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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桃忍不住和小武吐槽,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敌意。

知道他来考试了,不说天气晴朗些,非得哭唧唧的,给他造成多大的压力呀。

仇大人道:“有信心是好事,祝你们明年马到功成!”

两人忙跟仇大人道了谢。

宁桃救了秋秋的手指头。

仇大人回来的时候就听人说了留了两人在家里用了顿饭。

见天色不早了,才找人将两人送回去。

临上车时,仇夫人特意带了两套笔墨过来,说是感谢宁桃救了秋秋的礼物。

如果不是宁桃,不止秋秋的手要受罪。

自家的盒子怕是也不保了。

宁桃这次终于见到传说中美艳不可方物的仇夫人了。

自然还有旁边与仇夫人有七八分相似的仇姑娘。

匆匆一瞥,确实蛮好看。

尤其仪态特别的出挑。

上了车,宁林道:“这次瞧清楚了?”

宁桃点头。

“怎么样?”

宁桃仔细回了一下道:“确实挺好看。”

尤其是仇夫人,我见犹怜的尖下巴、大眼睛,柔柔弱弱的模样。

宁林看着他,幽幽道:“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宁桃知道他问的意思,想了想道:“可能我还太小了。”

宁林无语:“……”

你小个狗头呀。

宁桃走后,仇大人也在问自家闺女。

觉得宁桃怎么样。

第一次说在屏风后头没瞧清楚。

那么这么次呢,眼睁睁看着他把盒子给打开,救出了秋秋的手。

仇大人还是蛮满意的,孩子思路清晰,关键是对旁人不了解的东西他还了解。

而且态度也很谦卑。

对小王一口一个先生的叫。

他问的问题,他都能答出来几分,许多东西答案也让人耳目一新。

仇大人今年还听户部的同窗给他写信,说户部现在的公式都是宁桃帮忙改的。

用起来比以前方便多了。

今年又与秦家认了干亲,这样的孩子不断以后发展不好。

仇夫人先前觉得宁少源官位低。

他们女儿是低嫁。

如今应该说不出来话来了,所以,仇大夫满心欢喜地等着女儿回答。

结果,他话音刚落,仇夫人就忍不住吐槽道:“他了解这些科举的时候用不着的东西有什么用?别说他年纪小,好奇心重,我倒是怕他玩物丧志。”

仇大人被堵得咧嘴傻笑,“怎么会呢,这孩子……”

“你又知道了?”

仇夫人一瞪眼,仇大人就不说话了。

默了一会,看向自家闺女道:“月儿觉得如何?”

仇姑娘看了一眼她娘:“全凭父亲和母亲作主。”

仇大人嗨了一声。

任命地看向仇夫人。

仇夫人道:“再观察观察吧,宁少源不是也说了吗?等过了明年乡试再行定夺,现在还不想打扰孩子的学习,而且孩子年纪还小,就剩这几个月了,咱们左右都等的。你还怕咱家闺女是嫁不出去呀!”

仇夫人说完,白了仇大人一眼。

仇大人只能讪讪地收了话头。

得勒,今日这题又给掀过了。

不料他准备起身去书房时,仇夫人唤住他道:“我听小王说,你今日问了两人明年准备考试的事情。”

仇大人又坐了回来。

“我倒是觉得,他哥哥答得还算可以,这孩子答得是不是太满了。”

颇有点目中无人的意思。

仇大人笑道:“夫人若是觉得他答得太满,说了空话,不如咱们赌一把,若是他中了,那这事就老夫说了算,若是他没中……”

仇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把好事都占了。”

原先就说了中了再议。

不中他们再选旁人,如今倒好,中了全凭他说了话。

这不就是说,铁定了女儿要嫁到宁家吗?

仇夫人不接这话。

她是一直觉得范家那位不错,可谁知偏偏又杀出个宁桃来。

仇大人见激将法不成。

索性转身走人。

其实,他户部那位同窗已经与他说过了,宁桃年初进京那段时间,在书院搞出来的动静,足足被人热议了很长一段时间。

又因为是小三元且年纪不大,跟宁少源打听情况的人很多。

不过宁少源都没答应。

照宁少源的性子,能让两个孩子过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结果,唉!

仇大人也是没办法。

他家夫人想与范家结亲,他怎么能不知道。

范家那位与宁桃在府试的时候,闹得那点儿不愉快,他也清楚。

仇夫人瞧着宁桃不顺眼,大多也因为此。

想到此,仇大人再度叹了口气。

宁桃回到客栈,就开始准备这次的岁试了。

尽管知道题并不难,但是有了去岁的心理阴影,现在该准备的都是保暖的东西。

过了两天,岁试开始。

跟宁桃预料的一样,人家不管你以前成绩如何。

现在依旧是照着年纪排的。

身体不好的,年纪大的都在屋里考,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继续霸占府学的操场。

这次倒是没下雪。

可比下雪更糟糕的是,前几天下雪了,现在开始消雪。

雪融化时把周糟的热度都给吸走了。

冷风再这么一吹,宁桃的鼻涕就开始哗啦啦的流。

他发誓,以后当官了,一定建个几层的教学楼,这样子就不用让学生趴操场上大冬天考试了,或者把考试时间挪到天气暖和的时候。

叹息,他现在是最没发言权的人。

两天考试下来,饶是一天六碗姜汤水的灌下去,依旧挺上头。

成绩出来那一天,宁桃鼻子都擦红了。

喷嚏打个不停,跟人说话的时候,脑袋都运转不开。

宁桃身体一向很好。

十来年来鲜少生病,壮的跟个小牛犊似的。

相对于动不动就胃口不好,感冒流鼻涕喉咙疼的宁林。

宁桃的身体从未让人操过心。

可这次却怎么也没好,饶是回去这一路上过了十来天,下车时依旧鼻子不怎么通气。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宁少源见到一向身强体壮的二儿子时吓了一跳。

宁桃吸了吸鼻子道:“没啥,受了点风寒。”

宁少源忙让人去请了大夫。

回来一把脉,病已经好了,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再一问,他居然连大夫都没瞧,就自己熬了点姜汤天天在船上喝,硬给扛了过去。

宁少源气得拎着宁桃耳朵,狠狠教育了一通。

这年头别说什么大病小病,一个弄不好,你就没了。

饶是大夫说没什么事了,还是让大夫开了几剂调养身体的药,差人去熬了,让他一日三餐不能落的全给喝光。

吃完饭药也好了,盯着宁桃连渣都不剩的喝了下去,宁少源这才放了心,把两兄弟叫到书房,开始盘问情况。

宁桃仔细回想了一下仇姑娘的长相。

很客观地开口,“眼睛、鼻子像爹,剩下的随娘。”

宁少源呵呵两声。

谁让你做对比了,你得给老子说下你对姑娘的印象。

印象——

宁桃略一思索,才开的口:“挺温柔的,穿着也讲究,说话轻声细语的,朋友应该也是和自己身份差不多的。”

他们在仇家的时候,刚巧碰到有人下帖子到他们家,请仇姑娘去赏梅赏雪的。

宁桃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没一句是他爹想听的。

宁少源按了按突估直跳的太阳穴,索性跳过这个话题,问他考试的情况。

宁桃这次依旧发挥的很稳,总成绩比第二名多了十来分,宁林也考得不差。

宁少源给两人出了个题目,让过两天拿文章来交。

宁桃顺利溜出书房。

这次考试一个来回,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小武和东桂两人正在盘账。

大牛不在,这段时间小武又忙着跟他东奔西走,账务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好好总结了。

这么一来,两人的工作量就大了许多。

宁桃扫了一眼一尺来高的账本,微微皱眉:“盘得怎么样了?”

怎么看怎么多。

小武道:“二狗哥寄来的账,与范家送来的总账是对得上的,中间的细账还没对。”

所以,两人如果什么事都不干的话,大概也得五六天的工作量吧。

宁桃:“……”

小武想了想又道:“下半年卖的东西比上半年多了二成,火腿这方面卖得倒是没有前两年好了,不过菜品和果脯,卖得更好些,尤其是年前这个月,需求量更大。”

正常现象。

过年大家都屯货呢。

所以,正月里销量一般都很惨淡,大部分像他们这种二月份才正式开张。

宁桃没再打扰两人算账,刚才喝了一碗药,现在有点犯迷糊。

刚在塌上躺了一个来时辰,范二就差人来找他,让他过去一趟。

宁桃只得爬起来,揉了揉眼睛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天都快黑了。

来人摇头,只道:“姑娘正在徐将军家里,说有要事与您商量一二。”

宁桃只得披了件衣服,跟着出了门。

他上次去书院之前,范二说什么朝廷已经在议要不要官方开海运的事情。

到目前已经有定论了。

开。

不过依旧朝廷牵头,民间自发报名参加。

船队已经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范二最近也来了赵州,目前就落脚在徐家。

甫一见面,就把这事给说了,她找他过来,主要是想谈谈出海的事情。

宁桃揉了下鼻子道:“明日不能谈吗?”

“不行!”

徐洁抱着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宁桃,就禁不住开玩笑道:“哎呦,这才多久没见,你居然瘦了,比先前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