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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酒的味道在唇齿间经久不散,大量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逸散在口腔,让季辰熙一时间也是有那么些难受。

此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AA标记侮辱法到底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季辰熙舌头轻轻摩擦过标记齿,想将那龙舌兰酒的气息消除掉,结果却是愈发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味,而他也因此更加难受起来。

以此侮辱人的季辰熙还不好露出半点被酒味呛到的不适。

龙舌兰酒与玫瑰味相互交缠扭打,最后凝聚出一股还算甜美的味道,但只需要仔细分辨,便能发现两道味道泾渭分明,不过是被强行混在一起。

首次标记他人的季辰熙只觉此事不仅侮辱性极强,还伤害性极大。

不过连他都如此不适,更不要说直面标记的迟灼。

在身体稍微退离点后,季辰熙先是瞧见了不断发红发肿的腺体,随后便是某人强行忍耐痛苦的扭曲面孔,以及那阴狠至极的视线。

季辰熙忽视那点来自生理上的烦躁,笑问:“怎么这么一副表情,您刚刚不是还说喜欢到想要标记我吗?我这不马上如你所愿给了标记。”

“棋差一招,认了,”迟灼面沉如水,冷笑一声,“要么今天你弄死我,要么改日我让你生不如死。”

刺鼻充满攻击性的龙舌兰酒味在玫瑰花的调节下已经变得不太一样,竟是还有点焦糖于蜂蜜玫瑰混合的味道,又含有一点细腻的木质香,烈酒竟变得有那么点甜美起来。

有点像幼时在母亲那里闻到的味道。

季辰熙只是微微晃神了一下,就已经回道:“那看来我只有杀了你这一个选项。”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他算是将迟灼完全得罪了,要想以后不随时被一条毒蛇盯着那最好的方法便是永绝后患。

季辰熙随意抹了一下脸上血痕,在一开始比起一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书,他更不能接受的其实是他居然会输给另外一个alpha,提前将这个比他强的alpha处理掉是最优选,但为何总有种在占人便宜的感觉,趁人中药,取得小小胜利,再永绝后患。

实不相瞒,alpha的骄傲不想让他这么做。

真这样,是否太没意思了一点。

腺体被强行咬破摄入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这对于迟灼来说实乃奇耻大辱,但他的理智还没完全的丧失,反倒在这股难受劲中愈发清醒起来。

中药完全限制了他的能力,可濒死会让他身体率先忽略那些负面状态,从而达到反杀。

迟灼认定了对方不会放虎归山,却万万没想到人竟是松开了他。

季辰熙拿着手帕随意擦着手,便要往热闹的宴会厅而去,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利用精神屏障挡住对方猛然袭来的攻击,并回头看向了迟灼,他不太确定地问道:“怎么?莫非其实你已经活腻了?”

他这主动离开,给对方日后报复的机会,怎么人好像还不太满意。

季辰熙不太懂AA间的标记,只知道其有征服侮辱的意思,迟灼现在该恨不得他马上滚,然后从长计议才是,这攻击他就不怕他恼羞成怒?

高挑劲瘦,蜂腰猿背的黑发alpha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瞧着季辰熙,唯独没变的便是那阴鸷淬毒的目光。

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活腻了。

一双蓝宝石般的漂亮眼眸微微弯了弯,“你不是活腻了,也不是舍不得我,更不是想凭那样一招就伤到我,所以你是在惹怒我吗?”

不等迟灼回答,季辰熙就以及自顾自地笃定道:“看来你是有后手。”

迟灼的眉心一直在紧紧蹙着,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不断占领着他的腺体,那股馥郁的玫瑰花香几乎像是从他体内发出,属于一个alpha的信息素,让人恶心生厌。

问题便是他的腺体在适应,在接受,一开始的排斥早就化为了融合。

这样的发现远比他被一个年轻alpha趁着中药强行标记还要恐怖。

季辰熙也没指望对方会因为他洞察了这点东西而变色,但对方看向他的目光实在是古怪,莫非这种痛比起刮骨割肉还痛?

季辰熙不算好人,但自认也不算太坏的人,这样因为一本书就强加磨难于他人身上实在过分,他那少得可怜的良心让他稍微反省了一下,最后将自己身上那支alpha特质的抑制剂丢给了对方。

“原本没想这样,不过标记这事是你先提的,也是你先弄碎了我东西,我们姑且算是扯平,当然如果你想要找我报复,随时欢迎。”

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季辰熙随意摆摆手离开了,在一开始他真只是想单纯的弄死对方,或者将他与白安然的初遇弄没,至于现在这个发展方向完全脱轨了,不过问题不大,季辰熙一点都不介意给自己培养一个死对头出来。

手中捏着那支被其丢过来的淡蓝色抑制剂,迟灼黑色眼眸越发暗沉起来,戾气十足。

细微树叶被碾过的声响响起,一个完全隐于黑暗中的人骤然出现,为其献上了一支淡金色,于月色下散发着莹莹微光的药剂。

迟灼随意拿起那支药剂,脸上的痛苦早已荡然无存,他将另一支蓝色抑制剂丢给了那人,一边注射金色药剂,一边冷声道:“查查这东西。”

“是。”

在黑影退去之前,黑曼巴蛇骤然出现在了那影子的身后,迟灼随意将手中已经空了的药剂瓶子碾成了粉碎,寒声道:“明日,我要知道下药之人背后牵扯的所有势力。”

又是一声没有起伏的“是”,黑影再次隐匿于黑暗之中,好似从未出现。

迟灼手指抠向自己的腺体,还在持续发热发烫的地方带出一股诱人的玫瑰味,就好似他深度标记了一个omega般,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屈辱的象征。

等到腺体被挠破,血液溢出,大量属于他的味道将那融合的味道盖住后,迟灼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许。

另一边,季辰熙心情还算不错,哼着悠扬小调便要离去,此时已经很晚了,他该躺在床上早早休息,而不是继续逗留在一个无聊的宴会上。

在他离开前,还刚好与苏逾碰上了,“三殿下,不再一起玩玩?”

苏逾手臂正被一位漂亮的omega挽着,娇美的女性omega好奇地瞧着这位过于高挑好看的青年,眼睛瞪得大大的。

季辰熙随意摆了摆手,算作打招呼,“回了,下次再玩。”

“咦,三殿下的耳坠这是掉了?”

哪开不提提哪壶。

刚刚还心情不错的季辰熙一下子就想起了伤心事,他随意将残留的那颗黑宝石取下,果然黑宝石下面只剩下一点黑色线坠。

“我正好打算换一个。”季辰熙垂下的眼眸掩住了眼中的所有色彩,这次走的就极为干脆了。

苏逾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对方的头上,“暖暖你说,三殿下是不是有点奇怪,他前些日子还表现得很喜欢那阴阳鱼耳坠来着,且他都带了好多年,这耳坠,如果没记错,是个遗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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