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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说,这次的包养未免太容易了些,原来坎坷在这儿等着她呢。

小白脸本人是不别扭了,他周围的人却一定得争个长远,这让她很是无奈啊。

便叹了口气直言道:“这位前辈其实不必想这般长远。”

“不说圣焰教的教义是及时行乐吗?怎的如此不洒脱?到了那时候,我与你们教主是否还存在这关系都是两说,提这些怕是早了点。”

四人虎躯一震,老护法伸出手,颤抖着手臂指着裴凉。

其余三人也是不可置信,一副看薄情薄幸的人渣的眼神。

“你,你竟然此时已经想着与我们教主分开?”

“这女人怕是从来没有拿出半点真心对待教主。”

“莫不是打着玩腻了就抛弃的心思?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四个护法是真的前所未有的震惊,从来都是魔教被人追着喊负心薄幸,岂料最后阴沟里翻船,应在了教主身上。

他们教主做错了什么?

四人心绪激动,花护法道:“没跑了,这女人的打算没跑了。”

“你们看她那未婚夫,勾引遍了整个江湖的女人,为何她半点不置气,也不解除婚约啊?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这二人怕是早有约定,互不干涉,各自在外风流,还共享情报和好处,不然那江逊凭什么听她指令?”

“可怜我们教主哇~~”

老护法痛哭流涕,他是上一任老教主的护法,能活下来跟在新教主身边,还深受信任,其中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渊源。

对于教主,老护法多少有着对晚辈的维护之意。

此时更像是看到自家单纯的闺女被外边的浪子所骗一般痛心疾首。

老护法对裴凉怒目而视:“呸!你个妖女,想拿着这零星半点的好处,就对我们教主肆意玩弄。”

“我圣教还不至于穷酸到这地步。”

“我告诉你,你今日必须拿出个说法,给我们教主一个名分。”

花护法:“对,不管是那韩未流还是江逊,你都得立誓保证,与他二人从此再无瓜葛。”

景护法:“干脆今日便成亲吧。”

“对,对!今日便成亲,必须给个名分。”

裴凉眼珠子就开始乱转了:“这,你们偏离教义了,有情只争朝夕,为何要追求天长地久呢。”

说着还一脸坦荡的看着四人:“我也只想将你们教主最美好的一面记在心里啊。”

“好哇!这妖女只贪图教主年轻美色,她亲口承认了。”

裴凉无奈:“再说了,给你们教主什么名分也不合适啊。”

“怎的不合适,你说,你说呀!”老护法这会儿就像个撒泼打滚的老娘。

裴凉道:“我这不还有未婚夫吗?他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呢,他不挪窝,你们教主也名不正言不顺呐。”

总之这会儿江逊已经出门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能把这几个难缠的先拖走还是好事。

老护法:“这有何难?你出具一封解除婚约的声明,休了——不是,与江逊解除婚约,然后与我们教主拜堂。”

“这不好吧?”裴凉脸色为难道:“江逊才替我搜集情报回来,再说你们圣焰教也是这情报的受益人。”

“这才过去几天?便想着卸磨杀驴,关键那驴子还在干活呢,您就说您的打算过不过分?”

“……”四位护法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那江逊再是怎么声名狼藉,说到底跟他们魔教又没有关系。

他们看正道的笑话还来不及呢,自然希望多几个江逊这样的妙人,再者确实借着这情报,他们将焚天门在圣教经营多年的叛徒连根拔起,可谓是功不可没。

于情于理,虽说嘴上调侃戏弄,但圣教还是该多多少少承江逊一点情的。

此时按照裴凉的说法,那江逊仿佛是又去做任务去了,或许这任务里面,也仍有他们圣教有用的线索。

现在逼着人家解除婚约,让人替未婚妻和‘奸夫’做任务的时候,被休弃。

饶是魔教的人没心没肺,此时想来,也觉得江逊这人,简直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所以是不是他们太过分了?

然后还是梦琉璃率先反应过来:“不对,明明是这女子贪得无厌,意图享齐人之福,怎的还是我们的错来了?”

“啧!”梦琉璃话音一落,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咋舌声。

四个护法对这女人的无耻简直叹为观止,所以这女人确实是忽悠他们企图带他们进沟而已?

老护法气急攻心,便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江逊那边他们暂时找不到道义的突破点,就把枪头重新对准韩未流。

恶狠狠道:“行,江逊的事可以容后在论,那么韩未流呢?”

“速速叫他出来,老夫算是明白了,你在此顾左右而言他,无非是为了保住那小子。”

裴凉却一副坦然自若道:“那既然你们能暂时容忍江逊的存在,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一个韩未流?”

“漏一个也是漏,漏两个也是漏,有何区别?”

四人:“……”

确定了,他们教主真的是被渣了,没跑的。

老护法眼角出现了晶莹的闪光,接着痛哭流涕:“教主,是老夫没用,老夫没有保护好你啊。”

“老夫单知道这江湖人心险恶,这正道门派一个个都是伪君子,却忘了提点您小心这等漂亮女子。”

“是老夫的错啊~”

司徒琸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何这四人会一副他吃尽大亏的样子。

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到这女人对她迷恋不已,极尽讨好吗?

至于不图长远,不也是这女人有自知之明吗?

韩未流不就是他吗?至于江逊更是好笑,太可笑了以至于以他司徒琸的霸道,都不忍心跟他计较。

司徒琸这一副对下属的担忧全然无视,还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让四护法更是揪心了。

然后恨恨的盯着裴凉,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他妈都把我们教主给骗傻了。

梦琉璃脑子里有些眩晕,知道这个话题再纠缠下去,吐血的就是他们了。

于是强行转移话题道:“此事暂且不提,咱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

“裴掌门,你广发英雄帖,欲在七日之后斩首夏云纱,祭典亡父,打的便是引出她背后势力不假吧?”

“但恕我直言,斩月山庄与我机关重重的圣山不同,只要策划得当,就譬如当日我等自由出入江家一般。”

“裴掌门虽则打算不错,却也有让自己主场陷入困境之嫌。你裴家上下人口众多,对方若不计代价挑起混轮,即便你所图成功,整个斩月门势必也损失惨重。”

这担心不无道理,确实不是每一个门派都有底气选择主场作战的。

为何当日司徒琸一行人在江家可以来去自如?让各大门派高手忌惮不已?除了他们本身的布置充分,自然也是这个原因。

他们就五个人,现场江家可是整个中原武林大半高手汇集,真鱼死网破的拼了起来,就算将这几个妖人留了下来,正道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

但裴凉却貌似很轻松,对于这善意的提醒,冲梦琉璃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承她心意的笑容。

“这不是还有七天吗?足够准备了。”

七天?这怕是足够人家准备吧?

魔教的人都不知道这女人哪儿来的自信,不过又觉得她并不是那等盲目乐观的人。

既然人家这般说,他们说起来还是敌对势力,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梦琉璃便突然问道:“有一事,我有些好奇,不知裴掌门可否替我解惑?”

“梦姑娘请说。”

“那夏云纱方才求饶之时,嘴里说不会将裴掌门所做之事公布于天下。”

“据我所知,夏云纱与裴掌门的交集也仅仅只有杀父之仇和韩未流了,若夏云纱所说之事事关裴掌门的父仇,这厢便是我失礼,裴掌门大可当我这话没问过。”

“不过韩未流对于我圣焰教来说也意义重大,如若是关乎于他,还望裴掌门细说一二。”

裴凉闻言,视线落在了司徒琸身上,见他脸上毫无异色,只是看着貌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于是便直接道:“若对外人自然暂时还需保密,不过对于几位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直说的。”

“夏姑娘方才所说的我的秘密,大概是我杀死亲爹和兄长这一事吧?”

说着还有些发愁道:“处刑当天确实不方便将此事透露给一众宾客的,但是有些问题,又需要夏姑娘配合。”

“封不封她的嘴都为难,我此时也有些犹豫啊。”

四个护法听了这话,脑子里都是空的。

老护法连忙炸毛了:“等等!给老夫等等。”

“如今你还好意思琢磨到底封不封对方嘴这区区小事?”

“你可是杀了自己亲爹!!”

“还有亲哥。”景护法默默加了一句。

四人叹为观止:“人是你杀的?”

“你杀的那你还有脸到处通缉人家?”

四人快给这女人的无耻给跪了,岂止是江逊和他们教主了,凡事跟这女人牵扯的人,处境都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老护法再度流泪道:“教主,这娘们儿不是好人呐,回来吧!”

这玩意儿,利用自己父兄之仇捞了多少道义上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