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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荆藤却一反平常,伸手推了自己父亲一下,用力之大连平时伶牙俐齿的父亲都怔愣一下。

反应过来后就是冲过来要打她。

也恰巧这时候她的丈夫适时出现在了门口,拦住了她父亲的拳脚。

可这对荆藤来说不是适时,不过从一个虎口落进了另一个虎口。

她父亲见女婿来,脸上堆笑,因为怒气未消,又怒又笑的,显得这张脸格外别扭和丑陋。

丈夫斯文败类,虚假着一表人才寒暄。

荆父讨好地对女婿说,人啊,你自己教训去。

这家里杂物间是荆藤房间,丈夫将她带进房间里,掐着她脖子压在门板上。

男人面目几乎狰狞,欲撕去她身上旗袍,同时嘴里言语不堪入耳。

不守妇道,下三滥,穿成这样给谁看。

话语跟她的父亲如出一辙。

撕扯间绣扣散开,露出昨晚白皙侧颈上的淤痕。

最后丈夫忍着最后一丝理智,没脱去她身上衣服,将她母亲外套强行套到她身上。

出了门又是其乐融融。

这天的荆藤没去帮忙做饭,在父母的骂声中不动如山在客厅里坐着。

厨房里欢声笑语,外面天气很好。

荆藤伸手脱下身上外套,从沙发上起来进了厨房。

这么一个大美人,进厨房后却没人看她,她洗了把手,肥皂水溅至地面。

父亲最先发现她,不是很开心,让她别挡道。

荆藤让开了。

丈夫也看到她了,他皱眉,责问她为什么脱下外套。

下一秒,一把刀直直捅进了丈夫心脏。

上一秒手起刀落杀鱼的父亲踩在那团肥皂水上,翻身仰地,后脑勺着地。

菜刀也就是在这时候手忙脚乱间扎进去的,全程干站着没做什么的荆藤旗袍上和脸上都溅了上了血。

一切完美地朝她预想发展。

一瞬间,厨房里响起了母亲的尖叫声,父亲惊恐的吼声,锅碗瓢盆慌乱中掉了一地。

穿着旗袍的荆藤踩着血走了出去。

白皙的脸上几滴粘稠的血,她哭笑着跌跌撞撞在天空下走着,像喝醉酒了一般。

笑声惊飞了旁边枝杈上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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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电话里两人已经约好,陆南渡下午过来剧组接她。

江汐提前杀青了。

她像是等不及什么,推掉了剧组中午的聚餐,回酒店洗了个澡后便匆忙赶往机场。

十二点的飞机,午后落地。

离开机场后她招了车去华弘。

红绿灯交替,车水马龙,靠着后座的江汐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之前从未觉得京城的交通像今天一样堵过。

出租车在预计时间内到达华弘。

江汐下车,没进陆南渡公司,拖着行李箱在楼下给他打电话。

陆南渡大概是在开会,没接电话。

江汐打了一次后就没打了,进了公司。

前台认识她,见她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礼貌询问她为何不去楼上找陆总。

江汐只摇了下头:“他在开会。”

前台小姑娘给她倒了杯水放桌上后便回去了,没再打扰她。

半个小时后手机屏幕才亮起,陆南渡结束会议后很快给她打了电话。

陆南渡说:“刚结束会议。”

江汐忽然叫他:“陆南渡。”

陆南渡大概听出她情绪异样:“怎么了?”

江汐说:“有点想见你。”

许是平时很少听到江汐有这么直白的时候,陆南渡顿了下,而后才说:“过会儿要去机场了,你在那边等我。”

“不用飞过去了,”江汐说,“我在你公司楼下。”

陆南渡那边静止了一瞬,很快电话被挂断,只传来忙音。

不消几分钟,陆南渡很快从楼上下来。

江汐坐在沙发上,看陆南渡神色有些凝重地从电梯里出来。

男人身高腿长,走路都能带起一阵风。

江汐手握着行李箱杆从沙发上起身,陆南渡停至她面前,大概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不太好。

见她完好无恙,他松了口气。

他拎过她手里行李箱:“怎么不等我过去接你?”

江汐:“提前杀青了。”

陆南渡又问她:“来了怎么不去楼上?”说着牵过她手想带她上楼。

江汐却拽住他:“我不想上去。”

陆南渡终于察觉出异样了,转头看她。

江汐看着他:“去车上吧。”

陆南渡盯着她看了几秒,却终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他带她去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光线昏暗,空气冰冷。

想着她大概想说什么,后座好谈话些,陆南渡将她带至车后座,上车后关上了车门。

关上车门那瞬正想问她怎么了,旁边的江汐忽然靠了过来。

转眼陆南渡已经被她压在车窗上,两人的唇磕碰到了一起。

江汐似乎有些急。

陆南渡察觉出她在发泄情绪,眼下没再问她,索性反被动为主动,将她抱到了腿上。

江汐跨坐他腿上,搂抱着他颈部,低头吻他。

陆南渡一边吻她,一边伸手,骨节分明的五指若即若离抚过她脊背,带着逗弄和安抚。

陆南渡吻得更卖力了。

详细见微博。

最后不知是谁停下来的,陆南渡能感觉到江汐身上情绪平静下来不少。

江汐仍抱着他,低头贴着他额头。

她十指插入他发里,低垂着眸,眼睫微颤。

“是不是很痛苦?”她突然问。

陆南渡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汐摩挲着他短发:“小时候被打,是不是很痛?”

陆南渡一愣,直到这刻才知道江汐在不开心些什么。

他微皱眉,捧着她脸看她:“怎么了?”

江汐和他对视,实话跟他坦白:“被家暴,不好受。”

对于江汐出现这种出不了戏的状况,陆南渡早有预感,她前段时间开始便一直有点异样。

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什么。

江汐摸摸他脸:“我没有出不了戏,我说过了,我出戏快。”

陆南渡只看着她。

江汐说:“我只是觉得难受。”

她深切体会过家暴是什么,就越发难受。

那幅带血的黑玫瑰的画,上面另一个人就是陆南渡。

那是一多名为家暴的花。

家暴在江汐这里不再是单纯的两个汉字,也不再是网络上传播的影像。

她和自己所饰演的人物身心合一过,跟着感受过痛苦,无奈,挣扎,每一帧痛苦都被放大。

而第一次经受家暴的陆南渡那时候只是个小孩儿。

且他遭受的暴力不仅仅像她拍戏就三四个月时间,他从出生后不久经历到了十七岁那年,还因此后面长达几年都在受罪。

她难以想象他是怎么过来的。

陆南渡也从来不说。

她看着他:“你不再是一个人了,看吧,我有和你一样的伤了。”

说实话,陆南渡有些心疼。

他捏捏她后颈:“这种事我可不想你陪着我。”

江汐没说话。

陆南渡说:“我其实还行,没觉得多痛苦,男孩儿嘛,不揍不听话,小时候不揍揍皮到没边儿,所以该揍还是要揍的。”

江汐没忍住笑了下。

陆南渡似乎一直有这种能力,能把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

他看着她,也跟着笑了:“笑了?”

说完又逗她:“你这不行啊,都不挤点儿眼泪意思意思?”

气氛彻底被他破坏了,江汐有点想笑,又去推他:“你别跟我说话。”

陆南渡把她扣进怀里紧抱着:“那不行,我可不干冷暴力这种缺德事儿。”

冷暴力也算家暴中的一种。

江汐任他抱着。

陆南渡偏头吻了吻她脸:“我啊,不想让你知道家暴什么感觉,只想让你感受家的感觉。”

他这句话一落,江汐愣了下。

陆南渡笑了下,问她:“姐姐,跟不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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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汐跟陆南渡回家了。

回他那栋只自己一个人住的小别墅。

两人方才在车上身上多少沾了点东西,浑身粘腻也不舒服,回家后江汐先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陆南渡正好打完一个电话从阳台回来。

江汐看他:“公司有事?”

陆南渡朝她走过来,搂过她腰在她唇上亲了下:“不算,是关于你的事儿。”

江汐没懂:“什么?”

陆南渡看她,笑:“谈生意赚钱养你,这不是关于你的事儿?”

江汐这才知道被耍了,伸手去掐他。

陆南渡笑着躲过。

江汐:“行了,去洗澡,我去睡会儿。”

江汐拍戏这段期间睡眠一直不是很好,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心情也难得放松,是该好好补个觉。

她说完陆南渡点头:“行,洗完去陪你。”

江汐嗯了声。

陆南渡去浴室洗澡了。

江汐擦着头发往床边走,某刻她余光扫到床头柜旁边地毯上一个东西,脚步顿了下。

这个东西江汐不陌生。

一个黑檀木盒子,四四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