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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突然离奇消失,她的经营成果自然因为下面分赃不均,被朝堂分化打压,最终很可能创建新王朝的一代奇女子,自然消弭无影。

若是论起威胁,当初形势才是真的岌岌可危。

裴凉看着伏觉,笑容颇有些满不在乎:“伏仙师是想说,再是何等才能,欲撼动你先落山,也会被神仙诛以天罚?”

伏觉没有否认这个意思,他只是看着裴凉道:“殿下,先落山与皇室并不是敌人。”

“相反,裴家江山与先落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裴凉闻言却嗤笑了一声:“不可能的。”

“什么?”伏觉皱眉,初时还以为凉王这个不可能,是要和先落山对抗到底。

可接下来凉王的话却让他心惊肉跳了。

“历代试图挑战过先落山的人,或是突然暴毙,或是神隐消失。”

“但没有任何一项超出常理的事件是可以凭空完成的。世人只以为是祸乱天下的妖物,被神仙施以了天诛,因为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且往往这些人在需要你先落山出手之前,已经身居高位,无可撼动。伙食掌握超出时代的资源,足以改变世界。”

裴凉低头,离伏觉很近,注视着他的眼睛,断然的道:“但一切不能以常理解释的‘神迹’,糊弄一下无知蠢货就罢了,既然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来历,伏仙师为何会试图拿这个借口糊弄我?”

她站直身子,与伏觉的距离便远了一些。

“若是想达成目的,你们也不可能无须任何准备,否则在我殴打伏心之后,现在还好好的留在这里本身就离谱。”

裴凉笑了笑:“至少三个。”

伏觉脸上冒出了一丝汗意,并不明显,但他自己感受得到。

他明知答案,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三个?”

“你们先落山要送走我需要满足的条件。”裴凉道:“本来我的猜测是五个,不过今天伏心的狗急跳墙让我更确定了范围。”

她伸出修长的食指:“第一,先落山传承之人必须离目标一定范围之类。”

“近日我忙于地震之事,终日满京跑,也不见你们反映,么这个范围还算广。”

裴凉看向伏觉,伏觉被她的视线扫过,身体都绷紧了起来,这是方才裴凉即便扬言要凌辱他的时候,他都不曾有的紧绷。

裴凉笑道:“这个范围倒是狡猾,足够你们无声无息的隐藏起来,甚至根本不用隐藏。”

接着她又伸出中指:“第二,需取得目标的血液或者皮肉。”

“头发应该是不行的,否则这也太容易了些,因此还有今日行刺这回事。”

“至于第三——”裴凉伸出无名指:“我暂时还未发现端倪,就有劳伏门主亲自告诉我了。”

如此轻易,就让她把关键梳理出来,伏觉此时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停滞了的。

他抬头,眼中的震惊难掩。

不应该的,虽说条件简单,可不理解内核的人不会联想到这方面,单凭历史记录也无法找出共通性的。

毕竟这条件范围实在太广,也太具有迷惑性,甚至先落山前代的人为了抹消其中的共同点,故意设置了好几个障眼法。

比如举行仪式之类,可凉王对些看似可疑的动作丝毫不在乎,直接就锁定了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她到底——

但想到这里,伏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凉王方才说让伏门主亲口告诉她,看向的分明是自己,眼角的一丝余光都未向伏心边扫去。

伏觉迟疑:“你——”

凉王理所当然道:“先落山真正的继承人不是你吗?”

伏觉眸光一闪,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小时了了罢了。”

“不是这样的吧?”裴凉道:“以伏天师之才能,因生错了性别,就得处处被胞姐汲取价值,一身灵力为成就她的地位和尊荣,自己则沦为繁衍后代的工具。”

“天师可曾甘心?”

伏觉淡淡道:“不甘心又如何?”

裴凉摇了摇头:“我与天师开诚布公,天师却对我遮遮掩掩,实在没意思。”

她叹了口气:“罢了,是我看错了,误将天师眼中的逆来顺受看成了野心。以为天师会是我的有缘人。”

“如今证实不是,倒是本殿冒犯了,告辞!”

裴凉转身便准备离开,但一只脚踏出房间的一刻,身后却有一双手臂抱住了她的腰。

清冽如雪岭之花的气息传进裴凉鼻端。

就听到伏觉的声音传来:“殿下若真是有缘人,就不该苦苦相逼。”

伏觉轻笑了一声:“直接在这蠢货面前要了我就是了。”

裴凉:“……”

嘶——,圣子揭开伪装过后原来是这么刺激的吗?

不过裴凉倒也并不惊讶,原着中伏觉出场的时候,早已大权独揽。

最后老三虽然成长为一代明君,但其中细思之处,当然还是伏觉大获全胜。

伏觉在原着中的性子可不是此时在伏心面前低眉顺眼一般,甚至对于他的描写,裴凉老感觉到了一股违和之处。

当然有一点很明确的是,伏觉此人确实是个利益至上的家伙,并且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当机立断的做出选择。

就比如现在。

这会儿两人算是达成了奸妇淫夫的默契,裴凉对伏觉在原着描写之外的本性还是有些好奇的。

只不过时间不允许,两人正气氛暧昧呢,二皇女便闯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伏心半身是血,晕死在床上不知生死,而老大和伏觉举止亲密,气氛暧昧,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二人怕是已经有了一腿。

二皇女只觉得血气上涌,眼前一黑,她对伏觉多少是抱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的。

近日与伏心边眉来眼去的同时,也没少冲伏觉献殷勤。

只是伏觉一贯神色淡淡,甚至不与她多言语。

但这般自持端方,却是让二皇女更钦佩了,有周驸马不清不白的窝在老大家里对比在前,二皇女只觉得这才是贞烈纯洁的好男人。

可此事,伏觉在老大面前,神色哪有平日里待她的冷若冰霜?

这淫夫此刻面色含春,与老大之间眉眼暧昧,双手还搂着老大的腰,显然不是受胁迫的。

二皇女震怒,指着二人大喝道:“你们,奸妇淫夫,无耻之尤。”

她话音刚落,后她一步的皇太女便走了进来,一看面前这场景,松了口气道:“皇姐你没事就好了。”

“方才我听说你回府遇刺,又直闯这边,还担心你受伤了呢,还有力气与男子说笑便好。”

裴凉:“……”

二皇女:“……不是,老三你什么眼瞎的毛病?老大在门主昏迷之际,勾引人夫,你却只关心她受伤与否?”

皇太女看了二皇姐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二皇女看她这副模样就火大,吼道:“要说什么就说,做什么这副架势?”

皇太女便道:“二姐我可说了啊。”

说着她便对二皇女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二姐你自己相公还没抢回来呢,管人家的相公干什么?”

“皇姐再是不对,别人说说也就罢了,你——您还是收敛下吧,怪丢人的。”

二皇女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眼前发黑,整个身体都晃了两晃。

她错了,不该去招老三这个蠢货的,这蠢货现在杀伤力之高,又时候甚至在老大之上。

是她不长记性了。

深吸几口气回缓过来,她怒视老大,见老大一副‘你没挨够打’的表情。

不敢招惹,最后只能欺负唯一一个男人伏觉。

她看叛徒一样瞪着对方,痛心疾首道:“你,你此时所为,可曾对得起门主?”

她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伏觉和伏心有婚约来了。

二皇女本以为以先落山的高洁和教养,伏觉听了这话定然无地自容。

却见他片刻便恢复了淡淡的表情,眉目染上郁色道:“二殿下好没道理。”

“我今日已然被你皇室长女胁迫,委身于她,为何此时还得遭受这般指责?”

“长姐便是自知无力保护于我,不堪面对我受辱事实,这才吐血晕倒。”

“我一个弱男子,本就身不由己,二皇女不指责大殿下冲动,也不指责我长姐无能,一腔不忿倒是往我一个男子身上倾泻,怪道二皇女在外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却能干出殴打驸马之行径的。”

“果真二殿下是只会冲着男子来,伏觉受教了。”

二皇女被噎了个半死,脸皮都被伏觉撕扯下来了。

此时才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一般,往日淡然无攻击性原来都是假的。

着男子原来心中早对她鄙夷至极,张口奚落便是针针戳在痛处。

且他明明不见反抗之色,倒是会颠倒黑白,等伏心醒来也有说头。

这般阴险恶毒的男子,她怎会以为对方不谙世事单纯冷傲?

二皇女先前就被皇太女气出了内伤,此事伏觉再补一刀,也一口血喷了出来,软软倒地了。

等女帝的人赶来,看到的就是伏心和二皇女吐血过后人事不省的样子。

对方看了眼裴凉——

好么,大皇女果然是半点不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