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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酒酒倒是牢牢记着,昵称是一种关系更进一步的称呼。

就像小时候,没人管丁瀚冰叫丁瀚冰,都叫丁大宝。

唔,白遇淮有外号昵称吗?

他们的车最后停在了京市大剧院的门口,导演亲自出来接人。

等见着荆酒酒,导演还一愣:“这不前些天上热搜那个……”

这会儿其他演员也注意到了荆酒酒,其中就有那天慈善晚宴上的人。原来人家真实身份是荆家的公子啊。

他们暗暗嘀咕。还什么“白酒”,好家伙,这名字改得够亲昵的啊,就差没直接说和白遇淮关系亲密了。

导演想到荆廷华当众说的,希望大家不要过多关注,再加上白遇淮站在这儿呢,他倒也不好打探人隐私,打了声招呼后,就干脆拐走了话题。

“我是真没想到,您今天能来。就一个小角色,还得劳动您,挺不好意思的……”

白遇淮:“嗯,有人想看。”

“什么?”导演一怔。等问完,他才慢慢琢磨过味儿来。有人想看?是有人想看话剧呢?还是有人想看这个角色呢?

他们步入剧院中,台上正在排练。其中还有那么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叫孔湘琪吧?

荆酒酒隐约记得。

白遇淮要去后面换衣服,通读台词,荆酒酒便很是自觉地拍了拍座位:“嗯,我在这里等你。”

白遇淮走了,其他人想和荆酒酒搭话,又不太敢。

毕竟没拿捏准人家的身份,如果真是小情人……那不管是男是女上去搭话,都有可能被白影帝误认为是别有用心啊。

荆酒酒一个人坐那儿,倒也不觉得无聊。打从古堡出来以后,外面的一切都是有意思的。

他撑着前排座椅,坐在那里看了起来。

这出戏讲的是,战乱时,阴差阳错走上绝路的两个女孩子。

她们每次擦肩,都是一次命运的转折。

孔湘琪就在里面扮演女主角之一。

而白遇淮……他很快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军装笔挺,腰间挎着长刀。他戴上了一副银边眼镜。文质彬彬,而又冷酷慑人。像一个英俊到了极点的变/态。

没等他开口念词,台下就已经呜哇喊了起来。

导演看着这一幕,也差点喜极而泣。

一个小角色,还是一个变/态的小角色。白遇淮能来演,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啊不,撞大运了。

台上的白遇淮很快开始了对台词。

剧院上下,一时间都弥漫开了快活的气氛。

荆氏大楼的总裁室里,气氛却凝滞得厉害。

荆廷华联系不上那位仇大师了,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一直没有消息。

“派两个人,去睡美人古堡看了一眼。”荆廷华打了个电话。

那头应声,立刻往古堡去了。

前后也就不过一小时,荆廷华就接到了回电。

“荆总……人死了。”那头说着,咽了下口水,心有余悸,“我们去的时候,人蜷成一团,都硬了。”

荆廷华眼皮一跳,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

“怎么可能?”

不过荆廷华很快就收拾起了情绪,冷声吩咐:“不能报警,先把人带回来。他死在什么地方?”

“一个……坑里。里面全是泥。”

荆廷华的脸色一下变了:“你找找,里面有没有一个神像?有的话,带回来。”

“是!”

睡美人古堡里。

小机器人看着一帮人来来往往,正想瞅准机会,跳到那个大师的怀里去,好让他们一块儿给抬走。

毕竟车太高了,它要自己跳上去,还是挺难的。

谁叫它现在太废物,只能这么小呢。

突然有个人弯下腰,将小机器人捡了起来:“神像?”

旁边的人嗤笑:“你看它像神像吗?”

“像个被小孩儿磋磨千百遍的玩具。”

“那不就得了。”

“但除了它,我也没找着别的啊……”

“行行行,不管是什么,先拿走吧。”

几人不敢在古堡里多留,总觉得阴森森的。很快,古堡就重归于静寂了。

本该留在坑底,或是仇大师胸前的神像,此刻端端正正地立在黑漆漆的客厅地板上。

一点阳光泄进来,从它身上反射出了金色的光。

那尊像雕刻精美,隐约能窥出,那尊像雕出来的,是个俊美男人的模样。

……

荆酒酒在剧院里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

台上,孔湘琪一脚踹翻了脚下的凳子,代表着最后的落幕。

“太假了。如果不是真的上吊,怎么能演得出上吊时的绝望狰狞呢?”

“嗯?”荆酒酒转过头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坐了一个人。

那是个眉眼遮掩着浓墨重彩之下,穿着青色军装的年轻男人。

他戴着银边眼镜,腰挎长刀。

像是白遇淮二号。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他妆画得不对。

荆酒酒歪头问:“这是烟熏妆吗?”

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啊。好看吗?”

荆酒酒:“……我前天刚在网上看了吐槽,说黑化都靠烟熏妆的,演技不太好。”

男人大惊失色:“是吗?”

坐在前面一排休息的演员:“……”

您可真会聊天。

不过男人很快就又平静下来了,他说:“那也比那个好看。”

他指了指台上一个演员。

“你觉不觉得他好丑?哭声还特别刺耳朵。这么丑还来演戏?我的天哪。”男人说完,生气地站起了身。

前一排演员:“……”

您也挺会聊天的。

男人说完话就走远了。

这时候,白遇淮排练完从台上下来,缓缓走到了荆酒酒身边。

荆酒酒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男人穿过了座椅,径直朝台上走去。

他的腿就这样隐没入了座椅间,军装的背后血迹斑斑。

荆酒酒僵硬地转过脖子,又一头扎入了白遇淮的怀中,整个人骑到了他的身上:“……鬼!”

前排的人也傻了。

什么?是鬼啊?哦,那没事了。看着他身上的血,我还以为谁杀人了呢。啊什么……

“鬼啊!!!”旁边的人更响亮地叫了起来。

荆酒酒听着听着,恐惧都让人给喊完了,连忙从白遇淮身上下去了。

他们胆子真小。

我还是强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