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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戈那直勾勾的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林初头皮发麻,她嗫嚅道,“相公一直看我作甚?”

燕明戈走进一步,坐到了床边,眼底难得盈满笑意,“自然是因为娘子好看。”

林初惊愕瞪大了眼。

反派什么时候也这么会撩了?

燕明戈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上,眸色暗了暗,啧,想舔,想咬,怎么办?

恰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媒婆带着全福太太进来,满脸堆笑道:“新娘子得吃饺子。”

全福太太年纪大了,手有些抖,颤巍巍把一个饺子喂给了林初。

林初咬了一口,是生的,她忙把饺子吐进了荆禾接过来的碟子上。

“生吗?”媒婆笑着问。

林初看过许多古言,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红着脸说了句,“生。”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媒婆大声道,“新娘子说,生!来年就抱大胖娃娃!”

众人又是一片祝福欢笑声。

这边闹腾完,燕明戈还得出去应付宾客。

她们的婚礼虽然都是一切从简的,但羌城那边的弟兄们还是都过来了,恰好这新年大节的,他们大多也是孤身一人,在家中这年也不知怎么过,不如一群兄弟聚着热闹。

等全福太太和媒婆一走,林初就让荆禾帮自己卸下了那一头的首饰。

她没用沉甸甸的头面,可卫柔和秦娘子给她梳头时,还是插了不少珠钗发饰,对于林初这种不怎么习惯满头珠翠的人来说,这一整天都感觉自己头上顶着块金砖似的。

卸掉脸上的妆容,林初换回了平日里的衣服。

喜服虽然穿着好看,但还是平常的衣服穿着舒服。

荆禾怕她饿,偷偷从厨房那边端了一碟点心来,林初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半碟。

这都已经到晚上了,她肚子里除了早上那碗粥,就再也没进过别的东西。

荆禾怕她不够吃,还想再去端些小菜过来。

林初有些汗颜,忙说不用了。

虽说这是自己家,不用这么憋屈吧,但林初还是觉得不太好。

瞧着窗上贴着的喜字,桌上燃着的龙凤喜烛,还有那同样一片大红的被褥,林初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真的是欢喜的。

荆禾陪着她到了半夜,主仆二人都有些打瞌睡了,才听到了砸门声。

二人一下子清醒了,荆禾前去开门,是宋拓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燕明戈,有些无奈道,“主子被人灌醉了。”

林初听了哭笑不得,也上前去扶烂醉如泥的燕明戈。

荆禾臂力那么大,扶燕明戈都感觉分外吃力,林初觉得自己拖都拖不动眼前这一坨。

她好气又好笑,“他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

宋拓还没来得及回答,某只醉鬼就叫嚷上了,“我没醉,我成亲了,我高兴!”

宋拓擦着额角的冷汗道,“主子,您醉了,已经回房了。”

他就没见燕明戈这么失态过。

听到回房两个字,燕明戈像是被按中了什么开关,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自己甚至站直了身体,揉着眉心,嗓音有些低哑道,“回房了啊……”

宋拓和荆禾都以为他酒醒了,放心了几分。

就连林初也是这样以为的,她舒了一口气,对二人道,“让厨房那边熬醒酒汤,顺便送些水过来给相公沐浴吧。”

二人应声退下,顺带关上了门。

林初发现燕明戈还站在原地,不由得有些奇怪,她轻轻唤了一声,“相公?”

“嗯?”燕明戈偏着脑袋应了一声,一双被酒气熏过的眼湿漉漉的,绝对的呆萌,绝对的乖巧。

林初心头一跳,试探着道,“相公,咱们去凳子那边坐着吧?”

燕明戈看了看凳子,摇头。

林初有些奇怪,“相公为什么不坐?”

燕明戈指着床,嘟嚷着:“成亲,洞房。”

这丫的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她耐着性子道,“合卺酒还没喝。 ”

燕明戈一双湿漉漉雾蒙蒙的眼盯了她一会儿,乖巧点了点头。

成功把人哄过去坐着,林初本想等荆禾送醒酒汤过来,不曾想燕明戈倒是自己捣鼓上了酒杯,然后递了过来,林初看着他那呆萌得有些委屈的神色,心中莫名好笑,这家伙倒是格外执着。

不多时厨房酒送来了醒酒汤和洗澡的热水,林初把醒酒汤灌给他之后,又推推搡搡总算把人给弄浴盆里去了。

她抹了一脑门的汗,心说这醉鬼真够磨人的。

“进来。”乖巧得不得了的醉鬼突然道。

林初瞧着热气腾腾的一盆水,怂怂摇头,忽悠道,“相公,这冬夜好冷啊,你快些洗完早些歇息吧。”

醉鬼脑子里,歇息等于洞房。

于是他下一子从浴桶里站起来,“歇息。”

林初:“……”

好不容易给某只醉鬼擦干了身体,二人并肩躺到了床上。

林初幽幽叹了口气,虽然……这洞房跟她最初担心的有些不一样,但也还不错。她心满意足合上眼准备睡觉了,旁边一只醉鬼手伸过来,好无章法的跟她的衣带做斗争。

林初:“……你做什么?”

醉鬼:“洞房。”

就你这醉样儿能洞房才怪了!

林初毫无心理负担继续忽悠,“我们睡在一间房里,就是洞房了。”

“哦。”醉鬼乖乖收回手,似乎也心满意足准备入睡。

屋子里喜烛没熄,林初支起脑袋,瞧着醉鬼妖孽无双的容颜,感叹这大反派难得有这么乖的时候。

她瞧着他烛火下棱角分明的唇,偷偷落下一吻,然后缩进被窝里,抱着醉鬼的胳膊安心入睡。

半夜。

林初是被闷醒的。

胸腔里像是燃了一把火,然后顺着血液窜进四肢百骸,四周的温度越升越高,她觉得呼吸困难。

迷迷糊糊掀开眼皮,看见眼前放大的那张俊脸,林初心头一跳,“你不睡你干嘛?”

燕明戈显然已经清醒了,居高临下打量着她,眸子里跳跃着两股火苗,“自然是做洞房该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