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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门主竟不生气,那男侍连忙又道:“他刚才还杀了小十六!”

阴相思略略正色:“小十六得罪他了?”

“他是为了一个女子!”

“他和那个女子拉拉扯扯!显然是有私情!”

阴相思终于露出不悦,道:“是什么女人?”

“姓左!好像是当山的!”其他男侍争先恐后道。

不久之后,尤为天也已经落到了阴相思面前,他跪在阴相思面前,仿佛早已知道自己会被告什么状,道:“是那女人非要纠缠于我,我与她根本毫无干系。我杀十六,是因为他污我清白。”他低声笑道,“我从身到心都是属于门主的,怎么可能有别人。”

他的回答让阴相思满意,但阴相思仍然略带不悦地看着他。

尤为天毫不犹豫除了上身衣物,匍匐在她脚下,像条狗那样,阴相思抬起脚上绣鞋,踩在他身上,随意地亵玩,白崖峰上寒冷,他很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恍若不觉,甚至脸上还流露出那种既沉迷又迷恋的表情。

阴相思很喜欢他这个表情。

她当初相中他的时候就是看上了他能屈能伸,又透着一股狠劲。

他说只要能教他武功,让他变强报仇,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跪在地上给她做条狗也可以。

阴相思哪里看不出他毫无武学天赋,但她很欣赏他这股就算折断脊骨也要往上爬的狠劲,所以她还是决定收了他,言听计从毫无自我的她已经玩腻了,偶尔也想换个胃口。

她玩了一会,便叫他过来伺候她。

周围跪在地上的几个男侍都或多或少流露出嫉恨的神色,但阴相思不说他们也不敢开口。

尤为天依旧恍若不觉地爬起来,然后跪着膝行到阴相思面前,十分小心地去解她的衣带,除了采补,阴相思还会有些其他的需求,就只能由她的内侍来满足。

阴相思放松身体,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

阴相思猛然睁开眼,一脚便把跪在她身前的尤为天踹飞了出去,她捂着被匕首刺中的心口,表情仍然难以置信。

她的内侍不可能背叛她的,因为——

尤为天此刻浑身都颤抖起来,他痛得大叫出声,经络之间有什么爆裂开,他四肢包括躯体都流出血来。

——因为她的内侍身体各处都种满了她的蛊,一旦反抗,阴相思便会催动蛊毒发作,叫他受尽折磨死状凄惨。

而现在震怒之下的阴相思,几乎瞬间便催动了所有他体内的蛊。

还没等阴相思止血,一个灰袍身影飘了过来。

阴相思当即悚然一惊,也顾不上尤为天,便要跑路,可谢应弦已抢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谢应弦道:“兵不厌诈,我又不是第一次挑拨你的内侍了,谁让你驭下不行。”他话说得轻巧,可持剑攻过来的动作却满含煞气。

他直接便用上了天残剑法。

阴相思惊得冷汗都下来了,她勉强抓住自己那对长锏抵抗,胸口伤处不停流血,虽然她种了可以凝血的蛊,可尤为天那一下是直冲着她心脏而来的,阴相思当即便媚笑道:“谢教主,你若有事我们好商量,不必上来就这么动刀动枪的。”

她外貌是个极美丽的少女,嫣然一笑时,能让绝大多数男子心神一晃。

可惜对谢应弦半点用没有。

谢应弦也笑道:“要不商量下,能不能麻烦你去死一死。这天下,有一支魔教就够了,不需要第二支。”

阴相思被他砍得节节败退,冷汗直流:“……我可以解散万蛊门!”

谢应弦道:“我们都是聪明人,就不必绕圈子了。你不死,万蛊门就消失不了。”

阴相思强撑着继续露出魅惑人心的笑来,声音也沾着魅音入耳般的柔媚:“还有别的方法,比如我们合作,比如我们万蛊门也可以重新并回天残教,比如我们可以联姻……谢教主应当还没有尝过女子的好,不懂什么是销魂蚀骨,我可以亲自伺候你,保证让你食髓知味……”

“如今这般的万蛊门,我要来何用?”谢应弦笑意更深,“至于后者,我嫌你脏。”

他后半句说出来时,阴相思的脸都扭曲了一瞬。

从来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哪有人敢嫌弃她!

只这一时的破绽,谢应弦的剑已经刺进了她的腹部,阴相思当即呕出一口血来,她这般年纪其实身体早大不如前,更何况一直在用邪功维持美貌,对身体也不是毫无损伤,她不停用蛊修修补补,到现在……她终于深切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溃。

而谢应弦剑势不减,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阴相思仍不甘心,她还没有活够,还没有尝够男人的滋味,还……

谢应弦这一剑,直接枭首。

曾经风光无限活了不知多久的阴相思就这么倒了下去,她身体里流出的血颜色发暗,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蛊虫涌出,谢应弦从腰间摸了酒壶,倾倒下去,用火折子点燃。

蛊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些焦糊味。

其他的男侍早已吓傻。

谢应弦也懒得管他们,走到还在痛苦惨叫的尤为天身边,喂了他一颗药,道:“一会有人过来,你再撑一会。”阴相思已死,这些蛊虫应该不会致命,只是他经脉都爆裂开了,武功全废,之后也没法习武了。

尤为天服了药,仿佛好了一些,抓着谢应弦的袖子,艰难道:“谢教主,你答应过我……”

谢应弦拍拍他道:“放心,我这就去杀陆竹生。我们正义教改邪归正了,尽量不骗人。”

***

陆竹生拽着白聿江见到白崖峰的弟子便毫不犹豫挥剑,不知不觉走到了白崖峰的内眷住处,年轻弟子自然尚未婚配的多,但是那些师叔长老大都是有妻有子的,白崖峰上专门修了一处雅致之所,以供居住。

山上出事,这些内眷大都躲在屋子里。

是以,众人一开始也并没有发现。

直到,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她两眼含泪道:“你放开我儿……”身后侍女拦不住她,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白聿江。

白衡珏被退婚后,心灰意冷,娶了位小门派不会武功的世家小姐。

这想来就是那位传闻中的世家小姐,也是白衡环的妻子,白聿江的母亲,只是她久居白崖峰,常年不见客,大部分人也都没见过她。

不过眼下见了,就有的人觉得微妙了。

即便如今年纪大了,也能看得出来,虽美貌不及,但她长得依稀有五六分,像当年的陆怀仙。

陆竹生也一怔。

她虽然害怕的发抖,但为了爱子,还是大着胆子走到陆竹生面前道:“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陆竹生道:“你是白衡珏的妻子?”

那妇人轻轻点头,面露哀求。

就在众人以为陆竹生会起恻隐之心时,谁知他顷刻便将她一剑捅死,陆竹生似乎非常嫌恶似的将她踹开,表情甚至几欲作呕。

“陆竹生!”

“你怎可如此!”

就在他动剑之时,徐不惊和慈忍都已经奔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若说刚才他杀得还是江湖弟子,是为江湖仇杀,现在杀得却是一个手无缚鸡的妇人,性质截然不同,江湖寻仇都有惯例,尽量不伤□□女,可陆竹生竟真的毫不顾忌!

几乎随着那妇人倒下,房间里立刻传来了女子的惊呼声。

“夫人……”

“夫人!天哪!”

陆竹生把白聿江丢到一边,举剑道:“你们谁是白衡珏的亲戚?算了……我全杀了吧。”

说着,他竟真的要进房杀人。

陆竹生踹开其中一间房门,里面正躲着两个吓得抱在一团的少女。

徐不惊苦笑了一声,和慈忍对视了一眼,此时此刻,就算重伤也不得不拦了,陆竹生原本毫不在意,却在看见挡在他面前的黑衣青年时,神色微微变了变。

他道:“闪开,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么?”

陆承杀没有动。

花焰不知他什么时候跑过去了,顿时一惊。

陆承杀道:“她们不会武功。”

陆竹生道:“那又如何。”

陆承杀道:“你在作恶。”

陆竹生道:“我知道啊,我作恶很久了,我杀过无辜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那又如何……我既然比他们强,我就可以杀他们,这就是天理,你爹谢长云当年就是这么做的。”

花焰忍不住道:“我们教最近都不这样了!”

陆竹生没什么感情起伏的道:“没必要,快意恩仇多好。”他微微一笑道,“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差点想杀了你。”

花焰一愣:“谁?我?”

陆竹生道:“是啊,第一次你跟在他边上,出现在东风不夜楼时,我便留意过你,派人监视,后来你乔装出现在剑城的时候,我差点便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