笑一声:“因为你个废物太没用了,既无法报仇,也承担不了灭门之痛,更没办法接受自己害死全家的事实。所以便把一切甩给了我。”

对方的声音仿佛尽在耳边,又一下下的鞭挞着韩未流的灵魂——

“不过你放心,我与你不同,我不会如你这般懦弱逃避。那些仇人,我会一个个尽数杀光,剥下他们的皮寝之,不用靠你这个废物。如果你还想报仇,就别妨碍我,识相的把身体彻底交给我,自己躲在角落里哭吧。”

韩未流闻言差点没气死,他何曾逃避过现实?

灭门之痛固然难捱,其中因果或许是自己牵连而来固然难以接受,但他何时推卸退缩过。

稀罕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