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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白道:“没什么,可能是拔刀的时候手心被割伤了,不碍事。”

炸弹男心里一喜,虽然波折重重,但好歹是弄到对方的血了。

再说这会儿他帮自己拔刀,手上已经沾了自己的血,相当于已经融合了,融合的血液三秒后会从他的手心渗入。

现在就可以让这个阴险的家伙原地爆炸,他是一刻都不相等了,去他妈的大局,他现在就要这家伙死。

为免被波及,炸弹男忍痛抖着声音道:“我,我刀伤还好,关键是烫伤疼得难受,你快去客厅的客厅的大冰箱里多拿点冰块过来,没冰块他们存的雪糕冰棍也行。”

欧阳白连连点头:“哦哦,好的。”

说着便利索的跑出了厨房,而在这一瞬,炸弹男露出一个狞笑,心念一动,能力运转。

“砰——”一阵剧烈的爆炸几乎晃动了整栋男生宿舍。听到动静的人都跑了过来。

不过率先到达的还是欧阳白,他看着厨房里了被炸得只剩下半身的两个玩家,脸上都懵了——

“我,我就离开不到十秒,你俩咋这么惨了?是受到偷袭了吗?”

说着还警惕的扫了周围的玩家一眼:“谁干的?太卑鄙了,居然暗算两个重伤的人。”

炸弹玩家和蚂蟥玩家还剩口气,但是已经被气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指着欧阳白的手:“你,你——”

欧阳白看向自己的手,用力挤出一个笑:“你都这样了,就别管我的小伤了。”

“刚我拿冰的时候蹭掉了血,发现手心没有被割破,就是被烫了下拔刀的时候磨蹭到刀柄有点疼而已,没事的,摸点牙膏半小时就好。”

炸弹玩家吐出一口鲜血,用最后一口气撕心裂肺道:“你个阴险鳖三算计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欧阳白往前跨了一步,对方惨烈道:“别过来啊——”

说完就原地去世了。

周围的玩家看着欧阳白,脸上一开始看花瓶的轻视也没了,所有人都带上了警惕。

两个玩家死了,并且他本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而炸弹男临死前那不甘的哀嚎,以及两人依稀看得出的死前已经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那个变态陆清嘉好歹算计人去死还让人走得痛快呢,这个长得单纯和善的居然是折磨人取乐的变态。

其中有何死掉的两个玩家走得近的,嘀咕道:“昨晚吃饭的时候,这两个家伙打量他,估计就被他发现了吧?”

“对对,我看到了,当时他还回头冲他俩笑了笑。”

“当时还觉得他傻乎乎的,谁知道那笑容是这个意思。”

“别说了,听着都脊背发凉,别让他注意到。”

围着的人嘀嘀咕咕的离欧阳白老远散开了,只剩欧阳白站在原地,脸上是已经习以为常的落寞。

此时随着上课时间临近,周围人也渐渐离开,欧阳白发现站在人群后面的陆清嘉。

他像是抓到什么似的冲对方跑过去,近了又有些不敢看对方的表情,怕唯一寄希望于现实的了解不会对他抱有偏见的人眼里也露出怀疑和忌惮。

欧阳白低着头,声音讷讷道:“不是我干的。”

却听到一阵掌声,他抬头,陆清嘉脸上带笑的替他鼓掌——

“精彩,太精彩了,虽说你昨晚已经讲了两个小时,但还是不如一见,真是叹为观止的通关方式。”

“你也不信我?”欧阳白委屈道。

“我信啊。”陆清嘉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我信你把人蠢死的。”

“嘶——,我咋听不出你在夸我还是损我呢?”欧阳白这么说,但心里对陆清嘉并没有人云亦云还是很高兴的。

“那必然是在夸你的。”陆清嘉道:“那个炸弹的发动条件应该是需要他本人和目标的血液,不过你在他和蚂蟥男之间往来,早就把他们的血互相混合并且粘在他们身上了。”

“只不过节奏一趟赶一趟的被你牵连倒霉,那蠢货彻底失去了理智,没来得及重新复盘看看会不会误伤自己,你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引爆。”

“那个能力确实还挺好用的,想必炸弹男也用这招搞死过无数敌人,这会儿真是唏嘘。”

“不过就算你将能力限制到中级,不可能不知道那俩家伙要暗算你吧?”

欧阳白丧气道:“知道啊,他们一倒霉就知道了。”

“不过哥什么级别,他们什么级别?找上我简直是自己套绳子上吊,这种对他们挺不公平的。”

“我是真想帮帮他们,结果谁知道他俩这么倒霉,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作死了。”

说着还叹了口气。

陆清嘉:“……”

这就是所谓的白到深处自然黑?不过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就连管理员也怀疑他了。

欧阳白还可惜道:“我的两块肉也没了,我的炸酱面也没了。”

陆清嘉掏出两个包子递给他:“吃吧,我店里的师傅做的,手艺还不错。”

欧阳白见状一喜,忙接过包子吃得香甜,这么一会儿已经把刚刚那两人忘脑后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挺可怕的。

两人踩着点来到教室,各自回到座位,陆清嘉旁边的男同桌整个人精神好点了,但还是颤颤巍巍的。

他见到陆清嘉,颤着声问:“今天又是什么课啊?不会又要死人吧?”

陆清嘉道:“这就看老师了,不过让你整理的东西弄好了没有?”

男生递过来一个U盘:“都在这里了,不过昨晚回寝室的时候碰到一人,他给拿去拷了一份。”

陆清嘉道:“没问题,拷就拷吧。”

纪曳既然对已经人尽皆知的事情没有兴趣,那么接下来的课程也只会越来越不为人知,便是得到诸多线索,也需要自己提取有用的并加以推测。

不能推测出来的人,拿了东西也没用。能明白的聪明人,自然也会有别的途径找到线索。

这时候纪曳踩着铃声从外面进来。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推了推眼镜,对在座的学生道:“上午好,同学们。”

“今天的课题是尊老爱幼,这不仅是我国的传统美德,更是考验一个人爱心,耐心,同理心的可贵品质。”

“当然,人非圣贤,在座各位年轻气盛,心高气傲,远远没到沉淀的年纪,就算到了,也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多少怀抱着不小的优越感,随时保持耐心和谦逊是奢侈的事。”

“我相信在座不少人都有过没考虑到别人立场的事,即便对方是老幼弱小,或许本意并非如此,但伤害却已造成。”

“这一节课,老师就带着大家,一起回忆当初的冲动,总结自己的不妥,假设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如何弥补。”

“当然,按照惯例,我们还是让同学示范一下。”

这时候有个玩家举了举手,纪曳道:“请说。”

那玩家道:“老师,这节课也要求不能撒谎吗?”

纪曳笑容更大了:“老师希望大家尽量坦诚相待,但如果实在难以启齿,也可以适当润色。”

“但切记不可无中生有。”

众人明白了,这局很可能具有针对性。

来不及多琢磨,纪曳就点了一个学号起来,是个脸上有道疤的玩家。

纪曳问道:“这位同学,请问你有对老人或者孩子做过粗暴无礼的事吗?”

刀疤脸玩家不算以头脑见长的,但也不蠢,联想昨天的课程就知道,在这个教室里,纪曳提过的规则,是绝对要遵守的。

便也没有虚构,提了自己经历过的一件事,稍微润色道:“有过,有次投宿一对老夫妻家里,住他们房子好几天,还吃他们的食物,结果最后也没有给他们留下点什么做报酬。”

纪曳道:“那真是遗憾,对别人的善意要有所回应啊,不然心里难安。”

“如果可以的话,你想如何挽回当初的遗憾呢?”

那玩家仔细斟酌了下纪曳话里是否有陷阱,接着才慢慢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向像两位老人道个歉,请他们原谅我当初的粗鲁,并且替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作为补偿。”

玩家说完,见纪曳笑容裂得有些诡异,立马生出一股危机感。

但是随即他又静下心来,为了防止纪曳耍花招,他回答问题的时候给了自己不少暗示,至少在他主观认为中,自己刚刚是情真意切的。

他没有撒谎,只是模糊了重点而已。

即便这家伙用上一节课的规则,也没办法判定他撒谎让他爆炸。

然而纪曳身后的幕布上却突然出现两个身影,是一对老年夫妻,两人表情惨白僵硬,直勾勾的盯着刀疤脸。

随即在刀疤脸惊悚的表情中露出诡异的狞笑,年老沙哑的声音道:“是吗?那太好了。”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