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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她留下的电话号码左正谊打不通。

她走的时候说“等我想个办法,把你接回去”,也食言了。

左正谊没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

甚至在她离世的一整年后,才迟迟得知,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他的人,没有了。

左正谊在梦里痛哭一场,泪流了满脸。

凌晨三点多,他被自己哭醒,精神恍惚地走进卫生间里洗脸。

镜子中的人双目通红,眼眶发肿,他盯着自己看了几分钟,觉得有点陌生。

好像是真的长大了。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哭了。

现在的心情也并非多么伤心,时间把悲伤消解,心里余留的只有浓烈的遗憾。

左正谊再也睡不着,洗漱一番换上衣服,下楼去打游戏。

队友都在睡,二楼的训练室里只有他一人。

他启动游戏,在游戏内建了个房间,拿伽蓝练习补兵。机械的训练能解压,他一边操作一边放空大脑,无意识地发着呆,天什么时候亮的都不知道。

大约七点钟左右,训练室仍然没来人。

左正谊有点困了,推开键鼠伸了个懒腰,决定去休息室里小憩一会儿。

这一觉睡了一个小时,八点多的时候,门外有吵闹声。

左正谊躺在沙发上,用靠枕遮住脸,不悦地皱起眉头,翻了个身。

是傅勇的声音,他嗓门大得五里地外都听得见,说的是:“哟!教练回来这么早啊!”

“嗯。”郑茂应了一声,“还得训练呢。”

傅勇笑嘻嘻道:“训练又不急。昨晚怎么样?给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讲讲呗……”

郑茂是个正经人——表面是。他推了傅勇一把,严肃道:“胡说什么,我只是陪许总吃了顿饭。”

“……”

什么东西?他们在聊什么?

左正谊坐起身,揉了揉睡僵的脖颈,冲门外喊:“菜勇,进来,给朕捶捶肩。”

跟使唤丫鬟似的。

“丫鬟”傅勇顿时一脸苦大仇深地推开休息室的门,极其不情愿,冲左正谊道:“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又不是你的奴才。”

左正谊面色不变,给傅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关门,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傅勇可能是被这位公主病PUA了,虽然表面不乐意,但听话地走到了公主病面前,等他示下。

左正谊压低声音,悄声问:“你跟郑茂在聊什么?什么昨晚?”

“……”傅勇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大事呢,鬼鬼祟祟的。就是昨晚郑茂跟许宗平一起出去了呗,在外面开房,一宿没回来。”

“?”左正谊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傅勇怀疑他听不懂中国话,只好翻译成更简单的语言:“他俩一起去做大保健了,懂?”

左正谊:“……哦。”

吓他一跳。

他还以为郑茂被许宗平潜规则了。

都怪微信上那个男同,把他的脑回路带歪了。

傅勇瞥左正谊一眼:“你不会不知道大保健是什么吧?”

“我又不傻。”左正谊冷哼一声,“恶心。”

傅勇知道这句不是骂他的,他难得和左正谊达成统一意见,低声说:“虽然我很好奇,但是……我觉得还是好好谈恋爱比较好,我女朋友那么可爱,如果我出去嫖,她会伤心的。”

“你们和好了?”

左正谊一问,傅勇顿时得意地笑起来:“是啊,没想到吧?嘻嘻。”

左正谊:“……”

弱智的队友总有弱智的快乐,左正谊甘拜下风。他去楼下吃了点早餐,吃完回训练室里继续练刀。

职业选手的生活是很枯燥的,每一场风光大胜的背后都是无止尽的训练。不论情绪如何波动,梦见了哪个让他伤心的人,当他坐到电脑前,他都得忘记一切,全神贯注做一个剑客。

赛程表贴在电脑桌上。

刚打完Lion,WSND的下一个对手就是蝎子。

坦白说,左正谊没压力,如果蝎子仍然保持上一场的迷之状态,他都想不出WSND该怎么输。

但一想到要打纪决,左正谊的心情就有点微妙了。

而且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上回他们一起在檐下躲雨,纪决的外套借给他穿,他一直忘了还。

左正谊打开微博,点开Righting的主页,给纪决发私信:

“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一面吧,还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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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qié)蓝

另外,大保健是嫖娼的隐晦说法,发现有读者不明白,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