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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惜?

王福礼一时没忍住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名字还不如旺财呢。

余大爷听这名字,还有点儿不太确定,好一会才道:“小七那个弟子?”

连夕被噎得不轻,名也报了,脸也刷了,到了这会儿,您老人家还认不得我。

这是故意的吧!

朱玉山被逗得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了,哧哧地笑,却又怕别人听见,直得躲在李青云身后。

秦贞是没想到,余大爷身份这么高。

连夕的师父是于大师的小师弟,那么余大爷也就是于大师的同门。

怪不得问他要不要进于派。

敢情那是自家的。

连夕点头。

期待地看向自家师伯,希望能对他说点啥,结果,余大爷目光又落到了秦贞的画上。

连夕讨了个没趣,委屈地提笔继续做画。

余大爷拿着秦贞的画又看了看,忍不住叹道:“你这画风吧,说是像咱们于派,却又不太像……”

像这种大胆的用色,在他们于派一般是没有的。

于派一向喜欢黑白配,一根笔到底,秦贞这个吧,虽说笔法一样,但是颜色却十分出挑。

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来,可惜那人的画流传下来的极少。

秦贞苦哈哈道:“学生也是前段时间去卖画,才听说于派的。”

众人:“……”

有话不要直说。

余大爷笑道:“其实什么派不派的,你这样的画技,到了咱们于派也是顶好的。”

连夕被噎得脖子都梗起来了。

不过一想算了,他也管不了师伯不是。

余大爷对于秦贞的画是爱不释手,曲先生过来时,他就拉着曲先生一道欣赏,见周边还有人,索性把画举起来,给大家讲解了起来。

说着说着,喊了秦贞一声:“七公子过来一下,你这个颜色极好,是怎么配的?”

他是紧赶慢赶,从赵家到福升楼来回也不过两盏茶的时间,结果秦贞就画好了,说明他配色十分准确,而且颜色层次分明,饱和度也极高。

秦贞就地取材,见大家都盯着他,也就随意的讲了几句。

秦贞说完,挤出人群一抬头就见添寿与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走了进来。

秦贞呼吸一窒,活了两辈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头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明明年纪不小了,可往那儿一站,就跟磁石一样把你的眼睛给吸过去了。

秦贞一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再次后悔,为什么他是个男的呀?

捶胸。

连夕见来人,颇有点委屈,喊了一声:“二师兄!”

秦贞:“……”

这名字版不对人。

二师兄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

余大爷对二师兄有印象,笑道:“连崔二也来了,这么说你们师父也在?”

崔二笑道:“师父倒是没来,只不过差我过来瞧瞧。”

余大爷道:“瞧什么?”

秦贞的画在鹿山诗会上获得名次不低。

不止于派想拉他入伙,吴派和梅派都有这种想法。

不过因为西北这边是于派的地盘,虽说余城没什么于派的人,但在自家地盘上,肯定比从京都啊,南边过来的速度要快不是。

更何况,让对方把人从自家的地盘上抢走,那简直不要太丢脸。

崔二送连夕过来考试,顺便等考完了找韩四帮忙引荐一下,找下秦贞说说这事。

若真能把秦贞拉入他们门下,他那个被师兄们看不起的师父也算是长脸了。

连带着他们在于派也能扬眉吐气不是。

谁料到,他这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师弟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也亏得他师父不在,不然准吐血不可。

崔二心里苦啊,余大爷问起来,又不好意思说连夕自作主张。

只得打了个哈哈。

说什么在入派之前,不是都得送画上去么,他们就想瞧瞧七公子的画。

余大爷哼哼两声,“真是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来,七公子的画早些在诗会都被三大派认可了,如今你们还想让他当面画,难不成是怕他画个画还找帮手不成?”

崔二脸上阵红阵白,喏喏道:“弟子知错了……”

说完,悄悄地瞪了连夕一眼。

余大爷也没在这么多人面前纠着他不放,“那你瞧瞧这画如何?”

崔二一眼就被上面的颜色给吸引了,也是觉得这景挺眼熟。

余大爷道:“福山湖。”

崔二恍然,“漂亮,有烟火气,让人心向往之……”

余大爷道:“那你觉得,他与你谁画得好。”

崔二笑道:“三师伯说笑了。”

他在于派排名都沾不上边,更别说与传说中的七公子比了。

连夕忍不住道:“我倒是觉得,这画与我师兄画的还差些。”

余大爷微微笑,“何以见得?”

“讨巧罢了!我师兄功底深厚,三岁学画至今也有二十五载了,岂是他能比的。”

秦贞呵呵。

他承认自己画得不太好,但是被这么不分清黄皂的诋毁,他就有点不高兴了。

正要开口,就听崔二道:“休得胡言,小心你这事我回头告诉师父,看他老人家怎么罚你。”

连夕缩了缩脖子低头继续画画去了。

崔二道:“听闻今日七公子与师弟一起比画,不知七公子是哪位?”

王福礼伸手推了秦贞一把。

崔二:“……”

人不可貌相。

秦贞得确是长得有点不符合艺术家的形象,尤其是这年头人家都长得仙风道骨的,就他像个门神似的,又高又壮。

没错,先前他是又高又胖,经过这段时间的减肥啊,运动啊,总之肥肉是不太多了,但是看起来还是一个顶人一个半。

秦贞笑道:“崔师兄好!”

崔二感慨了一会道:“七公子可真年轻啊!”

看起来比他家小师弟还小两岁呢。

余大爷手里这画不管是讨巧不讨巧,功力绝对看得出来。

不像秦贞这种十来岁的少年能画出来的,他们家小师弟连夕就是例子。

连夕画的速度不快。

秦贞的画被人拿着研究半天了,他才堪堪画完。

虽说也用了彩色,可跟秦贞的一比,颜色就有点寡淡。

请来的四位评判中,就有两位是连夕的师长,这画给评得有点儿……

余大爷做为师伯,毫不客气地开口:“不用我多说,大家应该能看出来,谁胜谁负了,谁优谁劣了吧,其实吧,讨不讨巧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人先生共呜。”

同样是画夏景,可秦贞的夏景,让人一眼就觉得亲切。

连夕这荷花虽说挑不出毛病,与秦贞这种“落日余辉、岁月静好”的景色就差了些思想了。

曲先生道:“早就听闻七公子年纪轻轻,画技与思想却不俗,有幸见过七公子前面的画,如今见这一幅才知道,还是老朽肤浅了,公子这画正如题字所书,岁月静好,不管是老朽,还是余大师,怕是这都是咱们这个年纪所追求与向往的。”

秦贞:“……”

崔二笑道:“话都让两位师长说完了,我就简单说一下吧……”

王福礼听得晕晕乎乎。

崔二是从画技与画风上讲的。

也从秦贞这画的切入点讲了讲,最后道:“我想着若是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纸张,怕是七公子这画会一幅绝美的福山湖盛景了。”

秦贞笑道:“不瞒崔师兄,起初是想画夕阳下的福山湖,可惜一提笔就发现,不管是时间还是纸张,甚至今日的笔墨,都不允许有太大的篇幅,是以,只好改变策略了。”

崔二道:“不知道这画,能否……”

“哎,做什么,老夫等七公子给我画画已经很久了,今日这画不管说什么,先得紧着老夫。”

余大爷说完,就要把画卷起来带走。

连夕已经快哭了,明明请来的评判都是自家人,结果却全一边倒了。

秦贞和连夕比画这事传得特别快。

他们还没回到客栈,就已经传开了。

柳三几人本来听说两人今日在福升楼比起来了,还等着看好戏呢,不料连夕败得一塌糊涂。

柳三翻着手里的书若有所思。

秦家的情况他们都知道,秦贞是秦家那位体弱多病,大夫都说活不过二十岁的秦二爷的儿子。

他不记得秦二爷,但是他父母记得。

常年在家里不见出门,月月请大夫,这事整个镇子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大家甚至每过一个年还会帮他数着日子。

秦家在他们镇子上也就是平常人家,秦二爷和秦老爷子、老太太是早些年离开的,秦大爷一家离开的时间倒是不长。

秦家也就是普通人家,比起柳家可能会好些,但是比起王福礼家,那还差了不少。

连夕是于派胡七爷的小弟子,自小由名师教导,学的就是于派的画。

他实在想不通,连夕的画居然拼不过秦贞。

以秦家的能力,别说给秦贞找像胡七爷这样的先生了,就是找像邹老爷子那样的都有些难……

柳成俊道:“三哥,想什么呢?”

柳三敛了神道:“有些好奇,秦贞的画是哪学来的?”

柳成俊道:“这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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