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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花费能小一些。

到时候秦贞在韩家读书的话,他有时间还能与秦贞一道讨论功课,再跟他请教画画的问题,府城卖画定然比县城好上许多。

杨喜道:“我决定去县学读书。”

大概是因为他与王福礼两人的成绩,砚城那边是没有名额的,府城这边倒是有,不过县学是想争取一下,所以答应他们去了之后,食宿全免,每个月还能给一两银子的月例。

这条件相当优厚了。

王福礼也是去县学,主要是因为他要成亲了。

今年后半年忙完这事,大概就出不了门了,待到明年他打算领着媳妇一起去砚城府读书。

那天榜单出来之后,李老板就与他提了这事,李老板认识砚城府学一位先生,对方经常到君又来吃饭。

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那位先生说到后来还与李老板有点亲戚关系,所以李老板问他想不想去砚城读书。

又跟他分析了利弊,这不止是他自己的决定,还是全家人的决定,到时候还能与姐姐、姐夫互相有个照应。

说完,大家齐齐沉默了。

说到底,也只有秦贞一人去韩家读书。

王福礼笑道:“阿贞,你不是最喜欢吃豌豆糕了吗?你尝尝这个,小师妹不止手艺好,心思也巧,这点心搭配的真好看。”

秦贞拈了块糕点,咬了一口,笑道:“的确好吃,里面居然还夹了核桃仁……”

口感相当丰富了。

秦贞中午与小伙伴们在佟先生那儿吃的饭。

佟先生也知道他们这一场宴席也该散了,问了问大家的去向。

顺便给了点自己的建议。

吕先生道:“老夫倒是觉得,你们该去砚城读书,那位曲先生是位举人自然不错,可他也只有一人。”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

更何况是砚城府学那样的地方。

砚城除了先生都是举人出身之外,还有个别是退了休的老大人,回乡后闲着无事,便被学政请去府学教书了。

而学政本人也是每旬都会讲课。

不止如此,他们还定时请一些别的府学的先生,或者书院的先生来交流讲学。

因为府学先生多,课程也分得极细。

君子六艺这些课程都是少不了的,这些东西学了对你肯定有帮助,且每年的考题中,也有小部分涉猎。

所以,说跟着一个先生学不如去府学。

秦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他今年是真去不了了。

从佟先生这儿离开,下午秦贞直接驾着他们家的小驴车,带着沈家两个小毛头进城去了。

邹掌柜见到秦贞,激动的有点语无论次,“秦秀才,秦秀才,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贞:“……”

花钱的风。

秦贞实在不太适应,邹掌柜每次见面,都给他的新外号。

抽了抽嘴角道:“我想买些东西,您看这里有么?”

清单是他昨天晚上写好的,给回隆寺和龙门寺修过壁画之后,他心里多少就有些谱了。

要什么颜料,画什么样的画,基本上都有了草稿。

邹掌柜扫了一眼清单道:“您这是要做什么?画壁画?”

什么时候接的活儿?

都不告诉他。

秦贞道:“我去砚城之前,在文庙发了愿,若是这次能高中,就帮文庙画壁画。”

邹掌柜:“……”

谢天谢地,没被人抢走。

邹掌柜让长锁去准备东西了,拉着秦贞非要让他画两幅,挂到铺子里卖。

秦贞磨不过他,顺手画了两幅,莲藕和桃子。

尺寸也不大。

邹掌柜道:“这也太敷衍了?”

秦贞伸手就把画拿了过来,“不要算了。”

“要的,要的!您要是有时间,再帮我画两幅那就更好了,比如中堂啊,屏风一类的,这种大气蓬勃的,我感觉卖得会更好。”

自打祁家买了壁画之后,他这段时间,时不时收到砚城那边的来信。

若不是秦贞还得学习,他真想天天蹲秦家去。

秦贞吐血,“我要准备秋闱了,以后怕是没时间再画了。”

就是画也不会傻不拉叽的答应给人画屏风、中堂之类的大件,顶多画个小玩意,赚个二两银子买点笔墨吧。

邹掌柜才是要吐血,心疼的脸都变形了。

“您难道打算明年下场?”

秦贞摇头,“那肯定不行,我这学问哪能明年下场。”

他是打算再学几年,到时候试个一两次,若是真过了,那就继续努力奔着进士出发。

要是过不了,他就干回老本行,开馆收徒卖画养家了。

当然这些他决定在二十五岁之前。

邹掌柜又磨着秦贞给他画了一幅“白鹭”。

这才心满意足地将画给压了起来,笑道:“待卖了,我就给您送钱去。”

“您自打在诗会上一战成名后,画真是水涨船高了……”

秦贞道:“能别您您的吗?您这是折我的寿呢!”

邹掌柜道:“那叫什么,总不能还叫小秦吧!”

秦贞道:“小秦也可蛮好。”

他感觉郑王喊他小秦的时候就特别顺口。

大概上位者都这种吧,身边的人一群小什么的。

秦贞从邹掌柜这儿出去,拉了半车的颜料,虽说绑得很结实,不过两个小毛头还是帮他给扶住了,挺直了背坐在车上。

秦贞伸手在两人头上撸了一把,“不用扶它们没事的,一会到那边给你们买好吃的。”

两小孩儿虽说松了手,在上坡或者路不太平的时候,还是伸手给扶住了。

秦贞领着两人买了些零嘴,又驾着车去县学找了许中义。

许中义知道他要去文庙画壁画,道:“需要帮忙吗?”

秦贞笑道:“李师兄答应帮我了。”

杨喜也没什么事,上去凑个热闹,王福礼是要成亲了,这段时间家里忙得很,朱玉山则是答应在没去府城之前,在私塾帮忙带课。

许中义道:“我下个月去私塾,到时候咱们再修我那画儿,不着急的。”

修完画大概就到了岁考的时间,他才收到消息,今年的岁考提前了。

往年都是翻过年才考,今年大概是想着,明年得秋闱了,所以,今年才提前考,好让成绩好的学生有到砚城读书的机会。

这样一来集中培训一段时间,到时候增加秋闱的上榜率。

秦贞道:“那师兄,觉得砚城府学如何?”

许中义笑道:“我倒是想去呢,只不过成绩够不上。”

不过他是想明年参加秋闱,所以今年多少想争取一下砚城的名额。

砚城的府学主要是针对秋闱来的,一般只有院试的前二十名和每年岁试的前二十名,若是平时进去那都得笔试加面试。

许中义道:“你这次的成绩去了肯定没问题。”

秦贞道:“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去。”

吕先生的话让他有很大触动。

再加上先前郑王与他说的,他突然就感觉确实可以去那边看看,他即不是刺头,性格也不怎么要强,感觉老老实实读书,应该与人结不了什么仇。

秦贞出了城直接领着两个小毛头去了文庙。

把东西往庙里放好。

老张头才知道他是许了要给庙里画壁画的愿,笑道:“你想好画什么了吗?”

秦贞点头,“想好了。”

都是些与学习有关的东西,倒是比寺庙里的好画。

趁着还有点时间,他先把墙壁给刷了一遍,两小毛头在一旁看蚂蚁窝去了。

老张头在旁边偶尔给他打打下手。

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下来。

秦贞把最后一点快速刷完,待今晚晾上一晚,明天就可以上山来勾线了,到时候再让李青云和杨喜帮忙上色,基本上用不了多长时间。

秦贞晚上回到家,把自己要不要去砚城的事与沈君月商量了一下。

沈君月道:“你自己想不想去?”

就像秦贞说的,吴雨正怎么说在砚城家里也是有点背景的,可就因为考了榜首,被人给打断了手,将来能不能复原还两说。

若是好不了,一辈子就完了,关键是吴雨正也没想着要派刘学政为师。

可若不去,他心里又有遗憾。

秦贞苦哈哈道:“我是有点心动,可又怕一不小心遭遇了无妄之灾。”

沈君月道:“要不捉阄吧!”

秦贞:“……”

沈君月笑道:“开玩笑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去砚城。”

理由很简单,县学的先生确实教不了太多,既然同样是出门,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为什么要选择余城。

吕先生就是余城府学的先生。

吕先生自己也说了,余城与砚城是没法相提并论的,在余城先生是个举人那都不得了了,可在砚城最基本的要求也是举人,相对来说,在有限的时间内,学到的东西会更多。

至于秦贞怕的事情,她感觉也就那样吧,你在私塾还得罪了佟师兄呢,而且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人给得罪了。

同样是得罪人,自然选择性价比高一些的。

秦贞:“……”

一个是给你穿小鞋,一个是要把你整死。

两个性质有点儿不太一样。

沈君月伸手敲了他一记,“婆婆妈妈像个女人,爱去不去,有时间帮我把账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