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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剧情白子濯应当是要被鬼剑蛊惑,险些走火入魔,可现在的结果却是对方不仅没有入魔,身体还出奇的好,浑身透着澎湃的力量,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对方居然在收服鬼剑之后成功晋升金丹期。

季玄沉着脸,为这不受把控的事而烦躁。

一旁的霍无厌抬手摸了摸季玄的头,手指撩起季玄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慢慢摩挲,低声道:“你这白道友倒是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季玄温声道,他的眼底似乎孕育着狂风暴雨,面色却依旧平淡,只眉间的些许重叠暴露出他一两分不虞。

白子濯作为主角,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便是此方世界的气运之子。

其身具九阴之体,心有鸿鹄之志,运气说不上好,毕竟运气好就不会被恶人多次欺骗折辱;同样也说不上不好,毕竟若是不好,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多次因祸得福,这世间仿佛所有的挫折都应只是对他的历练。

这般设定,白子濯当是这方天地间最得天独厚之人,但原著中白子濯过的绝对称不上好。

作为一本总受文原著一切世界背景都不过是为了大口吃肉,逻辑不通的地方到处都是,季玄自知自己不应与一本书计较,但前面的剧情多是被季玄给干扰没的,这一次在鬼域季玄自认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怎地还会出现如此大的区别。

“魔尊大人,你认为本该发生的事最后却没有发生,应当算是什么?”

“哦?”霍无厌瞧了瞧季玄,又瞧了瞧白子濯,最后将目光放在季玄的身上,“那你认为什么才叫应当出现的事?”

季玄没想到问题又被抛回他,沉默片刻,道:“从原理来说没有什么是应当出现的事,不论是修者的卜卦推算还是预知梦,其实都不过是根据某些既定的事,然后以对事物可能有的行为而做出的推断,这种推断存在极大的误差性,有时往往是人推断出这个结果,将其公之于众,才导致预言的到来。”

时间与空间是最难以琢磨透彻的,季玄上一世修行至那般地步,倒也遇到过许多点化过他迷津的人,其中就有一个不预言的预言师,那是一个备受人尊崇的老人家,季玄认识对方时,对方已经快要到达生命的尽头,他之所以会找到这位超脱世俗之外的大预言师完全是因为自己被困半神境界已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可能成为真神。

他第一次找到对方,只得到一个对方已经多年不预知未来的答案,季玄彼时沉浮已久,隐有睥睨天下的强大力量,可那老者不论是被威胁还是好言相劝都不愿为季玄预知一下未来,到后面反倒是季玄自己先放弃了。

能够坐拥毁天灭地能力的人骨子里谁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但凡心气高的人都不喜欢自己的未来已经确定下来,他们喜欢走未知的路,哪怕前方荆棘满地,也愿意去坦然面对,走出自己想要的未来,所以知不知道未来根本不重要,所谓未来不过只是事物发生的一种可能性。

季玄若有所思,微叠的眉头舒展开,“是我狭隘了。”

霍无厌摇头,眼神如深海般幽邃,“不是你狭隘,而是在你看来这里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白子濯不应当出现在这处,还是白子濯不应该收服这把剑,又或者是白子濯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收服这剑。”

霍无厌在说那话时,同样有在关注季玄的神色,从季玄的神色推断出一个答案,“看来是最后一种。”

从来到此处就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季玄终于笑出声来,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仅是从三言两语就推断出结果,魔尊大人就不怕自己太武断,判断错误吗?”

霍无厌低笑,在喉间滚动的笑声低沉磁性,不等季玄为之悸动,就听人似笑非笑道:“算不得武断,再武断一点就是推断你为什么觉得现在的事不应该出现,是你推算到了后面的结果,还是你因为某些原因提前得知了一些后面的事,又或者你就是从未来而来,且这事似乎都是围绕着白子濯,再联系你对白子濯特别的关注,本座还可以推断出——”

不等霍无厌说完,季玄就已经一指抵住霍无厌的唇,阻止了霍无厌后面未尽的话,这种举动说得上恼羞成怒,但季玄面上的表情竟是肉眼可见的愉悦。

季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霍无厌,带着笑意,“我说魔尊大人,你这再推断下去是不是要把我老底都给掀了。”

霍无厌眼中划过一丝笑,“本座以为这是你故意为之,引起本座好奇,不是本座想要知道答案,而是你想让本座猜。”

最后一句霍无厌说的极为笃定。

季玄并不否认这一点,他淡淡挑眉,问,“有这么明显吗?我明明那般小心翼翼。”

季玄坦坦荡荡地承认下来,他就是故意的。

有人喜欢一个人会在见到那人下意识紧张,会忍不住眼神躲闪,会想要不断了解对方,分享自己的苦与乐,可季玄与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他喜欢一个人会一步步撒网,让对方更加地了解他,了解各种各样的他,然后像被温水煮青蛙一般地欣然接受他所有的好与恶。

世人喜欢一个人多会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季玄却是一个怪物,就喜欢让对方慢慢发现他不好地方。

“不算明显,但也绝对算不上小心翼翼。”

季玄笑道:“那是我大意了,我不算一个有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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