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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快回来吧,你看你家猫猫成什么样子了?】

【狼:出走几个月,回来我老婆成旧街区的大佬了?】

【把狼抓走的到底是什么人?狼狼快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

顾淮俞简单刷了一下评论,然后画下一话——猫猫跟旧街区鬣狗们的争斗。

这些鬣狗是之前跟狼争夺地盘的那几个,因为之前出场过,顾淮俞画起来很顺手。

正画鬣狗的獠牙跟涎水时,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顾淮俞叼着一根香烟形状的糖,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

卫施穿着校服立在门口,单手拎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他的头发剪得很短,露出饱满的额头,衣扣整齐,眉眼不见过去的桀骜,总算有学生的样子了。

看见是卫施,顾淮俞皱起眉,“你不是说再来找我就是狗?”

卫施面色有一瞬的别扭,闷闷地说,“气话你也当真?”

顾淮俞没说话,挑高眉头看着他。

卫施被看得更加不自在,把脸微微偏到一侧,抬手解下一颗扣子,动作透着烦躁。

“行,我是狗。”卫施重新去看顾淮俞,自暴自弃地说,“我是汪汪叫的狗行不行,开心了吗?”

顾淮俞不吃他这套,语气不咸不淡,“你跟我耍什么脾气?”

卫施顿时泄了气,嗫嗫地说,“我哪有?”

“我只是……”卫施的声音忽然变得含糊起来,“只是跟你说一声,我又给他们道歉了。”

顾淮俞问,“所以呢?”

卫施抓着书包肩带,有些难堪地说,“我给他们写了道歉的信,他们有些人把信……贴到了学校论坛上。”

顾淮俞恍惚想起来,之前沈嘉阳让他看论坛,说有卫施的瓜,但出了校门他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沈嘉阳说的瓜,应该就是指这件事。

不得不说这招真高明。

高中这个年纪是最要面子的,卫施这种风云人物更是如此,简直是杀人诛心。

看着情绪低落的卫施,顾淮俞放下绘画板,“你现在知道真心被人糟蹋的滋味了吧?”

当初卫施的行径比这个更加恶劣,他是毫无缘由地去骗别人的感情。

对方贴他的道歉信,起码是基于被伤害后的回击,性质完全不同。

卫施垂着头,好半天才开口,“这算是报复吗?”

顾淮俞直言不讳,“是报复,也是回击。”

卫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像是想开了,“报复就报复吧,他们心里痛快了,应该不会那么生气了。”

这点顾淮俞不否认。

对受害者来说,人渣前任过得越惨,他们越觉得开心。

沉默了几分钟,卫施忽然问,“你要出国留学?”

顾淮俞随口应付,“嗯。”

卫施盯着顾淮俞,眼神流露出急迫与紧张,“你不等谢惟了?”

顾淮俞仍旧很坚定,“他回来了会找我的,不用我等他。”

卫施再次泄气,呆呆地哦了一声,隔了好一会儿又问,“他去哪儿了?”

顾淮俞不怎么高兴地望来,“问这个干嘛?”

卫施先是说,“没事随便问问。”

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了几分紧绷,“我想了想,如果他不回来了,我又没有碰到合适的,我们可以……试试。”

顾淮俞生气卫施说谢惟不回来,高声说,“我才不要跟你试。”

被拒绝的卫施气息有些不稳,“我又没说现在,我是说十年后。”

顾淮俞明确拒绝他,“一百年以后也不可能。”

卫施梗着脖子说,“我只是提议,我也没有多稀罕你。”

如果是以前,卫施有上百种语言可以完美回答这句话。

但情商不知道随着什么突然流逝,让他无法理智客观的回应顾淮俞。

说完这句,卫施自己也很懊悔。

但顾淮俞完全不在意,“那最好!”

他这个态度让卫施胸口起伏了两下,脑子卡壳一般,说不出更狠的反驳话,也不想说软话缓和关系,气得甩下了手里的书包。

顾淮俞没理他,拿起画板继续画凶狠贪婪的鬣狗。

五分钟后,挺到细微动静的顾淮俞停下来去看卫施,“你哭了吗?”

卫施坐在自己的书包上,这句询问像是戳到他的肺管子,粗声粗气地回道:“谁哭了!”

在吼出这话时,眼眶又漫上热意。

卫施迅速别过头,视线模糊一片。

他极力压抑心中那种酸涩与抽痛,嘴唇咬出了血,但眼眶仍旧湿得一塌糊涂,鼻翼抽动,委屈极了的模样。

这一周他过得很不顺心,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在家也不痛快。

来了顾淮俞这里,他也不给他好脸色。

卫施的肩微微抖动,一看就是哭了。

顾淮俞不知道他到底哪来这么多眼泪,不过这次没再开口让他别哭了。

发泄出来哭一哭,总比憋在心里装酷,祸害别人要强。

在卫施哭了半个小时后,顾淮俞扔给他一瓶水,想让他补一补水分。

对方一点都不领情,很凶很凶地吼,嗓子却是哑的,“我不喝!”

顾淮俞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被卫施凶了,直接下床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水。

“不喝就别喝。”顾淮俞不惯他这个毛病,“什么时候会好好说话了,什么时候再喝。”

卫施气坏了,刚消停的眼泪又有汹涌的架势。

那天下午卫施又是愤然离开的,不过这次走倒是没撂下什么会打脸的狠话。

顾淮俞不喜欢他,哪怕谢惟永远不回来了,他也不会答应跟卫施这个十年之约。

在感情方面顾淮俞一向果断,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不拖泥带水给对方任何希望。

而且他也不觉得卫施喜欢他,就是在脆弱的时候想找一个温暖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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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娥生下来的是一个男孩,顾大钧多少有些失望。

他跟普通男人一样,希望自己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

不仅是顾大钧,就连何云娥心里也别扭,她清楚的明白顾淮俞在顾大钧心中的分量,这胎要是女孩,性别跟顾淮俞错开了,顾大钧或许更喜欢。

但生都生了,她又不能塞回去换一个女孩下来。

这毕竟是何云娥的头胎,还是她好不容易顺产生下来的,满月那天顾大钧听她的好好操办了一下。

怕顾淮俞心里不舒服,顾大钧给小儿子过户了一套房子,给了顾淮俞两套,外加一块过百万的翡翠原石。

顾大钧一直很喜欢翡翠,因为很好寓意,吉祥如意,他希望顾淮俞能事事顺心如意。

满月那天,来了不少顾大钧的朋友跟生意上的伙伴,还有何云娥这边的亲戚跟平时玩得不错的小姐妹。

何云娥跟顾大钧的婚礼很朴素,就请了双方的家人,摆了三四桌而已。

借着儿子的满月酒,何云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跟小姐妹炫富了。

何云娥不属于心机沉重的人,有小心机,也有虚荣心,会跟顾大钧吹枕边风,有时也会起跟顾淮俞争宠的心思。

但她没有特别坏的心眼,所有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很好懂。

何云娥画着淡妆,穿着某奢侈品牌的睡衣,旁边的婴儿用品也都是一水的大品牌,logo很显眼。

婴儿被月嫂抱去隔壁房间,一群化着精致妆容的漂亮女人围在床边跟何云娥聊八卦。

聊着聊着,说到了顾淮俞身上。

有人问,“听说他跟商家那位解除婚约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以前何云娥肯定会传传内部的小道消息,但她生产那天顾大钧没在,顾淮俞忙前忙后的,坐月子期间他对她也客客气气,偶尔还会逗一下小孩儿,对这个弟弟没有任何芥蒂。

何云娥拽了拽真丝被,“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感情不和,小俞不想结了,就跟那边说算了。”

问话那人一愣,“啊,你那个继子说算了的?他不是很喜欢商家那个?”

“是是是。”何云娥不耐烦了,“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你们说我肚子上这赘肉怎么减?我都快烦死了,想少吃点,老顾不让,怕孩子没奶水,天天鸡汤鱼汤,海参鲍鱼的给我灌,还说胖了不嫌弃我。”

听她明面抱怨,暗里炫耀的凡尔赛,大家撇了撇嘴。

被八卦的对象顾淮俞在外面帮顾大钧招待宾客。

虽然没老来得女,只是一个子,但顾大钧仍旧很高兴,跟谁打招呼都笑呵呵的。

直到商家送来了满月礼物,他的脸一下子沉了,又好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压低声音让家里的保姆把东西扔了。

顾淮俞拦下了,“拿进去吧。”

顾大钧的心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好一段时间没见过谢惟了,心里更加不安。

怕顾淮俞又回头吃商延这棵烂草,顾大钧试探地问,“那个小谢呢?”

谢惟在的时候他叫人家谢惟,现在用得着了又成小谢了。

顾淮俞在心里哼了一声,语气不变,“他出国了。”

顾大钧有些意外,“出国干什么?”

顾淮俞很正经地胡说八道,“去国外认亲。”

顾大钧:“认什么亲?他不是孤儿?”

顾淮俞:“打仗的时候,谢惟爷爷被人偷渡到国外当壮丁,后来赶上第二批淘金热,他爷爷就在那边发了财,这些年一直在国内寻找家人,通过DNA找到了谢惟,现在老爷子去世了,临去世前委托律师把自己的遗产过给谢惟。”

顾淮俞说的有鼻子有眼,把顾大钧唬得一愣一愣的,还真信了。

顾大钧问,“有多少遗产?”

顾淮俞说,“几百亿吧。”

顾大钧眼睛鼓动了两下,“这么多?靠什么挣的钱?”

顾淮俞张口就来,“在东南亚那边搞博.彩。”

顾大钧张了张嘴,忍不住问,“那他爷爷被抓到那边干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